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没那回事,我应该是着凉了,外面下着雪呢,你那车上也没有暖风,我估计是灌风了,胃里有些难受。”
陶程程偏过头不让大汉看到自己眼中的厌恶,他小心翼翼地爬向炕尾,“好大哥,你能不能给我烧点热水?我这胃是真不舒服,喝点热水还能好点。”
“热水?刚刚烀苞米剩下点热水,俺拿给你。”
大汉到底是直性子,没察出陶程程那点小心思,把放在炉子上的小锅盖一掀,将煮黄的玉米水舀出来一碗递给桃子。
陶程程知道,不把这汉子支出去,自己是没机会逃跑的,便一挥手,故意打翻了装水的碗。
“嚓咔。”
碗掉到地上瞬间就裂了。
陶程程眼睛一亮,飞速摸走一个瓷片藏在袖中,同时努力酝酿情绪装可怜。
“大哥对不起,我手被绑太久了发酸,没把碗接住,啐了,你原谅我吧。”
小声音又软又媚,大汉本要发火,被他奶生奶气地这么一说,便是再硬的心也化了。
默默嘟囔了句难搞,转过身到外面给陶程程打水,寻思再给他烧一点,不光烧一点解渴,还烧一点洗身子。
天气冷,屋子里漏风,他一个糙汉怎么着都行,小嫩兔这么娇嫩,冻坏了别说舅爷,就是他自己也要心疼!
汉子这边出门挑水了,陶程程听见声远了,便一跳一跳地跑了出去。
他大概估了下从这到矮房的距离,脚下蓄力,猛地一蹿,牟足了劲往有灯光的屋子处奔。
苞米地上有许多秸秆,人只要踩上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挑水的地方就在旁边,秸秆挤压的声那么强,村汉怎么会听不到?
他急急忙忙撵过来追,陶程程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贱蹄子!你敢跑?”
黑灯瞎火的,大汉没有灯笼,也没有手电筒,整条路黑漆漆的,陶程程连打了几个趄趔,脚崴了都不敢停。
他是拿生命在奔跑,跑快了就有救,跑慢了就会被大汉抓回去,给半截身子埋进土的老头子当媳妇。
去他的老头子!
陶程程咬着牙,拼命向前,他平时不爱运动,饿了一天又这么剧烈地奔跑,只一会就耗光了他的体力。
而大汉呢,常年在黑屋经停,对苞米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抄了近道追上去,不一会就追平了陶程程。
其实陶程程早就跑累了,一大片苞米地有多远,就算直线冲过来也要冲上几分钟,可大汉居然这么快就追上了!
陶程程带着绝望,人在危急关头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他把袖口的碎瓷片抽出来一个猛丢,正好丢中大汉的头。
“嗷呜!”
大汉嚎了一声捂着眼睛停在了原地,这给了陶程程最后一点机会,他两步并三步爬上坡,砸墙般砸着身前矮房子的门。
矮房子确实有人,陶程程这个砸法,着实把人给惊醒了,只听“吱哑”(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