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一生一世,她就敢去不顾一切爱一次。
怕就怕,这个男人会让她再也无法忘记……
“小淳,你的口水都流到碗里了!”安以风恶心地说:“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用看得这么色情吧?”
“……”她吃面,装没听见。
“你别急,一会儿吃完饭,我脱了衣服让你慢慢看,我身材很好的!”
“……”
这男人,太人品了!
司徒淳早想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不会整洁,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的乱。
她一进门就差点被一个臂力器绊倒,好在身手够敏捷,身体协调性够好。
安以风捡起臂力器丢到堆满东西的沙发上。“你随便找个能坐的地方,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她叹息一声,这男人真该找个好女人照顾他。
她刚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把一堆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安以风就把饭端出来。
当她看见桌上两碗方便面,她彻底无语了。
“你不是要告诉我,我们就吃这个吧?你不是说你做饭很好吃?”她还指望着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呢。
“这是煮的,不是泡的。你看……我还放了鸡蛋了。”他将筷子塞到她手里,笑着说:“很好吃的,你尝尝。”
这男人,实在是让她咬牙切齿,还觉得特别好笑。
她吃了一口,好像味道确实比她的泡面好吃。
“好吃吧?”
“嗯!”她点头。
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去跟道上的兄弟在夜总会里好好地happy一下,可他愿意为她煮一碗面,陪着她享受这份宁静,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以风,你为什么要混黑道?”
“我不混黑道做什么?我小时候,比我大的男孩子都说我长了张女人脸,总欺负我。为了不被人欺负,我从小就下定决心要练拳。我练拳比任何人都勤奋……可惜没用,比赛的名次早就内定,我这种人不过是陪人去‘演戏’的。奶奶去世后,我就去黑市打拳,被人打得半死,赢的奖金还不够一个月的生活费。你说我这种人,除了去夜总会给人看场子,做打手我还能干什么?大哥和晨哥对我不错……尤其是晨哥,他不杀人,有了麻烦就得我去解决。”
她听得有些心酸,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有好命,衣食无忧地追求崇高的梦想。
她以前也抓过一些小偷、抢劫的,其实那些人背后都有一段让人同情的经历。
比起这些人,她更讨厌那些社会的寄生虫,过着挥金如土的轻浮生活,还轻贱着别人的汗水……
她收起自己的多愁善感,为了不让安以风看出她的同情和怜悯,眯起眼睛对他笑笑:“我觉得你该去做鸭,我以前抓过一个鸭,他没你一半帅,迷他的女人特别多,一个月至少也能收入几万块。”
“不是吧?!我怎么不早认识你呢,我要早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赚钱的路,何必跟人拼死拼活!”
“你要是早认识我,就不用做鸭,我包你就行。”
“现在也不晚……”
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她观念里,初恋本就是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故事,大都不能修成正果,但过程极美。
男人和女人因为爱情荷尔蒙的作用,相爱了,开始了;
不爱了,分开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她和安以风……她认真品味着面前这个让人沉醉的男人,从相爱,到不爱,需要多久?
假如不是一生一世,她就敢去不顾一切爱一次。
怕就怕,这个男人会让她再也无法忘记……
“小淳,你的口水都流到碗里了!”安以风恶心地说:“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用看得这么色情吧?”
“……”她吃面,装没听见。
“你别急,一会儿吃完饭,我脱了衣服让你慢慢看,我身材很好的!”
“……”
这男人,太人品了!
吃过饭,司徒淳刷完碗从厨房走出来,安以风正在打电话。
他对着电话说:“没什么麻烦。你们玩吧,我……有点事,不过去了。”
“……”
“对了,晨哥,我想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崎野那个混蛋的私人电话是多少号?”
“……”
“有人让我帮忙打听一下。”
“……”
“嗯……”他看着她,指指茶几上的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出两个电话号码,她立刻会意,坐过去拿笔将号码记在手上。
“谢谢!”
挂了电话,安以风坐在沙发上,对她说:“你明天查一下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你们警局人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我再帮你想办法。”
她感慨地看着手心里的号码说:“还是你们混黑道的消息灵通,随便问一下就行,我们查了好久,好容易查到他的电话,还是好久前就不用的。”
“你别以为很容易。这也就是我帮你问,换一个人问,晨哥绝对不会说。”
安以风不着痕迹地坐近些,而她并没有察觉,不解地问:“那他怎么知道的?”
“估计从夜总会那些女人那边听来的。晨哥这人记性特好,不管别人无心之中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都会记得一清二楚。黑道上发生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区区一个电话号码算什么,你要问他崎野那小子昨天跟那个女人睡的觉,他都能说出来。”
司徒淳暗暗诧异,韩濯晨她见过,是那种很深沉内敛的男人,按常理说这种男人最讨厌八卦这种事,他怎么会喜欢费心神记这种琐碎的事情。
因为太专注思考这个问题,她完全没有看见安以风的魔爪伸向她。
等她挽着的头发散落在肩上,遮住脸颊,她才发现自己的发夹正在安以风的手里。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这么漂亮的头发,为什么要挽起来?”
“我怕你看见了兽性大发。”她抢过发夹,刚拢了拢头发,安以风意外地扑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不用看头发,我一看见你就已经兽性大发。”
被他充满男性强悍气息包围,让她记起激吻的感觉,一阵心驰神荡,神经抽痛了一下。
“安以风……”
他邪气地对她眨眨眼,脱下自己的夹克,接着脱下紧身的黑色背心。
“你想看就看吧,别不好意思。”
说着,他倾身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
她忙伸手去挡,手指触摸到弹性十足又光滑细腻的肌肤时,她不得不承认:安以风自恋,是因为他有自恋的本钱。
古铜色的肌肤包裹着健硕又不夸张的肌肉,尤其是那有型的腹肌,昭告着他的腰腹是多么的有力……
“小淳……”每次听到安以风叫着她的名字她都浑身发抖,这一次抖得更厉害,不过,这次不是肉麻,而是惊吓。
他的手指摸过她的发丝,拂过她的耳后,她浑身一僵,忘了反抗。
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胸口,不知不觉巨大的手掌覆在那一片柔软的地带……
她在最后一点理智即将消失的瞬间,抬起腿,用膝盖狠狠撞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一声大叫,安以风猛然起身,脸色铁青。
他咬牙指着她,半晌才说出话:“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是!正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玩不起!对你们男人来说,曾经拥有就够了,你一夜风流,明天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过你的潇洒日子。我不能,我跟你上了床……以后就没办法坐在审讯室里把你当犯人审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成犯人审问?”
她挽好头发,冷静地站起身面对着安以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爱过,就足够!我做不到……我不求爱了就一定要有结果。但没有结果,我一定不会去爱!”
安以风再没说话,一言不发低头走进洗手间,一阵水声过后,他走出来,头发上,脸上都滴着水。
水滴顺着光滑的胸口滑下来,看得她都想去摸一摸那英挺的身体。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拿过夹克,穿在半裸的身上,帅气中又多了几分不羁。
他们的家距离不远,短短一条路却走了很久。
终于走到楼下,司徒淳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安以风,才发现他离她很远,还是走在街道的另一侧。
他远远地望着她,用一种渴望又不可及的忧伤眼神遥遥地关注着她。
她站住脚步,静静地回望他。
漆黑的夜幕下,他身上的黑色越发邪魅。
也许,在隐蔽的墙角,在失控的静夜,他们可以激情缠绵,但在别人面前,他们必须保持这样的距离。
因为,她是警察,他是罪犯。
她可以站在街灯下,他必须站在黑暗里。
看着看着,她觉得眼睛火热,酸痛,一种陌生的东西在眼底凝集。
刚好一辆大巴停在她面前,为了不让他看见她的软弱和悲伤,她快速冲上车。
坐在座位上,她从窗子看见安以风跑过来,站住马路中间眼看着她离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远到再也看不见。
她才捂住脸,让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在他的面前,她总能装作漠然,装得决绝,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也一样有眼泪,有彷徨。
自从他吻了她,她乱了的心神就再没安宁过。
安以风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一个都不敢接,就怕接通后他会说:“我想你!”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从警察局的窗户看见他在街边徘徊。
他徘徊了一个小时,她也看了他一个小时。
收起玩世不恭的安以风的确非常迷人,几分忧郁,几分痴心,还有几分想往……
她知道他想要的不多,就是看看她,逗逗她,仅此而已。
如果想看看她是他生日这天一个小小的愿望,她为什么不可以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