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燕喻都在学规矩中度过。
赵嬷嬷脸色阴沉难看,忍着抽燕喻的冲动。
燕喻走路的动作说标准又不算标准,但说不标准吧,又确实按照她说的做,挑不出毛病。
总而言之便是,给你端来一盘像屎一样的佳肴,你想说那是屎,可那确实是佳肴。
“赵嬷嬷,如何?”
燕喻见赵嬷嬷沉着脸的模样,不由得问。
“姑娘家说话不得大声,需轻声细语。”
赵嬷嬷深呼吸口气,沉着道。
“嬷嬷您说的是,那我这走路动作可算过关了?”
燕喻硬挤出一抹笑容,轻声细语跟肾虚似地道。
“接下来是行礼。”
赵嬷嬷开口。
“行礼时要左手先搭在右手上,往左边腹部放,欠身。”
“哦。”
燕喻哦了声,学着赵嬷嬷的动作欠身。
燕喻不蠢,赵嬷嬷一教就会,但偏就不想做到最好。
在外头候着的紫苏与白术互相看了眼,只觉这个三小姐不同一般,竟能将赵嬷嬷气成这样,还能令的赵嬷嬷对她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教着时,外头家丁的声音响起,着急而大声,打断了燕喻的动作。
“何事吵吵闹闹!”
赵嬷嬷迈着大步往外走,沉着脸,怒目着眼前的家丁道。
燕喻跟着出去,见这家丁身上穿着红衣喜服,显然是从李家那边赶过来的。
“赵嬷嬷,不,不好了,翠罗…翠罗她…”
家丁喘着气儿,手摸着额头上的汗。
“翠罗她人没了…”
“什么?”
赵嬷嬷那张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满脸不相信道。
早上敲锣鼓响彻整个将军府,喜庆又热闹,不过才夕阳下山,人就这么没了…
“怎么没的!”
赵嬷嬷声音颤抖道。
“李家老爷虽老,但…但体力不错加上…加上有些癖好,翠罗是被…被折磨死的。”
“我们也是听到那婚房里有叫声,冲进去看了才知道,那李老爷着实不是人。”
家丁颤颤巍巍道,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赵嬷嬷脚一软,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www.kanδhu5.ia
“去,去将翠罗抬回来!”
赵嬷嬷手紧握手帕,命令道。
“我们试过了,可是…可是那李家老爷非说那是他买来又明媒正娶的媳妇,就是死了,那也是他李家的人,不让将尸体带回来。”
家丁着急道。
“要是不让你们带回来,最多就是落个打死自己贱内的名头,要让你们带回来,那便成了其他罪名,那李老爷子年纪老但却不傻啊。”
“不过说好的是我娘赐婚,怎就成了买的了?赵嬷嬷,你怎就做这种缺德事呢,连自己女儿都卖了。”
燕喻双手环抱,余光瞥向赵嬷嬷,悠哉道。
赵嬷嬷神色煞变,凌厉的双目盯着燕喻:“三小姐,翠罗是我女儿,我自是希望我女儿幸福,又怎可能会卖自己女儿?”
“若没这回事,那这李家老爷怎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呢?”
黝黑的眼看着赵嬷嬷,难得能在赵嬷嬷脸上看到其他表情,她当然要多看两眼。
赵嬷嬷手紧握手帕,顿时想到什么,迈着大步匆匆离开。
顿时,偏院内安静了几分。
燕喻打量了眼紫苏与白术。
【哪怕是跟翠罗不熟,就是听到这死法都会觉得寒颤,但这两人却没半点表情。】
【早知是这般,就该留着海棠。】
“小姐怎了?”
甜甜的嗓音响起,白术看着燕喻问。
燕喻回过神来,朝两人莞尔一笑:“没事。”
“你们两在外候着吧,我去补个眠。”
燕喻舒展筋骨。
说完,砰地声直接关上门。
关上门那一刻,燕喻神色微变。
【若这两人是吴氏的人,那我刚刚对赵嬷嬷说的那番话,必定会传到吴氏耳中。】
【至于赵嬷嬷…就是这次的事不能让她背叛吴氏,但心里总归有些芥蒂…】
燕喻打了个呵欠,刚想躺床上,一道风从窗户旁边吹来,拂过耳边。
一道身影出现在燕喻面前,看着眼前阴魂不散的魂,燕喻冷了脸。
“都说了谁是你仇人便去找谁,找我也没用,前世作孽太多,谁来都不好使。”
燕喻捶着后背,直接从海棠跟前穿过。
只见海棠抬起被拔了指甲的手指着书柜角落旁的花瓶。
燕喻停下动作,余光瞥向花瓶。
转头,迈着步子往花瓶去,伸手从里面一掏。
掏出了一小包袱,小包袱里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便见一个金色的锁。
在看到锁那一刻,燕喻蹙眉。
魂锁!
除此之外,花瓶内还有些碎银子,细数之下有一百余两。
“你的事我会替你办了,头七之时便是你下黄泉之日。”
燕喻瞥了眼海棠的魂,只见海棠在半空中跪着,朝燕喻磕了个头,又消散在燕喻面前。
燕喻手一抓,直接将银两往自己兜里揣。
死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能投胎转世。
海棠死时面容毁,指甲被拔,甚至还被动了刑,想要投胎,需将身上所缺的东西都找回才能投胎转世。
这些银子,便当是报酬了。
至于这魂锁…
锁的是原主人的三魂五魄,难怪原主人会痴傻十年。
自己的三魂六魄被锁得只剩一魄,就是再多的大夫来都瞧不出什么毛病。
若是在原主人没死时找到这魂锁,原主人兴许能恢复神志,但…
燕喻回想起李景宴那一踹。
那一踹真是罪大恶极…
当然,细想起来她得感激李景宴,要不是那一踹,指不定现在在人间当阿飘的是她。
“尘归尘,土归土,生前无法聚魂,死后便投个好胎吧。”
燕喻呢喃。
说罢,手一拽,魂锁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躺在燕喻手心上。
一缕淡蓝色的东西朝着半空中飞去,消失在燕喻面前。
燕喻松了口气,这般至少她能图个安心,原主人也能投个好胎。
拂风院内,吴氏端着茶,纵是听到白术那番话,她也不急不躁。
“夫人,虽三小姐这话是在挑拨离间,但难保赵嬷嬷会…”
白术弱弱道。
死的可是赵嬷嬷的女儿,知道自己女儿是被卖过去的,就怕赵嬷嬷会…
“我是她主子,她是我养的一条狗,不管如何,狗都不会咬自己主子。”
吴氏冷哼一声,自信道。
“这个…每日都在那贱人的饭菜里放一些。”
吴氏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粉,丢到白术面前。
昨夜跟燕喻谈完后,她便被梦魇缠身,做了许多先前不曾做过的梦。
在梦中她看到了燕喻要她偿命,将她推下水…
她可以让燕喻活着,但却不是以神志清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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