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清楚,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话。
她做的也只是表面功夫。
现在,权力如同烫手的香芋。
丢之不甘,不丢的话,又遭罪。
徘徊不定的三当家将心一横。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她下定决心后,霸气侧漏,透露出一股威严。
随即,三当家摆正脸色,有条不紊下达命令。
“留下一部分人轮班维持阵法,其余的回去该修炼的修炼,该睡觉的睡觉。
战局要持续一段时间,若是大姐留有后手,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现在养精蓄锐,后面不管是与对方拼命或是投...诈降也好,都不会再有这么滋润的生活了。
我们目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不希望听到有人私自逃跑。
否则,人头落地。”
说着,她眼眸闪过危险的寒芒,扫视着四周。
一时,所有目光触及到她的人,不由自主垂下脑袋。
仿佛面对的不在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和善三当家。
而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深资老狐狸。
四当家虬髯大妹被看了一眼,不亚于受到一个重锤抡了一下。
“太可怕了,几年时间相处,我居然没有看破她的伪装。
恐怕,她的境界不是表露出的玄尊中期,有可能是除了大姐二姐外的第一高手。
要是她没有圆满期的修为,还不敢对我摆出脸色。
约莫着顶了天就这境界,就比我高上一线有什么牛气的。”
这些话自然是四当家在心里嘀咕。
在勾心斗角的牛马寨混迹多年,坐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会愚昧到哪里去。
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听从吩咐。
三当家顿了顿,伫立在原地,考虑着是否要借用权力为自己谋私利。
她一驻足不动,其她小妹也不敢走了。
没看见平时猖狂无比的四当家老实待着吗?
谁会愿意付出生命危险,当那只被杀的鸡去探探三当家的底线呢。
“把那些死去的叛徒的夫郎和小君都召集到我营帐里面,我要细细盘问一番,免得有漏网之鱼。
有紧要的事,可以在外面等到我出来透气的时候汇报。
没事,就尽量不要凑热闹,我怕他们受到惊吓不配合。
其余的事情,诸如阵法能量补充,修复类,视情况而定,征求其余的几百位妹妹们的意见就行。
在怎样,我这个做三姐的,还是原来那么和善,欢迎大家与我多亲近亲近。
只是,我一般比较忙,所以可以吩咐自己的一两位夫君留下了亲口传达,我接到消息第二天必准时回复。
你们放心,三姐我绝对是正人淑女,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还有,近段时间,想上位的妹妹们大可好好表现,我将一视同仁,人人都有机会。”
三当家后面的话在众女听来,假的不能再假,这是明目张胆的暗示。
若是谁奉上一两名男人,待在她那过夜,以后就会照顾、提拔她。
三当家叫众人散去,她却是凌立半空,透过阵法看向二当家被拘留之地。
“二姐,我外出做任务时,你溜进我帐营偷东西,一次两次我也忍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挑战我的底线,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究竟是什么能让你如此费劲心思寻找?
别仗着自己境界高深,就可以欺负妹妹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到要看看,你偷走我帐营里的什么?”
三当家一摆衣袖,背着手,大摇大摆朝二当家帐营里走去。
话说马大当家飞身逃离,到底是对她二妹非常愧疚,总觉得不能厚此薄彼的。
于是,她玄气化丝,隔空传音给二当家的。
“二妹,你要振作起来,过个几年,姐姐会把你从敌人手中解救出来的。
要是...要是...你不幸...”
马大当家哽咽了,哭腔悲人,后续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相比与她人,这个二妹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对于那些姐妹可能会假惺惺,但对于她,可是无比真诚、无比呵护的。
如今,见她失手被擒,她这个做姐姐的,自责无比。
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她被送上断头台的情形,一下子破防了。
纵使有前言万语,马大当家见势头紧迫,留下了一句分别的话。
“二妹,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你夫郎的孩子的,若她是女娃,我把一生的玄功交付与她,让她为你报仇。
若是男娃,他的后半生我会保他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
马大当家传音完毕,眼中浮现坚定,催动玄力遁离时,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二当家得到马大当家传音,无端潸然泪下,泣出感动的泪珠。
旁若无人低声反省道:“大姐默默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悔不该那几夜鬼迷心窍。”
此时的她,抬起缠绕着一条粗壮铁链的手臂,挥动巴掌啪啪的打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哪里逃?”
宓玲珑在马大当家身后穷追不舍。
“小丫头,我告诉你一个隐蔽的洞府遗迹,你放过我如何?”
马大当家见一直无法甩开很是着急,拖起疲劳的腔调交易道。
“擒获你,我照样可以知道。
你又何必呢,陪我一众将士喝酒委屈你了吗?就这般不乐意?”
宓玲珑咬着牙说道。
不久前吞服的丹药还没那么快转化过来,她的玄力又临近枯竭边缘,心力交瘁,嘴都不大想张开说话了。
但她不能让的对方判断出自己的处境。
实际上,这有些多余了,马大当家的情况比她更糟,哪有心思判断对方状况。
她只关心,怎么甩掉和跑到哪去。
小心无大错,宓玲珑看透了世间的尔虞我诈,可谓尽得玄修世界生存之道的精髓。
“你...你是想气死老娘的,我好心与你交易,你不识抬举。“
马大当家一说话,差点被风闪了舌头,音色变得不全,难以听清。
“这是我一生经历过第二狼狈的事,等你到那个地方,看我怎么血偿回去。”
马大当家只能心里放狠话,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
遁逃是耻辱的,何况还是被一名小辈追杀。
马大当家脸面都丢尽了。
她一回想起了那个能净化邪魔之念的人。
饮其血,食其肉,抽其筋,断其骨,都不能抚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