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有许多来回巡逻将士,夜凌渊与慕卿宁二人来时,正好碰见福来从营帐内出来。
慕卿宁与夜凌渊相视一眼,她上前抿唇笑问:“福来公公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福来从前受了玄亲王府的好处,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这么问,便也没隐瞒:“陛下要派人同匈奴人比赛,只是二者在比什么上起了纷争,奴才没办法,正准备寻几位皇子商量。”
“如此,福来公公你便去吧。”慕卿宁笑了笑,侧身让出一条路,随后看着福来急忙朝着几位皇子的营帐走去。
慕卿宁看着人影渐远,不由嗤笑:“皇帝为了一展东陵厉害,竟然想出同匈奴人比赛,他真是敢想。”
匈奴人擅战,有生自草原,若她没有记错的人,在匈奴那边,他们常常会内部旅行一系列赛事,一是为了切磋,二是为了挑选勇者。
东陵帝即便想要让东陵名声大噪,也不应当这个时候要求赛事,且比来比去都是那几样赛事,却每一件赛事都是匈奴人玩剩下的。
夜凌渊虽未开口,可漆黑的瞳也闪过嘲讽之意。
匈奴从前压制东陵多年,而今东陵势力渐大,匈奴有意谈和,东陵帝得了便宜自然也卖乖,想要一改耻辱也正常。
可不正常便在于举行的每样赛事,基本都是匈奴人玩透骨的,便是要比,东陵也没多少胜算。
二人走入营帐坐下,彼时十一皇子等人也跟之进来。
“陛下,本皇子已说了,围猎便围猎,但旁的赛事,我匈奴便不准备比了。”耶律保是带着谈和来的,他深知自己方的厉害,这才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如此,他是为了给东陵留颜面。
不想他这一番话,彻底惹怒东陵帝。
东陵帝眯了眯浑浊的眼,意味不明说:“耶律皇子这是在拒绝朕?还是怕你们匈奴儿郎输给东陵好儿郎?”
耶律保浓眉一皱,下意识看了眼夜凌渊所在方向。东陵帝这么不依不饶,摆明就是想让匈奴出手,从而让东陵得胜。
他虽顾忌谈和的事,可匈奴人从前不擅忍字,见东陵帝还在紧逼,他旋即轻笑:“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本皇子再不答应,只怕显得不识趣。”
“就是不知陛下究竟准备让我们比试什么?”耶律保轻掀眼皮,整个人没骨头般靠坐在椅上,透露一股懒意。
东陵帝见他如此,闪过一丝不屑,面上不显笑说:“既是小辈的比试,便让小辈自己定吧。”
话音落下,他的视线落在十一皇子身上:“十一,你来说说,与耶律皇子的人比什么较好。”
十一皇子笑容一滞,对上了耶律保幽幽看过来看过来的眼神,他深吸气,起身抱拳笑道:“回父皇的话,依儿臣看来,比什么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发展两国之好。既是切磋,便无妨比什么。”
“十一皇子这话说的甚好啊。”耶律保淡笑,眼底却无多少笑意。
慕卿宁安静充当摆设,省得东陵帝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
“十一此言有理,既然东陵为东道主,自然要以匈奴习俗为先。”东陵帝点头,显然满意十一皇子的说辞,他继续:“不若这样,便以你们草原摔跤为比赛,耶律皇子以为如何?”
耶律保一听摔跤,险些乐出声。
不说别的,摔跤这项目,他们匈奴人在草原上日日都会比上一比。东陵帝都这么说了,那便等着匈奴人大放光彩吧!
耶律保乐呵呵应下,快哉:“甚好,便依陛下所言。”
敲定了比赛项目,东陵帝不再过多纠结,照例不咸不淡问了夜凌渊准备狩猎事宜,随即便挥退了众人。
竖日如约而至,天光透亮。
慕卿宁出了营帐,朝着昨日说好的比赛地走去,才刚到,便发现这里已经站了许多的匈奴人,他们各个神采奕奕,神色激昂。
耶律保一身劲装,依旧是匈奴服饰,左肩衣裳镂空,露出来铜色肌肤,在场的女眷看得面红耳赤。
前者余光瞥见慕卿宁,带笑走了过来,语气里戴着压制不住的笑意:“王妃,待会比赛谁输谁赢,想必不用等开始你心中已有数,届时东陵处于下风,王妃可别怪本皇子没给东陵颜面啊。”
“耶律皇子说笑,比赛比赛,自是得分出胜负才叫比赛。”慕卿宁淡笑,双眸与之对上:“既是皇帝所提议的,耶律皇子用尽全力亦或是留一线都无妨,总归图个乐呵便是。”
一席话,轻飘飘点出要比赛的人是东陵帝。
耶律保笑意更浓,他本来还怕影响与玄亲王府的关系,得到慕卿宁这番话后,满意离开。
伴随东陵年轻一辈的儿郎到齐,摔跤比赛在一声锣鼓声下正式开始。
耶律保随手点出一个匈奴人,后者看着虽无庞大身躯,可裸露在外的腱子肉,可是说明此人肌肉极其发达。
慕卿宁轻笑,悠哉在一旁看着热闹。
地上铺了软垫,模仿了草原土壤,便是被摔在地上也不会疼痛。
比赛过程东陵人士显得极为艰难,不仅抱不动那匈奴人,还被对方反举起来。
比赛结果毫无意义,自是匈奴大胜。
之后几场摔跤比赛,几乎不用看过程,都知道最后结果,无一不是东陵惨败。
暗中盯着比赛的福来面色愁苦,随即溜回了主营帐汇报。
同一时间,暗一悄无声息落于夜凌渊营帐。
“王爷,属下发现私兵有异动,还请您做决定。”暗一恭敬低头,说明自己看到的情况。
他本该汇报给慕卿宁,但此刻她不在,自是汇报夜凌渊。
夜凌渊轻笑,神色却显得格外冰冷:“本王便知道,他们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开始动手。”
狩猎狩猎,狩的都是生擒动物。
再加上狩猎场后的树林隐蔽性极好,在此选择动手,可是明智之举。
“如今还不知他们要动手的目标是谁,先且不动声色继续盯着。”夜凌渊沉思片刻,淡声开口。
若是私兵动手对象是他对敌,那么他出不出手便无关紧要。是以私兵究竟要对谁动手,还须得继续观察。
主营帐中,汇报了东陵惨败战绩的福来吓得哆嗦,不敢抬头看东陵帝面如黑土的神情。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东陵帝怒拍桌案。
本以为匈奴来谈和,在两国比赛上怎么都会顾忌颜面二字,可那耶律保倒好,直接将他颜面踩到了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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