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内,镂空的铜质香炉飘出屡屡白烟,升至半空中消散,满室弥香。
“老爷。”
白宁的手抚上林榆平胸口,缓缓打着转,面『色』红润,眼眸含情,故意放缓了声音。
“在想什么呢,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林榆平满腹心事,躺倒在床上盯着头顶粉红的锦帐,“没什么。”
白宁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他,衣衫剥落至肩头,手指戳林榆平的下巴。
“还说没有呢,吃饭的时候差点就把饭塞鼻子里了。”
林榆平烦躁地扯下她的手,啧了一声:“早点睡吧!”
白宁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将衣服拉好,锦被下的手握紧,任由指甲陷进肉里。她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林榆平还是不为所动。
若是以往,林榆平肯定急不可耐的就扑了上来。
这般羞辱,不单是对她的厌倦,也是对阮娘心思的昭然若揭。
阮娘这个小贱人,看着面上无害,悄无声息的就在林榆平心里种下了一颗担忧的种子,什么怕黑,鬼才相信,她不是称自己自小家贫吗,能有一盏油灯就不错了,还多点蜡烛,哼!可笑。
一时间,满屋寂静,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耳旁传来林榆平打鼾的声音,白宁才撑着手臂坐起来。
也不知玉萍得手没有?
今日走之前,她将一包『药』交给了玉萍,命她到了林府之后寻个机会将『药』下到阮娘身上。
那『药』可是她特意寻了人买来的,青楼惯用的伎俩,无论你再是贞洁烈女,中了此『药』都会受不了的。
为了保险起见,她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两种,一种是要吃下去,至于另外一种,撒到身上就行。
所以,她今日才特意寻了由头将林榆平带出来,府上无人,阮娘就只能去找下人,到时候她脏了身子,任你再貌若天仙,她就不信林榆平还能下得了嘴。
房门上的锁扣传来轻微扣动的声响,白宁披了衣服下床。
出了房门,候在外面的玉萍便立刻迎了上来,两人到了僻静的地方,白宁才急切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妥了。”玉萍轻声道:“我下了两道,怕阮娘察觉,一副『药』我下到了她喝的水里,还有一副我撒到了她床上。”
白宁问:“你看着她喝了吗?”
玉萍点头:“未免节外生枝,奴婢是看着她喝下的。而且,床上也有,她如论如何跑不掉的。”
“这就好。”白宁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衣襟被她『揉』捏的不成形状,“小贱人,这次我看谁来救你!”
夜深人静,原本高悬的月亮被飘来的乌云遮住,天地间狂风乍起。
白宁躺在床上,却并未睡着,耳畔是林榆平响亮的鼾声,她烦躁的推了他一把,林榆平吧嗒着嘴嘟囔了两句,转身,没一会,又开始打鼾。
风从窗缝和门缝挤进来,火苗跳动,白宁凝视着房间角落,心里开始幻想明日回到林府将阮娘抓个现场的样子,只有这样,她心情才能稍微好一点。
算了算时间,已经不早了,阮娘现在应该正是『药』效发作的时候,只怕已经急不可耐的拖了下人上床吧。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这次急切了许多。
“谁啊?”白宁皱眉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夫人!”门外的下人大声禀告:“林府的下人驾了马车过来,说是找老爷。”
白宁心头一跳,绝对不允许这起子小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老爷已经睡了,明日再回。”
“夫人,小的已经说过了。”外头下人犹豫着说:“但是,他们说,阮姑娘生病,发了高热,需要请大夫,这月黑风高的,一时半会也请不到,就只能来求老爷了。”
林榆平临走之前交代过林府的下人,好好照顾阮姑娘,有什么事情就到别院来找他,现下阮娘不舒服,他们怕坏了大事,只能紧赶慢赶前来接他回去。
“人病了,你找老爷有什么用,老爷又不是大夫。”白宁快要被气死了,眼见着就要事成,偏偏遇到不长眼的下人,她将手攥紧,呵斥道。
“可是……”下人还想说什么被白宁打断。
“可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去告诉他们,明天一早老爷才回去。”
说话声太大,吵醒了林榆平,『迷』茫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打着哈欠醒来,对着外面朗声道。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白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天由命了,她有儿子在手,不担心阮娘抢了她的位置,但只要是个女人,谁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使这个丈夫是个脑满肠肥的男人。
门外的下人听到林榆平的声音松了口气:“老爷,林府来人,说是阮姑娘突发高热,想请您回去主持大局。”
“什么!”林榆平闻言,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一边慌『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呵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