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骑着三轮收废品,这种事张然也没有搞过,心里多少也有中羞耻感。
但是想到这里面所蕴含的巨大的利益,再大的不适应也要忍着。
经济学家说,当一件事的回报率达到百分之三百时,人们可以抛弃尊严道德法律亲情等等东西去不计代价地追逐。
张然现在做的是回报率何止百分之三百,那是百分之几千万几亿。
他骑着车专门往那些知识分子大教授等等文化人聚居的城区跑。
张然此时站在一处街角,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喊一嗓子收废品,以及用什么语调什么方言喊这一嗓子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个中年男人喊他:“小伙子,旧书收吗?”
张然看了看,心里一动,对方戴着眼镜,气质温文尔雅,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收啊,咱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对了先生,你都有什么书啊?”
中年人闻言愣了下,苦笑道:“先生这个称呼真是好久没听到过了!”
“您一看就是诗书满腹的学者教授,称一声先生肯定是没错的!”张然笑着恭维道。
先生在过去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那种烂大街的称呼,那是对于文化人或者对某领域先驱探索者的尊称。
就像宋家三姐妹中的庆龄女士,很多报纸上都不会称她为女士,而是称先生,这就是一种尊称,并不是小记者文盲或者眼花写错了。
“小伙子看起来仪表堂堂,怎么会干这个营生?现在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不都以顽主自居,整日想着为解放世界人民而奋斗吗?”
张然长吁短叹了几声,撒谎道:“没办法,要挣钱啊,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有弟弟妹妹要养活,我家里又何尝不是几张嘴等着吃饭,可是没钱没票的,我出来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办法!走吧,去我家看看,没办法只能把我那堆藏书卖了,那可都是我们老祖宗几千年的文化精髓,珍贵得很,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当废品垃圾一样的处理掉!造孽哦!”
张然一边推着车和中年人交谈着,一边跟着中年人往他家里走去。
到了中年人家以后,张然把车子停在门外,跟着中年人去了家里。
中年人家里有四口人,除了他老婆,一个四十多岁同样看起来是个文化人的女人以外,还有一双儿女。
中年人让张然在客厅等着,自己去了书房捣鼓了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拎着两大堆发黄的书出来。
张然蹲下来大概翻了翻这些书,什么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什么清平山堂话本,什么魏忠贤斥奸书,嗯,还有本线装的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的故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明清手稿,总之东西很杂,里面不乏非常珍贵的孤本残本。
“就是这些东西,你看下称称重,看能卖多少钱!不够估计也买不了几个钱!”
中年人说完之后,看了看妻子,犹豫了一下,又进了书房,捧着一个青花瓷花瓶出来,满眼不舍地好好摸了摸瓶子,问张然:“你这收不收这些老物件啊?”
张然眼睛一亮,他干这个不就是为了这些古玩字画吗?谁特么真是为了收废品啊,收废品就是个遮人眼目的幌子而已。
“先生,我能看看吗?”
张然从中年人手里接过花瓶,系统发送的新手大礼包里面的真实之眼技能瞬间自动发动。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里面包括这件青花瓷的烧制过程,描绘过程,以及跟它有关的一些故事,曾经经手过它的人等等。
“发达了!”张然心里默默说道。
经过真实之眼鉴定,这件青花瓷是元朝的真品,曾经藏于元朝皇宫,是元朝最后一任皇帝帖木儿放在龙床旁边插花用的。
元朝覆灭后,先后被大明朝严嵩、魏忠贤、辫朝的和珅等人收藏过,绝对价值连城。
张然依稀记得曾经听一个大学同学说过,有一件元朝的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曾经在年的时候拍卖了六点亿。
张然自忖,手里这件花瓶就算值不了那么多钱,但是肯定相差不会多,几亿应该是有的,退一万步说,就冲这年代和做工,闭着眼睛卖几千万绝对会被人抢破头。
“先生,这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一百块东西你拿走!或者如果你这里有粮票或者布票的话,给票更好!”
张然微笑道:“先生,我看你这一大家子也不容易,这样吧,这个瓶子加这些书,我给你一百块钱外加一百斤粮票!如果你认识的朋友里有这些老物件的也可以介绍给我,要钱或者要票都行,常年回收,童叟无欺!”
中年人喜出望外:“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小伙子,你真是一个实诚人!”
张然老脸一红,他实诚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