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常惺喝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人们没想到,陈常惺不仅要对付宋长书,甚至还敢动莫黄冲!
宋长书是罪人,可莫黄冲却是陈常惺等人的队长啊!
看曹空与公孙聪也愣住了,陈常惺大喝道:“此事之后,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
曹空与公孙聪本就看莫黄冲不顺眼了,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们更加厌恶莫黄冲,如今有陈常惺道心毒咒在前,两人也不再犹豫,低喝一声,咬着牙关便冲向了莫黄冲!
莫黄冲虽然是十三分队的队长,但只是灵元七重境修士,唯一能震慑公孙聪与曹空的便是队长身份与副门主靠山,如今曹空与公孙聪已经彻底放开了所有的忌惮与犹豫,莫黄冲还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曹空虽然只是灵元六重境修士,但公孙聪却是灵元九重境修士!
“去。”
陈常惺双手结印,双蛟绳立马飞向了莫黄冲。
陈常惺这么做是为了让曹空与公孙聪明白,他让他们去绑莫黄冲,并不是要将责任推卸到他们的身上,他也参与捆绑莫黄冲之事,自然也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做可以让曹空与公孙聪更加信任他。
随着莫黄冲被曹空与公孙聪轻松拿下,双蛟绳也将莫黄冲捆得死死的。
莫黄冲还在大叫,公孙聪已眯起眼睛撕下半块袍子,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莫黄冲瞪着眼睛,对公孙聪怒目而视,可公孙聪却仿佛没有看到。
此刻,没了莫黄冲的庇护,宋长书也已经彻底傻眼儿了。
他没有想到十三分队忽然多了一个那么有种的人,竟然立下道心毒咒收买人心,甚至还将十三分队的队长给绑了……
遇到这样的人,纵你背后有再强大的关系又有什么用?
宋长书咬着牙,冲着解裁军与张大头大喝道:“你们两个人想干什么!我哥哥可是内门护法,你们若是动我,我哥哥饶不了你!”
张大头一拳砸在了宋长书的鼻梁上,喝骂道:“别说内门护法,就算内门长老都归我们执法堂管,你算个什么东西!”
宋长书一个没反应过来,被张大头一拳砸得鼻梁骨都断了,鼻血簌簌直流。
“罗汉印。”
陈常惺低喝一声,双手结印,被莫黄冲击飞的罗汉印则飞向了宋长书的头顶。
宋长书见势不妙,立马抬臂抵挡,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大头与解裁军抓住机会,直接控制住了宋长书,并躲开了罗汉印。
“呼。”
罗汉印登时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了陈常惺的怀里,解裁军与张大头也已将宋长书押到了陈常惺的身前跪下。
陈常惺看着面前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眼中满是冷意,仿佛在看一头牲畜。
陈常惺沉声问道:“胡梦之师姐,敢问,内门弟子将同门凌辱至死,该当何罪!”
听到这话,宋长书立马怪叫道:“窦诗诗是自己自杀的,凭什么算到我头上!我只是侵犯了她,可没有杀她!”
“现在你承认你侵犯窦诗诗了?”
陈常惺猛地咆哮一声,吓得宋长书身体一抖,状态也变得瑟缩起来。
陈常惺再次负手问道:“胡梦之师姐,敢问,内门弟子将同门凌辱至死,该当何罪!”
胡梦之先是一怔,接着道:“该当死罪……只是陈常惺,你真要这样做吗?宋长刀,不会放过你的……”
陈常惺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胡梦之,似乎在问:为何你堂堂执法堂副堂主之女,也会在乎这种事情?
胡梦之明白陈常惺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情我自然不怕,但你该如何应对?宋长刀是天行九重境修士,在内门经营已久,党羽众多,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杀掉你。”陈常惺微微扬起了眉毛,衣袂迎风猎猎,目光也变得坚定无比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总要有人坚守才行啊……”
胡梦之闻言一震,终究不再相劝,目光中已透出一丝尊敬之色,面前这身材消瘦的少年郎,似乎忽然间变得伟岸如山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总需要有人坚守才行……
这句话像是魔音一样,回荡在胡梦之的脑海中,经久不绝。
“噗嗤!”
一道血光,忽然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红了胡梦之的眼帘。
胡梦之身体再次一震。
她知道那是血,是宋长书的血。
当陈常惺一剑落下的时候,宋长书的脑袋便已抛天而起。
这个罪恶不赦的人,终究还是恶有恶报,丢了性命!
只可惜,宋长书死不足惜,却白白害了一个清白的女孩子!
人们的目光随着宋长书的脑袋投向天空,然后又落回陈常惺的身上。
场间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那种感觉中夹杂着热血,夹杂着早已麻木的良知。
修行界尔虞我诈,人命如草,但每个人心中是否都该有一些底线?
什么样的人该杀,什么样的人不该杀?
什么样的事可以做,什么样的事不可以做?
人们看着陈常惺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光晕,却不知那是陈常惺身上散发出的光辉,还是他们眼中的光。
宋长书终究是死了,莫黄冲的身体也不再挣扎,只是眼中写满了怨毒。
他怨恨绑了他的张大头与公孙聪,但最怨恨的还是陈常惺。
他来到内门之后,还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他发誓,等回到执法堂之后,自己一定不会让陈常惺好过的!
此刻,陈常惺已冲着傻了眼儿的赵麻子喊道:“赵麻子。”
听到陈常惺喊话,赵麻子猛地一震,有些害怕地看向了陈常惺。
陈常惺连宋长刀的弟弟都敢杀,连赵麻子都敢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只是陈常惺却没有训斥他一句,只是道:“你将这里清理打扫一下。”
赵麻子一怔,道:“只是打扫一下?”
陈常惺扬眉道:“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赵麻子知道陈常惺这是没有怪他,鼻尖猛地一酸,内心满是感激,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开始打扫起地面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与陈常惺公孙聪这些人的关系已彻底疏远,再也回不去当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