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擎在雪城留了半个月，他心思已经不在公司上了，将所有事交给了我就打算离开。
今晚，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湾湾，公司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他想要尽快回到妈妈身边，也表示理解。
“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衍琛，以后你好好对她，要是欺负了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岳父，哪怕是付出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辜负湾湾的。”
我忙拉了他的袖子，“不许胡说。”
“好。”
陆衍琛举杯，答应了姜擎。
当我们离开餐厅时，就看到姜栀满身狼狈，身上还有血迹快速跑来。
短短半个月时间，听说她的日子过得不好。
傅西辞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她将房子和车子过户给他，被姜栀拒绝，两人拉扯了一番。
后来姜栀又找到了她亲生父亲那里，周宇游在姜擎的打压下很快就崩盘。
他提前将一部分财产都转给了妻儿，离了婚，和纠缠不休的林慧结了婚。
林慧还以为自己梦想成真，谁知道结完婚周宇游申请破产，两人共同背负巨额债务。
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帮助姜栀？
姜栀责怪林慧出轨被姜擎发现，将所有错误都怪在了林慧头上。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到头来却要过着东躲西藏的苦日子，就和林慧决裂了。
再次见到她简直是大变样，四月的天气虽然暖和了些，她却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露出的肌肤各处留有痕迹。
她的脸上哪还有傲气，不停给姜擎磕头。
“爸，你要是不救我，傅西辞和那些人真的会弄死我的！我只有你了！”
姜擎看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怜悯，“这不是你应该受的吗？”
“爸，傅西辞那个混账，让我去陪那些变态的老男人，我不想怀上他们的孩子，他还逼我去拍三级片，不然就让放高利贷的砍死我，爸，我真的没有法子了，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想到她和傅西辞来拍卖的那天。
如果她不是因为嚣张，随便就拍下上亿的衣服，也不至于掏空了傅西辞。
话又说回来，她不去抢姜湾湾的男朋友，故意刺激姜湾湾，姜湾湾不会死，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所以因果报应，她种了什么因就得结什么果。
姜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脸上不带一丝感情，“那就去死吧，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你要是死了，我可以替你收尸。”
姜栀听到他这样绝情的话，眼泪一颗颗滚落。
“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分明过去你那么疼我，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你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改变不了我叫了你二十年爸的情分啊！哪怕是养条狗，你也会有感情的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姜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你没说错，我确实是个残忍的父亲，因为你这个野种，我怠慢了自己的女儿，我会有报应，而你，还想要独善其身，真是天真。”
“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了你这个小畜生当女儿！”
姜擎拿出手机，“我已经告诉了傅西辞你的下落，你好好享受本该属于你的人生，周栀，偷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
“爸！！！”
姜擎没有再看她，而是跟我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姜栀，没有奚落，也没有理会，直接上了车。
“姜湾湾，你给我借点钱吧，我求求你了，我立马离开这个国家，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将她扒在门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周栀，我没有欠你什么，是你，欠了姜湾湾的，就下地狱去还吧，不要再见面了。”
我根本就不用做些什么，光是她欠的烂账就有一屁股的人想要找她算账。
车子开走，姜栀还在后面追着车。
“不要走，求求你们……”
她跑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后视镜里印出她绝望的脸。
我敢打赌，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忏悔和愧疚从前对姜湾湾的所作所为，她只是形势所逼，并非内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这样扶不起的阿斗，此生已经废了。
我轻叹了口气，姜栀不过就是一条可怜虫，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心里在意的是小白和苏宁安，只要能抓住苏宁安，她去警局报案，坦白一切，那么就会真相大白。
可她从那夜离开以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些天我没去学校，詹才垣那也没有一点动静，他并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好像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下来，天气转暖，雪城的雪也终于融化。
整个城市一夜入春，桃花在枝头绽放，大树抽出新芽，将冬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是我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冬天发生了多少事，那场白雪之下埋葬了多少人。
“菀菀，在想什么？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阿衍，你说蛇一直蜷缩在洞穴里，要怎么才能引出来？”
陆衍琛紧紧拽着我的手，“我不会让你去做诱饵的，菀菀，那很危险！”
“阿衍你别紧张，我很惜命的，我没打算亲自去。”
“那你意思是……”
“放出消息去，说奶奶已经醒了，然后报案，向警察提供证据和线索，你说有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奶奶既然能说出詹家，那必然两家是有牵扯和瓜葛的，说不定她手上还有证据，加上苏宁安害她的事情揭发，警察就可以直接对苏宁安下通缉令。”
陆衍琛点点头，“正好这段时间奶奶的身体好了许多，可以将她暂时接出来，只要在公众场合亮相，释放出她已经恢复的消息，就足够让那些人慌乱了。”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来个瓮中抓鳖，说不定会有大鱼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