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帘城的上空有一座悬浮的岛。▼八★一▼中▼文网.ww. ?
虚幻连接着真实,岛的四周与下方连接虚无,其上有着火焰升腾,越汹涌的火焰亦是连接向虚无。
“这里是战场。”李裕宸的话很简短,却将一切定下。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金天指着脚下,觉得不好形容,“就踩着的这土地,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在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或者可以说是使命。”李裕宸平静道。
脚下这座岛,亦或者是6地,存在于他的体内,如今带出,将成为战场……这片土地,虽然荒芜,显得死寂,却汲取了太多的珍贵的血液。
一处埋骨地,埋葬了仙,埋葬了岁月,还将埋葬许多东西。
“不明白。”金天的回应很直白。
“你不需要明白。”老和尚在金天的头上敲了一下,飘然后退,又故作深沉,“有些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知道得太多,死得很快。”
“你个老和尚,死光头,烂秃驴!”金天立刻大叫。
“知道得少些,可以少想些,就没有那么多烦恼。”李裕宸笑了笑,有些苦,“无知的人,或许快乐会多一些。”
“无知便是愚,有愚才能愉。”老和尚点点头。
“那你应该骗自己。”金天忽然道。
“做人,不应该骗自己……尽管我经常骗自己,但骗自己是不应该的,也不能总骗自己。”老和尚说道。
“骗或者不骗,其实都一样。◆八●一?? ★”李裕宸摇摇头,闭上只剩黑暗的眼睛,“开始,我不用骗自己,顺着本心行事,可到了后来,我不得不欺骗自己。”
“短暂的心安之后。觉得欺骗很无力,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却还想着骗自己。”
“后来,一骗自己。自己都觉得可笑,可那时候的欺骗才是真的。”
“现在,无所谓了。”
缓慢的讲述有些飘忽,金天是没有听明白的,小心地站向一边。远离老和尚。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有什么样的过往?”金天小声道。
“不说。”李裕宸道。
金天无奈,有些丧气,却也不觉得丧气,似无聊地打量起四周。
火海烧灼荒芜,燃着一股寂,非生。
“跟我来吧。”李裕宸说道。
一棵树,围着一圈厚土,挡三个方向,阻隔了火。
“怎么没杀?”金天问。
树下那摊斑驳的烂泥动了动。也只是动了动,好像是表示什么,却似什么都没有表示。
“一滩烂泥,杀了有何用?”老和尚讥讽道,“就这样便好,能趁机了解一些东西。”
地上的烂泥动了动,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动了动,不说什么,再没有其他表示……似乎除了能动一动。什么都不想做,也懒得做。
落到别人手上,生死还不是由别人定,少反抗一下。??中文??网 ◆兴许能少受些折磨。
“烂泥,始终是扶不上墙的。”金天说道。
“佛能普度众生,奈何众生皆苦。”李裕宸轻声说道,“佛主度化,我让予他,不让他心情失落。让他遂愿。”
“不错!”老和尚大声道。
“怎么不错?”金天问道,又自语,“真的不错吗?”
“确是不错。”李裕宸点点头,露出笑容。
金天仍旧疑惑,老和尚笑出了声音,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容荡在树下,荡到火海之中,隐有悲意。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金天更疑惑了,忽然回神,“你们和那个什么佛主有仇?”
“有仇!”
“无仇。”
老和尚说得坚定,李裕宸说得平静。
“无仇,那便有怨。”金天摇着头,忽然点头,“肯定是有怨!”
“该是有缘。”老和尚道。
“缘,亦怨;非缘,亦非怨,是愿。”李裕宸笑了笑,“或许,或许有相同的目的,只是念想有差异,行事的方法有差异。”顿了顿,“也不确定。”
“什么意思?”
“你们看到的东西太少,想的也不够多,还不明白。”李裕宸也觉得无奈,“我也只是猜测。”
他的确是猜测,因为所站立的高度不够,真正知晓的事情有限,只是凭借之前遇到、看到的事情猜想,尽量从客观的角度想,不确定的猜想。
即便看到,他也会不确定。
即便真实,他也会有怀疑。
眼睛会骗人,真实亦虚幻。
他只是说说,说过便过了。
“喂,那摊东西,你身上怎么这么臭?”金天脸上满是厌恶的神采。
“习惯就好。”李裕宸微笑,“会有习惯的时候。”
金天想反驳,只是动动嘴,没有声音传出,握紧的拳头砸在树上,震出一声闷响。
“呜呜。”
金天的头顶多出一团白色,趴着的,绒绒的,像一只狗,的确就是一只小狗。
“汪汪。”
小狗轻轻叫出了声音,睁开的眼眸闪烁惊喜,又似有些抱怨,声音低沉又带迷糊,身体还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哈!”老和尚笑了,笑得断续,笑得倒在地上,“小和尚啊小和尚,不错啊,有出息啊,竟然被一只狗骑到了头上。”
不仅是倒在地上,老和尚还在地上打滚,无丝毫属于长者的风度。
“小狼,过来。”李裕宸喊了一声。
白色小狗动了动,似觉得脚下光滑,下落,又于瞬间跳跃而起,撞向了李裕宸。
“死狗!”金天骂了一声,又于瞬间无奈。
小狼绒白的身躯撞在李裕宸的胸口,却没有传递丝毫力量,娇小的一团缩成了一团,凭空贴在了衣物上。
“呜呜。”
细长的呜咽声轻响着,小狼的身躯缩了缩,似乎找寻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哈哈,小光头啊小光头,被一只狗给无视了吧?哈哈!”老和尚笑得很欢乐,似找到一个可以延续的笑点,可以一直笑下去。
“跟条狗一样的滚,似乎好玩。”金天抬头看天,亦是没有看天,也看不到天。
“小狗你说什么呢?”
“老狗觉得好玩吗?”
“小杂种再说一遍!”
“老子就说老杂种!”
“你个小杂碎!”
“你个老杂碎!”
金天站在李裕宸身边,又靠近了一些,哪怕畏惧,依然骂着……越是骂,越舒坦,还有着仰天长啸的冲动。
李裕宸微微笑着,没有阻止,亦乐得如此。
吵着吵着,不和谐的声音也和谐了,思绪飞快逃离到正事之外,暂得安逸。
忽然,李裕宸招招手,身边的树消失了……在他的手中,有一张无弦的弓。
“来了?”
“来了。”
李裕宸拉弓,有箭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