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若荻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时,已是第五天的傍晚。她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微微侧头,即看到在一旁桌边打盹的慕容恪。慕容恪满脸憔悴,发丝凌乱,衣服皱成一团,显然为了救治自己,一直没有休息过。
韩若荻轻轻动了动四肢,只觉浑身酸软无力,但又不愿惊动慕容恪,便挣扎着想自己起身,谁知胸中顿时一阵剧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慕容恪顿时惊醒,抬头望见韩若荻已然清醒,不由得喜出望外,扑到床前,急急问道,“姐姐,身上感觉如何,可好些了?”关怀之意表露无遗。
韩若荻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其中满溢的是关切之情,立时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只觉心中酸涩,喉头哽噎,一时竟发不出声音来。
慕容恪忽然想起什么,侧脸垂眸,神色黯然,自责道,“阿祺无能,没能保住孩子。”
对弟弟的歉疚痛惜,对自己的失望痛恨和失去孩子的悲哀痛楚,在韩若荻心中统统绞作一团,胸中直痛得尤如凌迟一般。她一时不能自抑,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苍白消瘦的脸颊纷纷滑落。
韩若荻的无声饮泣,顿时让慕容恪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安慰劝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怕越说越错,使得韩若荻更为伤心。于是只能无措地帮韩若荻擦拭那似乎总也流不尽的眼泪。
慕容恪忧虑地望着泪流不止的韩若荻,一贯冷静坚强的姐姐这样伤心还是头一次。万般无奈之下,他伏下身子,在韩若荻额上轻轻一吻。
韩若荻一时愣住,意识有些恍惚,随即清醒过来,破涕而笑。她看向微微有些脸红的慕容恪,轻叹道,“阿祺,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
见韩若荻停止哭泣,慕容恪十分高兴,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羞涩道,“嗯,幼时常看到母妃这样安慰哭泣的姐姐,那时心中还很是妒嫉呢。”两人一起沉默下来,回想起往事,心中不禁又是怀念,又是感伤。
韩若荻极力平复心绪,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向慕容恪问道,“阿祺,我们现在何处?”
见韩若荻已然平静下来,慕容恪答道,“这里是家客栈,就在罗浮山下不远处。姐姐一直昏迷不醒,我实在不敢多走。”
韩若荻沉吟片刻,沉声道,“此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阿祺,你立即雇辆马车,我们即刻去往栖云山。慕容夫子一旦得知此事,也必定会想到我们将去往那里。”
“可是,姐姐你的身体……”慕容恪皱起眉头,神情忧虑。
“无妨。”韩若荻笑笑,语气却异常坚定,“我能清醒过来,就证明已经没有大碍。宫主功力深厚,分寸把握得极好,他既然手下留情,便断然不会伤我性命。”
韩若荻虽然平时一向温柔随和,但此次却绝不肯让步,坚持(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