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我原来房子的租金给你行吗,这多了……我只能回办公室了”
徐了闻声,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他摆摆手说道:“不用。”徐了无视时措那快要炸毛的模样,继续说道:“或许你运气好明天就有房子,住一晚,我还用收你钱吗?”时措脸上乐呵呵地,心里却想,真是呈您吉言了。
徐了双腿交叠,往沙发上一靠,淡淡道:“钱不用给,但是家务……你包了。”
时措闻言猛地一挑眉,做家务……还不如交房租呢。他看了看对面神情自若的徐了,手却仍是不住地往果盘里摸,一盘饱满的葡萄全落入了他的肚子。当最后一块葡萄皮落入了垃圾桶,时措抬头冲徐了问道:“那……带我参观参观呗?”
徐了带着时措绕了一圈,楼中楼的格局让时措看得连连感叹,他在心中默默想到等攒够了房钱,一定也按着这个模板造一个。两个人沿着楼梯走到楼上的书房,灯一开,那张实木的大书桌泛着淡淡的光泽,桌角上搁着一盆文竹长势很旺盛。时措没骨气地想去那张靠椅上坐一坐。
“打印机之类的东西都在书房,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过来打。”徐了顺手滑动鼠标,休眠的电脑屏幕一下亮了起来。
二人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了时措撕心裂肺地笑声。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徐了:“……谁给你找的桌面,太有个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措设想,依照徐了的性格桌面没准是山水是花鸟,或许他根本懒得换用了电脑的默认壁纸。万万没想到最终答案是一个熊猫人的表情包,底部还标着几个硕大的字:你可以找我去告他。花花绿绿的文件图标还整齐地排在一侧,这种诡异的和谐感实在是有些搞笑了。
徐了闻声轻轻地咳了一声:“我前几年带的一个律助临走前给我的,我觉得怪好玩的就用了。”这认真的解释反而使时措笑得更大声了,他拍拍徐了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是是,徐律你也挺好玩的。”
随后两个人的小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时措发现了很多徐了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徐律楼下有两个车位不是因为他车多,而是因为他蹩脚的倒车技术迫使他这样做。再比如徐了的生活是远远超过他想象的自律,这年头早上还坚持晨跑的上班族真的不多了。所以当他每天急吼吼地冲下楼,徐了却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的时候,他除了埋怨自己太懒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当没有闹铃的周末到来,时措眯着眼睛在床上转醒的时候,他仍然觉得周身流动着一种淡淡的不真实感。时措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连9点都没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内心却想,住进了徐了家,原来自己的生物钟也会受影响。
他洗漱完走到客厅,徐了惯例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手里的《经济学人》,英文的,时措一度翻开过,奈何英语这种东西早就还给了老师,翻了几页便丢下了。
他打了个哈欠朝徐了道了声早,徐了头也没抬朝他指了指餐桌。时措转头一看,桌面上隔着一个白瓷盘,上面装着两只仍泛着热气的包子,边上的豆浆香气四溢。时措兴冲冲地跑到餐桌边,夹起包子便往嘴里送。
“之前在停车场撞掉了你的两个包子,这顿就当还给你了,晨跑的时候顺路带回来的。”时措大口嚼着包子,嘴里呜呜地说这些感谢的话,徐了笑了笑低头继续看杂志去了。
时措是中式早餐的忠实拥护者,从小吃到大,他某些时候嚼着干巴巴的包子,其实他知道这玩意儿没那么好吃。但这是他心里的暗疮,母亲从小给他准备的便是这样早餐,后来她走了,思念化为了执念最终成了烙在心底的一道疤,见不得光。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肉包,随手夹起第二个,刚咬一口时措发现不对了,没了肉香只有膈应人的菜味儿。时措喝着豆浆勉勉强强将这个菜包吃下,毕竟是徐了专程带回来的,不能弗了他的面子。
当时措乖乖地洗碗盘子出来,瞅了一眼时间,才9点半,平常这个时候他还不一定能醒呢。突如其来的空闲让他手足无措,徐了早已搁下了手中的杂志换上了一本书。时措想了想决定坐下。
柔软的沙发不能为他带来丝毫的舒适感,半晌之后他还是站直了身子,悄悄绕到了徐了的背后兜起了圈子。走走停停坐坐站站,最终时措还是回到了徐了旁的那张沙发。他焦躁地捏着手腕,突然,徐了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冷静而犀利,时措霎时便呆住了。他盯着徐了,只见那双冷淡的眼睛像是有意往地上瞥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那眼神里的意思他全明白了。
时措悄悄问道:“……这,是不是应该等到晚上?”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挺累的,说不定跪着会轻松一点。”对方的眼睛不离书本,看也没看他一眼。
时措将信将疑地弯下膝盖,跪了下去。此时是夏天,地砖凉得他一机灵。徐了顺手丢下一个垫子给他,说道:“地上凉,垫着。”
时措应声接过,手中动作着,可内心却止不住地想:究竟是徐了让他变得奇怪了,还是自己本性如此呢?
说跪着他便真就只跪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徐了也不去纠正。时措盯着地上的光斑出神,他似乎明白了些东西,周末是一道界限,一旦跨进来,角色身份也就一一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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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一·事后烟与马后炮
一、事后烟与马后炮
关于烟,时措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徐了不碰呢?
这天两个人刚做完,在春情旖旎的卧室里,徐了斜斜地靠着,侧躺着的时措伸手摸上了床头柜的烟盒。火光亮起,随即徐了的眼前开始变得烟雾缭绕。
时措的身上全是黏腻的汗水,他支着身子也靠向了床头。尼古丁使他身心舒畅,这一支烟是平常任何时候抽的烟都比不上的。室内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尚未散去,烟草的香味又笼了上来,这比任何的熏香都来得厉害,让人双眸沉沉,四肢仿佛被抽去力。
徐了的五官很硬朗,即使在朦胧的烟雾里,时措也能清晰地辨别出对方的轮廓,沾着薄汗的光裸额头逼着他想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他抬手将湿漉漉的烟嘴递到了徐了的嘴边,对方睨了他一眼。
时措眯了眯眼,夹着烟的手指无端一抖,他狠狠吸了一口,随即转身朝着男人的薄唇吻了上去。
一口烟在两个人唇齿间渡来渡去,时措吻够了,柔软的舌在对方的牙齿上扫过,随即抽开身子倒了回去。他舔了舔唇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徐了不动怒,他只侧过头,慢慢地消化嘴里这口烟。时措的眼角仍泛着红,那具横陈在白色被褥里的身子青青紫紫,斑斑驳驳,好看极了。
心头尚未熄去的欲念在尼古丁里慢慢苏醒了,他狠狠地拽过时措,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将那口浓重的烟雾喷出。
时措享受地闭了闭眼,那烟雾在二人的唇齿间辗转过,细细闻去仿佛凭空生出了一丝天意。对方沙哑的嗓音响起。
“今天,为你破个戒。”
他整个身体悄悄地颤着,时措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烟草气一同笼了进来。当他回过神时,手中夹着的烟早已到了徐了嘴边。
那只熟悉的手在时措湿漉漉的发间穿梭,摸索过头皮,又缓缓抚向发尾,最终带着不容抗拒地的力气,将他的头推至了胯下。他小幅度地挣动,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根烟很快烧到了尾部,火星陡然一亮,最终又归为沉寂。徐了轻轻按压着时措的头皮,他其实没那么想要,时措也仅仅只将那根性`器含着。在温热口腔的包裹之下,最后一缕烟草气尽职地将这一室春情酝酿出新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