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之心并不知道我和她女儿的那种关系,而章诗语也对我和她妈妈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切一无所知。而现在,当康之心忽然看见我和她女儿这样亲密的状况后不疑心才怪了。
可是,这时候章诗语却忽然在挽住了我的胳膊,“妈妈,我想嫁给他,但是他不同意。你帮我劝劝他吧。你不是说要让我找一个知道根底的男人吗?我觉得他就很合适。”
我顿时尴尬极了,讪讪地看着康之心不知所措。
康之心的脸色难看极了,“诗语,别胡闹!冯笑不适合你!”
我急忙地也道:“对,我不适合你!”
章诗语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妈妈,“为什么啊?”
康之心对她女儿道:“诗语,你先回家,我要和冯笑谈谈。”
章诗语嘀咕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妈,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我喜欢他啊?”
康之心忽然大怒:“诗语,听话!你先进屋去!”
章诗语也生气了,“进去就进去,用得着你这么大声音吗?真是的!”
随即她就气冲冲地进屋去了,还猛地将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康之心恍若未闻,她在冷冷地看着我,“你,跟我来。”
随即她就朝草原里面走去。我犹豫了一瞬后还是跟了上去。现在我已经无法逃避,只能去面对。除非我去找章诗语要来车钥匙开车离开,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荒无人烟的、距离奥克兰市区一百多公里远的地方,我只能乖乖地听话。此刻,我心里忽然害怕起来,因为我想到那次在康之心家里的时候所发生的情况。
怕什么呢?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只要今天晚上不在她家里吃东西就是。我在心里这样想道。
她一直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一直到了草原的深处,我转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她的房子已经变得很小了。
她忽然站住了,然后转身来冷冷地看着我,“说吧,你和诗语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她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她。就是这样。”
她依然冷冰冰的,“我是问你,你和她发生过关系吗?”
我:“……都是她主动的。”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猛然地朝我扬起了手然后就朝我挥了过来,我急忙去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这样!真的,都是她主动的。从一开始就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去问她。”
她的呼吸急促,胸部在我眼前快速地起伏,“你,放开你的脏手!”
我即刻放开了她,但是她的手却再一次朝我挥了过来,这次我没有躲闪,她的一记耳光清脆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是故意没有躲闪的,但是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她的手再次扬起,我冷冷地看着她,“康之心,你够了没有?我是在让你你知道不知道?”
她怔了一下,随即将手放了下去,“冯笑,你就是一个流氓!”
我愤怒地道:“你自己说说,我和你的事情究竟是谁干出来的?我还没有说你就是好的了。你女儿和你也是差不多,你们一家人都不正常!还来说我是流氓?你们才是!”
她顿时怔住了,“冯笑,我不和你说那些事情了。你现在必须娶诗语,否则的话我就和你没完!”
我气急,禁不住大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娶她?今后我一个人服侍你们两个?母女通吃?笑话!”
她再次朝我挥过手来,我急忙地闪开。她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了草地上,然后开始嘶声力竭地痛哭。
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恶毒了些。随即过去拉她,“好啦,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我说了,我不会娶她的,你想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和她怎么可能?今后我们如何可以在一起?你想过没有?”
她没有从草地上起来,而是继续在痛苦,蜷缩着身子在草地上痛哭。
我不禁叹息,随即俯身去看她,“你,没事吧?”
她猛然地抬起头来,脸上眼泪、鼻涕都有,“冯笑,你怎么这么坏啊?你说得对,都是我自己不好。都是我和她爸爸作孽造成的啊,冤孽啊!冯笑,你娶她吧,然后你们离开我得远远的。只要她幸福就行,我可以不再见她。”
我想不到她竟然忽然变了性,竟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我摇头说道:“不见面就完了?而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问题是不能让章诗语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然后我也再不见她了。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你说呢?”
随即,我从裤兜里面摸出手绢去递给了她。我是妇产科医生,平日里习惯在身上带纸巾或者手绢。因为我经常要给病人检查身体,然后要洗手,洗碗手后不可能将湿湿的手在身上揩拭吧?
她接了过去,然后将鼻涕全部擤在了我的手绢上,随后把它递给了我。我苦笑着将手绢放回到了裤兜里面,“你,让章诗语送我回去吧。”
她摇头,“我不会让她送你的,不会让你们的错误继续犯下去。”
我顿时为难起来,“可是,你这里距离市区那么远,我怎么回去?”
她说:“那是你的事情。冯笑,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变得这么快,心里不禁愤怒,随即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几次想转身去看她,但是我都克制住了自己。
我绕过了她的家,然后在草原上看着远方的公路而去。此刻,我才忽然发现自己在这宽阔的草原上竟然是如此的寂寞和孤独。
忽然听到手机在响,我顿时激动了起来:难道是章诗语?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助。
“你好,我是曾郁芳的爱人。请问她现在在你身边吗?”可是,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顿时失望极了,“没有。她今天一个人去玩了,我另外有事情。”
他说:“这样啊,那麻烦你告诉她一下,她父亲病危,希望她能够早些回来。”
我急忙地道:“行。不过我可能得在明天才可以碰见她了。”
他说:“麻烦你尽量快些找到她,最好是她能够回来和她父亲见最后一面。谢谢你了。”
我看着眼前一片茫茫的草原,还有正在暗淡下来的天色,顿感为难,嘴里却在说道:“好吧,我尽量。”
电话挂断后我站在了那里,想了想后我才转身,然后朝着那处红色房顶的地方走去。
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黑暗了下来,屋子里面已经布满了灯光。站在这里,我发现自己的内心非常的愤怒与凄凉,几次想叫出声却都失败了,因为我心里觉得憋屈难受得厉害。
可是,当我想起曾郁芳的事情后还是觉得自己必须去将章诗语叫出来。
“诗语!你出来!”终于地,我听到了自己的嘴里发出了声音,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并不是我自己的。
门开了,可是出来的却是康之心,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冯笑,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没有理会她,“章诗语,你快点出来。我要你马上送我回去!我有急事!”
“冯笑,妈妈不准我出来。”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
康之心看着我,眼神冷冷的,随即就转身将门关掉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片灯光之外,黑暗之中。
我叹息了一声,随即转身朝公里上走去。这一刻,我心里的悲愤难抑,禁不住开始掉泪:冯笑,你真他妈的傻!竟然被这两个女人给戏弄了。
新西兰夜间的天空很明亮,星光灿烂,月光淡淡地洒在草原上,让公路在我眼里显得很清晰。
我孤独地一个人在公路上行走,眼前是无尽的长路。走了一会儿后我的心情不再那么糟糕了,反而慢慢地喜欢上了这种孤独的感觉。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走到附近的一个镇上去。我记得今天章诗语开车到这地方来的时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镇,所以我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沮丧。
不过我开始痛恨起章诗语来了:你她妈的不是很反叛吗?怎么这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连她妈的一个电话都没有!
继续朝前面走,一边看着远处天空中的星星,月亮已经在了我的身后。我继续往前走,让孤独一直伴随着自己。
本来以为这段路不会很长,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到达那个小镇,但是我错了,结果我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才看到了一处暗淡的灯光。那也是一处别墅样的建筑。而在我的前方却依然是被夜色所笼罩。
我朝那处别墅处走去,因为我记得章诗语对我说过,她告诉我说这个地方的人很热情。
到了这处建筑的前面,我硬着头皮去敲门。
门打开了,我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女孩,竟然是亚洲人的面孔,她双眼骨碌碌地看着我,用英语在问我道:“你找谁?先生。”
我也用英语问她道:“你的爸爸、妈妈在吗?”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的竟然是中国话!“妞妞,谁啊?”
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我这一刻激动的心情。在这异国他乡,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当我忽然听到有人在用汉语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你好,我是到这个国家来出差的中国人,我迷路了。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的女人顿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啊?中国人?”
随即,我眼前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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