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脱离了危险,南宫谦攥着拳头,“都说我国地大物博,百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饥寒交迫之人。”
听到这里,老人家身旁的女子噶声一笑,讥讽一般掀唇道:“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您出门踏青看到这个就少见多怪了啊?我们伏牛山的人与日递减,就这还不能将税收给朝廷缴纳完全呢。”
“税收?”南宫谦看看洛清歌。
之前洛清歌已在户部了解过,税收是按照耕地面积来核算的。
一般来说,一亩地的税收是年常量的十分之一,大约一两银子左右。
换言之,剩余的粮食做一家人的口粮绰绰有余,但为何会出现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惨剧。
“是一两银子,陛……夫君。”
南宫谦屈指一算,低眸问那人:“你们家有杜少耕地?”
“三十来亩。”
“那为何啼饥号寒?”按产量来分配,他们家不应该没东西吃。
洛清歌眼神幽邃,“难不成你们人口多?”
“不过五口之家。”一个五口人的家庭在那个时代不算多。
洛清歌已看出端倪,定定的盯着那可怜兮兮的小女孩,“一亩地究竟收取多少银子的土地税?”
“一亩地五两银。”听到这里,洛清歌和南宫谦都愣住了。
“真是夸夸其谈,这怎么可能?”南宫谦半信半疑。
那老人家看看苍穹,缓慢的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看老人走了,那又黑又瘦的女孩缓慢起身,千恩万谢离开了。
洛清歌和南宫谦对视一刹,南宫谦气愤填膺,“难不成地方上阳奉阴违在横征暴敛。”
“苛政猛于虎,”洛清歌看看南宫谦,“我们还准备千里之行呢,看来如今只能步步为营了。”
两人都怀疑是地方上在做鬼。
帝京歌舞升平,元离帝京的世界却犹如阿鼻地狱一般,饿殍满地,赤地千里。
前世洛清歌也未离开过皇宫,对宫外的世界她完全不懂,如今一看,象牙塔内是坚不可摧的安乐窝,而外面的世界却如此不堪一击。
两人决定在伏牛山李家村安营扎寨。
结果才刚投宿的第一个夜晚,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已找了过来。
村长着急不已,敲锣打鼓召集了全村男女老幼。
午夜梦回,洛清歌被那紧促的锣鼓声吵醒了,她看众人心急火燎出了门,急忙去问这家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哎,瘟神来了,瘟神来了啊。”牛大叔骂骂咧咧离开了。
牛大娘扭身进入屋子,轻轻的捏了一下洛清歌的脸蛋,南宫谦一看,发觉这婆子捏过的位置黑咕隆咚的,洛清歌顿时改头换面一般。
洛清歌嗅到一股淡淡的烟熏味。
“大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是锅底灰,闺女,您多担待一点,这些家伙穷兵黩武丧心病狂,三天两头就会过来,不来还好,一来就抓壮丁,强抢民女,真是无恶不作。”
“姑娘,我看你貌美如花和我那俩闺女一样,我真是担心羊入虎口,这才冒昧的给你涂抹了锅底灰,天可怜见,你快躲起来,但愿咱们能共渡难关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