好,真是好!
“你怎么哭了?”晏熠见她突然流泪,眉头紧蹙,伸手替她擦去清泪。
季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她扭过头,打开车门。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或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让自己发泄出来。
不过,晏熠没有给她机会,将她拉回来再次疾驰。
“让我下车。”语气冷冽,很平静。但掩藏在平静下面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与滔天恨意。
“为什么哭?”此时的车速,比之前更快,快的他们说出的话,都吹散在空气里。
“我要下车!”这一次,季茉怔怔的盯着他的侧脸。
晏熠无动于衷,“告诉我为什么哭,我就让你下车。”
季茉咧嘴,她突然解开安全带,不顾车子还在路上行驶,她居然打算站起来。这个时候,晏熠慌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决绝的女人,她居然准备跳车!
车子,再一次减速,缓缓的停在一个公园的草坪边上。
季茉阴冷着脸下了车,晏熠跟了上去。
他没有跟她并排着走,保持着与她三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孔此时很深沉。眉宇间有解不开的疑惑,从未有一件事,居然让他无从下手。
摊开手,白皙的掌心全是深深的指甲印。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再次睁开眼时,那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冷清而阴戾。
见她不再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晏熠便追上去,与她并排。侧过脸就看到她冷艳的容颜带着冷漠,那是一种绝地重生的冷漠。
“嘿,我妈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呢。趁我今天有空,你也无事,去见见她吧。”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动作很亲密。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很亲密的恋人。
季茉瞅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微扬起下巴,印入眼帘的又是一张带着坏坏笑容的脸,眼神明朗,天真无邪。当然,这是表面。他能将自己的好奇心收放自如,疑惑压在心底,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自己勾肩搭背,他不是单纯,就是心计深沉。
尖起手指提起他不安份的爪子,嫌弃的丢下,拍了拍肩膀,“晏二少,不要以为我们碰过几次面,就很熟了。”
她想不出他粘着自己的原因。非要找一个,那就是他起了色心。对于种马,她真的很厌恶,很恶心。
晏熠再一次抓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她再怎么挣扎,他也紧紧的扣住。看着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和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他咧开嘴,与她面对面,伸手轻抚她的脸庞,啧啧道:“怎么可以生的这么美,这么媚?像只狐狸精一样,把我的心和魂都勾了去了。”
季茉讨厌别人这么说她。她扭过头,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打散他那一脸的奸笑。
手刚扬起,就被他紧握住了手腕,他凑近她,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在她眼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样子,不是一只善狐,而是一只野狐。”
“放开我!”这个男人的脸是说变就变了。之前一副稳重沉着的样子,又在又恢复了本性。
晏熠才不会放开,放开了,谁赔他媳妇?他拉近她,跟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也传递给了彼此。季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姿势莫名的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危险男人,同样都是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她想到那晚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她或许再也碰不到那个男人,那么这口气,正好可以出在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想也不想,她抬腿就往他下身踢去。
“啊!”
果然,晏熠放开了她的手,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双手护住下身,站在原地跺脚打转。还好这里没有人,要是被看到了,他就不用活了。
这股痛劲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咬着牙,瞪着面前抱着双手幸灾乐祸看着他的女人,“你就不怕你守活寡吗?好恶毒的女人。”
季茉拍拍手,歪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这种男人,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我也不会要。晏二少,以后见了我要绕道走,否则下一次,我就不止这个力道了。”
说罢,才懒的看他。转身就走,恰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她跳上了出租车。
被甩在原地的晏熠站直了身子,望着那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痛意和难受,惭惭隐去。
她,真的有太多秘密了。
古氏集团总裁蜜月期间溺水身亡的消息传遍了华国各省市,电视媒体大肆播报,皆是在惋惜这个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女子。今日,是古媗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皆是在各界有着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
人不在了,但集团还在。有些人和古媗从未见过一面,但也来了。只是想在古媗的丈夫,古氏集团总经理池希文面前露个脸,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古氏集团合作。
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十分多。追悼会完了之后,在送去墓地的时候,公墓里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每个人都穿着象征着庄重肃穆的黑色衣服,每个人都一脸的哀伤。似乎,对这个逝去的年轻女子,有太多的不舍和惋惜。
特别是古媗的新婚丈夫——池希文。那个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的男人,今天他一出现,身形明显瘦了一圈,双眼通红,面色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妻子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吧。刚新婚不久,本该是甜蜜的蜜月,没想到却成了永别。所有人都在同情这个男人,羡慕也怜惜已经死去的女人。
“媗媗……你好狠的心,就这样离开我了……你怎么舍得啊……”池希文跪在古媗的墓前,看着墓碑上还温柔对他笑的照片,一行清泪滑落下来,滴在了墓前,“这辈子,我池希文的老婆,池太太,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
泣不成声,悲天悯人,让身后的人,看了好不心疼。这个痴情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这个承诺,是要准备守着古媗一辈子不娶吗?不少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在斟酌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人群的最末,一个戴着遮住大半边脸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惨白的唇勾起一抹嘲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