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宫宴都差不多,着实没什么意思。”大抵真的是年纪大了,对过年完全没有一点期待。
“不是你不让宫里请戏班子的?”这个时候若有个戏班子,大家一起听听戏也好。
“想都别想!”这是他的底线。
“宫里排练歌舞你又说那是消磨意志,请个戏班子也不让,又嫌弃没意思,你倒是说个有意思的?”陆瑶无奈道。
“那可多了,比如骑马……”
“我知道了!”陆瑶点头,让他不必往下再说了。
幸好太子的性子没有随了他,否则,这阖宫上下难不成都要念经书不成?
宫里这些年很少举行宫宴,没有歌也没有舞,一群人干巴巴的坐着干瞪眼,赵恒干脆令这些筹办宫宴的费用折成银子随俸禄发放。
甚至因为皇上不喜歌舞,京中的贵女也偏爱蹴鞠,赛马这样的危险指数高的游戏。
如今每年的娱乐活动都是蹴鞠,赛马,狩猎,连好些个文官都练得一手好骑射功夫。
是以朝堂上常常发生大臣们一言不合就爱动手的,十分热闹,知道的知道是朝堂,不知道的以为是练武场呢。
这么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有的前几日还在朝堂上要死要活的干架呢,过几日还能有说有笑的在一个桌上用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恒说这才是最好的同僚关系,朝堂上是政敌,下了朝堂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政见不和的事在朝堂上解决,不影响个人感情。
陆瑶也认可他的说法,但还是让护卫拦着不让他下场动手,毕竟,赵恒的动手能力太强,没几个人能扛得住他打。
……
赵承宣还未到东宫便看到了站在路口的苏婉茵,风卷起她的衣角,翻飞如蝶。
太子出行那日,送行的人很多,都是朝中大臣,她不能上前,可今日,他回京,她想过来接他。
东宫的路自然是他更熟悉,可她想他能看到她。
“臣妾恭迎殿下。”苏婉茵行礼。
赵承宣抬手扶住她,苏婉茵顺势拉着他的手,赵承宣身体僵了一瞬,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可感觉自己的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乱了!
“等,等了很久?”大概是天气冷的缘故,赵承宣感觉自己的唇瓣被冻住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没有很久,臣妾也是刚到的。”其实,她在这里等了小半时辰了。
赵承宣偏头看了她一眼,并未揭穿她撒谎,手掌将她整个手包裹在自己手心,步子也加快了几分。
苏婉茵悄悄看了下长长袖子下的手,唇角微微挽起愉悦的弧度。
一会儿便要参加宫宴,赵承宣这一路风尘仆仆自是要先沐浴更衣的。
赵承宣出来时身上的里衣已经换好,头发也已经擦得半干,苏婉茵忙将准备好的衣服帮他换上。
赵承宣的头发长得很快,已经没过耳朵,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梳发髻。
苏婉茵用干的帕子细细擦干,然后才将头发梳理好,戴上了帽子。
“殿下唇瓣有些干裂,要不要用些口脂?”大抵是连日赶路,天气又冷,赵承宣的唇瓣确实是起了一道口子。
不过,听她说用口脂,顿时皱眉:“不必!”
苏婉茵笑:“殿下误会了,臣妾的这个口脂是没有颜色的,殿下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