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作风与之前跟踪自己的人完全不同,他们非是玄门中人,李星河断定。
那,又为何要跟踪自己?
想到这,李星河心下不由长叹了一声,真是不得安宁啊。
不过一直放任他们跟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是该解决了。
打定主意的李星河放下手中碗筷,招来小二结账后,便走出了酒楼。
既然已经到了临安城,哪有不出去走走的道理?
反正眼下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至于其他事情,之后再说吧。
李星河缓步向大门走去。
耳旁,喧嚣讨论之声一刻未停。
“你说这准新娘都失踪了,风大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难道真是北武林的人阳奉阴违,掳走了风家小姐企图开战?”
“哼,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战就战,我们会怕他们?”
“可我听说是风家小姐自己不想嫁去北方,跳河自尽了,你们也知道北地多是穷山恶水,跟我们江南不一样。”
“胡扯,风二小姐会跳河?你傻了吧?”
“就是就是。”
“我听说是北边的小公子不愿意娶风二小姐。”
“放屁!风小姐那么漂亮的人,他还敢看不上?”
“说的好像你见过风小姐似的。”
“我……我是没见过,但你用点脑子好好想想啊,顾月夫人可是我们临安城的第一美女,再看看风大侠,他们的女儿是能差到哪里去?”
“呃,这……说得也是。”
“好了好了,照我看啊,这新娘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有心人故意散步谣言,企图破坏南北联姻而已,如果新娘真的失踪了,风大侠哪有可能毫无动静?”
“有道理。”
“诶,听这位仁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风大侠才会懒得解释,任由猜测,反正二小姐还在扶摇山庄里好好呆着,就算北方来人质问也不怕,反而是他们无礼,给那些莽夫一个下马威,妙啊!”
“不错不错!”
“有道理。”
伴随着这些言论,李星河来到大门前,一脚刚跨出大门,迎面就袭来一阵轻风,江南的晚风吹起他束着的发丝,扫过脸际,迷了眼,李星河略转头,抬手拨下眼前的发丝,流转的目光刚好落在酒楼内的另一个角落里。
那角落里坐着四个人,各个身材高大,细看之下风尘仆仆,并随着众人的讨论,面面相视,眼神交流。
06#小试穷怎么了?
江南的夏,不同于春日,不见了漫天飘雨,只余满城柳色和浅淡花香。
当然如果没有眼前这吵吵闹闹的气氛,和身后跟踪的那两个人,一切就更完美了。
嗯?
李星河略略侧首,脚下踏出的步伐不觉微微一滞,原本在他身后跟踪的人在他未曾注意之时已由两人变成了一人。
是什么时候?
李星河尚未来得及权衡这个转变究竟算好还是算坏,他便又一次被动地卷进了是非之中。
原本在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三个人,突然同时迈步向李星河走来,并七嘴八舌各说各话,各喊各冤。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一层又一层,跟着那三人走了一路,这些人大都只是看着,也有少数出口劝的,但明显效果不佳。
不多时,一众人便吵吵闹闹地将李星河围在了中间。
再看争论三人组里的其中两人,他们全然不理会李星河的疑惑,顾自辩解。
“我刚才分明有看到,就是你趁老板收摊的时候拿走了他的银子,居然还贼喊抓贼诬陷是我做的?”其中一富态之人指着另一个衣着狼狈的人道。
狼狈之人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出声为自己辩解:“简直岂有此理,我明明只是从那烧饼摊经过而已,而且在老板大喊说自己的银子被偷的时候,那边上分明就只站了你一个人,我好心好意帮忙捉贼居然还不得好报?”
“呵呵,谁能证明老板的钱不是在你靠近他的时候被偷的?前后连晃神的功夫都没有,你回头的时候我已经用手指着你了,正打算叫人抓贼,我看你是怕自己暴露了,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慌乱之间就逮着离老板最近,又指着你的我说事。”富态那人边说边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狼狈之人,“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脸的穷酸样,,还说自己没偷?谁信!”
此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顿时一浪高过一浪,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言有理。
人群中甚至已有不少围观群众直接喊话那个年少的嫌疑者,让他老实交出银子。
年少那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人如此指指点点却半点不示弱,骂骂咧咧,直呼大伙儿冤枉人。
“怎么?穷怎么了?穷就得去偷?你们少看不起穷人了!这年头多得是装富人的骗子,就是看准了你们这个心理!况且我这衣服贵得很,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
围观群众一听,也觉有理。
最近临安城里确实有不少穿着富态的贼人,而且这些人大都团体作案,令人防不胜防。
富态那人见众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了下,忙道:“大伙别被这小子给带偏了,他就是狡辩,就这破衣衫还贵呢,呵。”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你们搜身,看看身上可有老板丢了的那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