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7)第一章(7)
那么,引发了这起凶杀血案的直接诱因究竟是什么?一只标着陈成的名字的皮箱,难道真的值得为它流血、以命相搏?是争一时之气,还是另有不为人所知的重大隐秘呢?
这是问题的症结和焦点。
我隐约感觉到,北京站广场的凶杀不是一起突发的孤立事件,在它之前及以后一定有着一条更生动更血腥的活动线索,而这条线索带给我们的将是令人不忍回顾的生活真实。
然而,许多人活了过来,真实却被深深地掩埋了。关于凶杀血案的神秘起因,始终是众说纷纭、扑朔迷离,在相隔了26年的今天,真相似乎已被历史的积尘淹没了,可感而不可知,可悟而不可考。
此外,陈成这个名字始终萦绕在我的头脑中,我确信,当一切都真相大白时,这个人应该是凶杀事件的另一个当事者,一个不在现场的当事者。
历史是不存在盲点的,特别是流血和流泪的历史。
是王星敏女士给了我最重要的提示。
1991年盛夏,当有一天我偶然看到这位在美国物理学界取得了巨大成功的理学博士的一篇哲学论文时,我惊得目瞪口呆。文章发表在德国权威的哲学期刊《思想提纲》上。这篇仅千余言但字字珠玑的论文在题首处用德文赫然标明:谨以此文悼念我年轻的友人——杨宏全先生,他于1968年岁尾死于一场潜伏期达几千年的瘟疫。
杨定全,站前广场凶杀事件中的凶手,那个庸碌世俗的市井子弟吗?
我上百遍地
阅读王星敏的论文,希冀着从中能找到某种神秘潜藏启示,获取有价值的思维感应。
在这篇文章中,王星敏专横地提出在超微观物理实验的工作指导原则中加入一条新规则——对不可重复现象的承认和尊重,因为它与时间的非可逆性是吻合的。
她把时间界定为一种物质形式。
王星敏断然否认偶然性在这类实验活动中的操作价值和探索意义。偶然性只是在具有了象征性意义时才是存在的,她说,偶然现象是一个契合点,“它不仅是历史信息的巧妙碰合,而且包藏着一个对未来的凶险的暗示。”
凶险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