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放肆！”
“是谁在落花居闹事？”
含有愤怒的声音接连响起，在不少人惊异、指点的同时，一道身影从落花居中快走出。
“你是谁？竟敢在落花居伤人！”一名贵妇质问，声音携带冰冷。
“你又是谁？”何巧回问。
“落花居的老板娘，季水烟。”贵妇一脸傲然，稍抬右手，又是止住，“说，你是谁？”
“呵呵，不想说。”何巧轻笑，懒得多说。
话语是无力的，唯有实力才是一切，紧握着雪色长剑，任由冰寒的气息弥漫，向落花居内部扩散，使得空气的温度降低许多。
“你现在若是不说，可能会没有机会说哦。”季水烟散去那份傲慢，言语带上几分轻柔。
“可以试试看。”何巧冷笑道。
雪色长剑仍旧冒着寒气，弥漫到季水烟身边，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区域内的一切，悄然间将季水烟禁锢。
“你不要乱来，落花居的背后可是城主大人。”季水烟略有心悸，冷声说道。
何巧轻轻摇头，看着雪色长剑上的微光，略有抖动，那寒气携带的冷意更盛，仿佛有着冰花正在逐渐凝聚，温度再降许多，丝毫不理睬急赶来的几道身影。
“你来了。”游晴走出，对李裕宸说道。
不管是否突兀，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视无关人为空气，像是王者俯视众生，平静的言语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
李裕宸内心微喜，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不怎么喜欢看她冷漠甚至无情的态度，又偏头看何巧，没有任何刻意的表示，任由时间流逝，事态演变。
虽然喜悦中带有不喜，但他相信游晴，她是远古家族之人，且踏入王境，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几位，做的过了。”一名黑衣老者出现，用干涸的声音说道。
“哪里过了？”何巧反问。
“没那么简单！”季水烟冷哼一声。
老者轻咳一声，干笑着说道：“几位，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罢了，吃些菜，再休息休息，就算过去，如何？”
“不关我的事。”游晴说道。
李裕宸点头又摇头，想了想，若是不用言语，真的很难说清，看一眼何巧，看得到她眼中的怒意，唯有耸耸肩膀，以示心中无奈。
无法表明态度，那便便不再表态。
“让这事过去吧。”老者苦笑，仍是劝解。
“算了，卖你个人情，不跟她一般计较。”何巧冷哼一声，收起长剑，盯着李裕宸，若有所思，又点头，“看来还是你说得对，真不能够和这样的老妖婆一般计较。”
季水烟的眼中光芒闪烁，冰寒之中有着炽焰升腾，扫过何巧，后落到李裕宸身上。
李裕宸很无奈，只觉得该苦笑，但脸庞忽然僵硬，莫无表情。
“人都找到啦，应该走了吧？”何巧笑着说道。
“休息一晚。”游晴摇头，看一眼李裕宸，轻轻点了点头，“跟我走。”
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所有繁琐的事都无法落入眼中，落花居中不时响起的议论也只在空气之中，哪怕是空气中的香味，亦无法侵袭她身。
像是一位女王，不需刻意去做，她不喜欢的一切或不愿见到的一切都会消亡。
她转过身，视线所能够到达的地方，哪怕没有真正去看，议论便消失；她缓步前进，并未走出几步，人流便是特意留出一条在她正前方的道路。
李裕宸稍稍停顿，旋即微笑，无声跟随。
何巧微微撇嘴，又是摆动脑袋，故作傲然，专为气人，最终还是跟上。
夜里的星光明亮又清凉，由窗户投进，有从天空落下，也有从池塘反射，轻闪着的光芒照亮空旷的房间。
“炼海境一层，还算是不错。”游晴凝视李裕宸，细细数着星光，轻轻叹息，“虽是晋入炼海境，但这样并不够，你的境界与我们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需要你更加努力。”
“他们都在等待，等着你的境界与他们齐平，也为你创造这样的机会，但总的时间并不多。”
“他们的耐心有限，或者说他们对你的期望并不是很大。”
“但是，你要证明给他们看，证明你比他们强。”
略带叹息的述说始终不离平静，哪怕是最后的鼓励，也只是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音量，像是陈述一个已经过去的事实，心中这般希望。
“你在说些什么？”何巧觉得疑惑。
李裕宸亦是不解，眨了眨迷惑的眼睛，将游晴盯着，于思索时等待解释。
“那些人，大多都觉得自己是最强的，任何对手都只是变强路上的基石，无论自己的对手如何强大，都只是为磨砺自己而存在。”游晴轻轻笑了笑，“所以啊，你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李裕宸指了指自己，有些相信，有些不信。
在他看来，远古家族的人很强，不说是全部都强，但来到山水学院的那些人的确很强，强大到无数人一生都无法越的程度，是他修炼路上想要越的目标。
游晴让他越他们，他虽然想过，但那是在很久之后，一时之间还无法真正接受。
所以，他指了指自己，并非相信，亦非不信。
“他？”何巧也指着李裕宸，有些不信。
她看不出游晴的境界，那便肯定是很强，比她强很多，而游晴口中最初的“我们”与后来的“他们”，肯定也很强，说不定还会更强。
虽然李裕宸不弱，但要越“他们”，她觉得很难，虽然并不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但她也了解到许多“事实”。
至于“他们”，她很想见见。
“就是他，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不在命运中的人，一个不明未来的人。”游晴也有不解，但不深究。
深吸一口气，沉淀几秒，再缓缓吐出，所有的思绪都被抛却，李裕宸对游晴点了点头，表情郑重而又坚定，像是承诺或是誓言。
点头，他认同。
认同，会越。
或许是成熟，或许还很稚嫩，李裕宸被游晴的话语打动，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想，确定自己就是那个意料之外的人，是那个不在命运中的人，是那个不明未来的人。
既是意料之外，命运不定，未来变动，那就努力去改变，让未来更靠近自己想要的方向，甚至由自己掌控。
未来，是我的。
他点头，承诺、誓言，握拳、坚信。
“对了嘛，就应该是这样。”游晴点头，笑的很开心，“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还有一章，十二点之前……感谢书友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