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晋江独家发表(1 / 1)

小孩子长很快,几乎几天就变个样。

纪轻舟一开始看不出这孩子的长相,觉小伙一张小脸肉乎乎的挺可爱,但五官的轮廓并不明显。但随着小伙渐渐长开了些,眉眼间便能看到几分纪轻舟的影子了。

“你看,他眉眼俊秀,长大了肯定和你一样好看。”李湛抱着小伙一边量一边朝纪轻舟道:“鼻子和耳朵好像和我更像一些,是不是?”

纪轻舟盯着小伙看了一会儿,点头道:“仔细看好像和丛儿也有点像。”

“丛儿是我侄子,像他不就是像我吗?”李湛道。

纪轻舟着从李湛手里将孩子接过去,忍不住在小伙额头上亲了一下。

李湛见状忙凑过来道:“麻烦给我也来一下吧。”

纪轻舟一手将他推开,道:“孩子这会儿都快懂事了,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懂事了正好学一学,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就不会像他爹爹一样,都不懂,成了亲还躲着不敢圆房……”李湛一句话没说完,见纪轻舟抬脚要踹过来,忙起身往旁边躲了一下。

纪轻舟成亲时候的窘事,最早李湛还不敢拿来揶揄他,今两人在一起日子久了,李湛的胆子“越来越大”,便时不常喜欢拿这事儿逗纪轻舟。

纪轻舟皮薄是出了名的,哪怕今两人成婚都小半年了,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不止上百回了,但每次被李湛揶揄的时候,依旧会有些不好意。

李湛也正是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所以才乐此不疲。

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中秋前夕。

这次李湛很大,给满朝文武连着放了三日的假。

当然,他此举并非是头脑热,而是因为这段日子他一直着手调整朝中的官员“权责”制度,最终用了小半年的工夫,将自己手里的一些权力和责任,划分到了一些官员手中。

换句话说,李湛办法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

“朝中官员的权利一大,便容易生出私心,要遏制私心,便要依靠制衡和奖惩。”纪轻舟对李湛新推行的“政策”十分看好。他虽然不太精通政治的事情,但他道依靠以前那种模式,朝臣们几乎事无巨细都要朝李湛通秉,这样时间久了李湛怕会被累病。

而现在李湛将一些没那重要的事情,分给了各部司自己去裁定,又制定了一系列约束和制衡各部司的政策,这样便可以将李湛的工作内容,尽可能压缩,同时还可以提高各部司的工作效率和积极性。

至于后续会出现的一些题,可以慢慢完善和改进。

纪轻舟相信李湛在治国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有头脑的,完全不用担心。

“皇叔,舟舟……”小皇帝刚睡醒,一边揉着眼睛从内殿出来,一边凑到李湛和纪轻舟身边,看起来精神有些不大好。

小皇帝前几日病了一场,虽然不大严重,喝了几幅药就恢复了,但今病刚好,精神难免有些萎靡。

“还难受吗?”纪轻舟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确认他不烧了才稍稍放心。

“不难受了,就是有些没力气。”小皇帝坐在纪轻舟身边,倚在他身上,小脸看起来蔫蔫的。

李湛开口道:“唐恕这几日不在京城,约莫着再过几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再给丛儿诊诊脉。”

唐恕今在李湛的心目中堪称“神医”,比太医院的院判都更有说服力。

小皇帝闻言点了点头,道:“明天就是中秋了,我今晚能和宝宝一起睡吗?”

这几日他生病了,因为怕把病气过给小伙,所以一直都没去找对玩儿,这会儿病差不好了,他才敢提这要求。

纪轻舟闻言忙道:“去吧,泽儿说不定也正你呢。”

小皇帝闻言顿时有了精神,一溜小跑去了偏殿。

小伙今早就认人了,一看到小皇帝过来就开始。小皇帝很会哄小孩儿,道对最喜欢玩具,在这比李湛都要更靠谱一些。

小孩子原就更容易和小孩子亲近,相比大人来说,在小伙的眼里,小皇帝更像是他的同类,与纪轻舟和李湛完全不同。

小皇帝将装玩具的箱子拖过来,将里头的玩具一一摆出来……

前些日子李湛跟祁景川学了点木匠活,自己动手给小伙做了几件玩具。小皇帝没事儿就陪着小伙玩儿那些玩具,倒是比自己小时候玩儿更起劲。

到了次日,也就是中秋节这一天,小皇帝的精神又恢复了不少,已经看不出病气了。

这日是团圆的日子,李湛一早命人带着小皇帝回宫给太后请了安,午后便携带口一起去了纪府。因为过年的时候他们是在王府里过的,所以中秋这日便去了纪府。

纪府自从纪轻舟和纪轻澜相继成亲后,很久没这热闹过了。

一大子人聚在一块,几乎围满了餐桌。

众所周,当一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若是有小孩儿在场,那这个小孩儿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甭管是谁,逮着机会都要逗一逗孩子。

小皇帝虽然也还是孩子,可他到底是皇帝,众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自然不会去逗他,所以纪泽便毫不意外地成了当晚的焦点。

“叫伯伯……”

“叫姑姑……”

纪轻淮和纪轻澜饭都不吃了,忙着逗孩子。

但小伙显然不怎给子,抿着唇看着两人一言不。

在纪轻淮和纪轻澜的称呼上,他们此前还纠结过一番,因为孩子是纪轻舟生的,依着常理该叫舅舅和小姨。但纪泽又是跟了纪轻舟的姓,这算起来反倒是叫伯伯和姑姑更合理。

最后纪轻舟拍了板,这才定了称呼。

李湛向来是纪轻舟说一他不二,当然也不会有异议。

李湛凑过去一脸意地哄道:“乖,叫父王。”

纪轻舟失道:“你这父王二字太拗口了,怕他到一两岁都未必能叫出来。”

他说罢伸手捏了捏小伙的小手,哄道:“宝宝叫爹爹。”

小伙看着纪轻舟拧着小眉头,依旧不张嘴。

“他今才不到十个月呢,说话没那早。”池州在一旁开口道。

“我侄儿聪明,又不是寻常小孩。”纪轻澜反驳道:“我听说有的孩子八九个月就会咿咿呀呀叫爹和娘了,泽儿这聪明,肯定过不了久就会说话了。”

“是是是,你说有道理。”池州忙附和道。

纪轻澜闻言又俯身去逗小伙,开口道:“听到了吗泽儿,叫姑姑。”

小皇帝一直看着纪泽的动向,这会儿若不是被李湛按在桌前吃东西,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偏偏李湛在这对他很严格,所以他不敢东西吃到一半就下桌。

片刻后他总算吃饱了,朝李湛报备了一下,到允许后这才离开座位。

“宝宝,叫哥哥呀。”小皇帝开口哄道。

小伙闻言伸出小手朝他抓了抓,小皇帝一把握住他的小手,皱了皱眉道:“宝宝手好热。”

纪轻舟闻言也伸手去摸了一下,觉小伙手上的温度确实有些烫人,他随后伸手在小伙额头贴了一下,色顿时一变。

“怎了?”李湛见状也伸手去摸了摸。

“好像烧了。”纪轻舟开口道。

众人闻言都有些惊讶,明明入席前还好好的,怎一会儿工夫就烧了?

李湛不敢大意,当即着人去找了章太医。

“宝宝,难受吗?”小皇帝十分紧张,看着小伙一脸心疼。

没会儿章太医就来了,纪轻舟抱着小伙去了偏厅,让章太医给他诊脉。

然而章太医尚未来及出手,小伙便小脸一红,紧接着哇的一吐了出来。

纪轻舟吓了一跳,当即有些无措,李湛见状忙将孩子接过来,让果子带着纪轻舟去换衣服。

“怎会吐了”纪轻舟一脸担心地道。

“小孩子生病吐是常有的事情,你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太医诊完脉自有定论,王在这儿守着呢,别担心。”李湛开口道。

纪轻舟闻言点了点头,便去后院换了身干净衣服。

大概是这一变故来有些突然,再加上今晚是中秋夜,这落差让纪轻舟没来由生出了几分惶恐。他不敢胡乱,却抑制不住心中的忐忑。

他换完衣服出来后,便见图大有正匆匆过来。

纪轻舟拦住他道:“怎了?”

“王爷让你先别过去,一会儿他会过来找你。”图大有说罢就要走,看起来很着急。

纪轻舟拉住他道:“到底怎回事,说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在这儿等着。”

图大有道他的脾气,也道此事终究瞒不住,便道:“章太医在泽儿身上现了疹子,怀疑……可能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但是目前尚没有定论,你别急。”

纪轻舟闻言心下一沉,图大有:“你现在要去哪儿?”

“大公子让我去命厨房烧些热水,一会你换下来的衣服,记让果子送过去用热水煮一煮。”图大有道:“还有你,最好也去再洗个澡。”

纪轻舟茫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看图大有这反应还有李湛让他不要过去的举动,小伙的难道是时疫?

纪轻舟立在原地犹豫了一瞬,而后提步走向了偏厅的向。

他尚未进去,便见纪轻淮和池州从里头走了出来。

“真的是时疫吗?”纪轻舟道。

纪轻淮一怔,没到纪轻舟已经猜到了,便点头道:“王爷已经差人送陛下回王府了,也着人快马加鞭去传了唐恕回京,章太医已经开了子,一会儿还会有别的太医过来为泽儿诊治,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纪轻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今已经恢复了镇定。他虽然不道小伙的是时疫,但他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大意了,后果将不堪设。

“今日府里的人,是不是都要隔离起来,不能出去走动?”纪轻舟道。

“章太医说,他出宫前宫里似乎也有人有了同样的症状,必泽儿不是第一个病的。”纪轻淮道:“此事我和池州会商议的,等章太医出来后再定夺,你且耐心等等,不要乱了寸。”

纪轻舟点了点头,强行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到了,众人一一查看了小伙的状况后,事情便有了定论。小伙染上的确实是时疫,这病会传人,所以不能大意。

纪轻舟原还有些担心京城的状况,但听完他们讨论的结果后,便道京城曾经有过这样的疫症,所以此事虽棘手,却不至于乱作一团。

“你回王府陪着陛下,我在纪府守着泽儿。”李湛开口道。

“京城时疫,朝中一堆事情等着你去办,你何守着泽儿?”纪轻舟道:“陛下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和泽儿待在一起……你先着人去看着陛下吧,万一……”

纪轻舟稳了稳心神道:“这边我守着,你顾好陛下,这几日别往纪府跑了。”

“你和泽儿都在这儿,我怎可能抛下你们不管?”李湛道。

“我没和你争,这个时候别闹脾气好吗?”纪轻舟强忍着情绪道。

事情生的太突然,他和李湛一时间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尤其是李湛……

章太医开口道:“这时疫咱们也算是很熟了,最好照看患病人的人,是从前过时疫的,这样就不怕会染上了。”言外意,这疫症要是过的,就有免疫力了,不怕再次染上。

纪轻淮闻言忙道:“我和轻舟幼时都过这病。”

“你确定吗?”李湛有些不相信地道。

纪轻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轻舟后腰和右边的肩上,还有当时留下的几个痘疤。”

李湛闻言一怔,上的怀疑便淡了几分,他记纪轻舟身上那红色的小疤痕,最早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痣。

厅内一时陷入了沉默,纪轻舟道李湛此刻心中定然十分纠结。

话到了此处,显然让纪轻舟留在纪府,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片刻后李湛看向纪轻舟,开口道:“待唐恕回京,我会让他第一时间来纪府。”

“先让他看看陛下还有你。”纪轻舟开口道。

李湛一直看着纪轻舟没有开口,目光中包含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纪轻舟又道:“回答我。”

“好。”李湛点了点头,而后朝池州道:“你和章太医他们商讨好京城的防疫安排,王这便去一趟巡防营,晚些时候你来巡防营找王。”

“是。”池州忙道。

李湛又看了纪轻舟一眼,这才大步离开。

京城因为这突其来的时疫,陷入了一场短暂的混乱。

然而因为李湛的反应够快,及时联动太医院、巡防营甚至禁军的人一起,在全城百姓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前,便采取了极为有效的措施。

这让京城避免了一场浩劫。

两日后,唐恕回到了京城。

依着纪轻舟的意,他先去了王府,检查了小皇帝和李湛。

令人没到的是,唐恕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他现小皇帝竟然早已染过了时疫,而且已经康复了。

“可是先前太医说是寻常的风寒,他身上也没出疹子。”李湛道。

“这时疫有轻有重,轻的看起来与风寒无异,一般人的确很难看出来。”唐恕道:“陛下比较幸运,疫症在他身上来快去也快。”

李湛闻言不由有些后怕,好在有惊无险。

“王爷,你从前没染过病,最好仔细着些。”唐恕提醒道。

“嗯。”李湛应了一道:“不留你了,快去纪府吧。”

唐恕一路奔波,连口热茶都没混上,又被李湛赶去了纪府。

唐恕走后,小皇帝看起来有些失落。

李湛道他在担心纪泽,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几日,李湛带着巡防营的人四处奔波,几乎也是忙脚不沾地。

“皇叔……宝宝的病是不是我过给他的?”小皇帝小道。

李湛闻言一怔,开口道:“这不重要,你也不要去。”

小皇帝瘪了瘪嘴,眼泪吧嗒一下便落了下来,他开口道:“早道,我就不出宫了,宝宝那小,都怪我……”

“丛儿……”李湛俯身看着他,开口道:“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道会这样,宝宝道你伤心,他也会不高兴的。”

小皇帝点了点头,但那神情却依旧十分伤心。

当夜,李湛半夜睡不着,起身一看却没见到小皇帝身影。

他心中有些着急匆匆出了殿门,却看到小皇帝一个人跪在回廊下,朝夜空的向磕了个头,嘴里念念有词道:“各神明,先贤往圣,求你们保佑纪泽平安无事。朕是真龙天子,一言九鼎,若是你们护他周全,朕将来一定努力做个好皇帝,为天下百姓谋福。”

李湛闻言顿时有些鼻酸,他先前一直觉小皇帝还是个懵懂的孩童,这一刻却觉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仿佛一瞬间长大了似的。

李湛忍不出抬眼看了一眼夜空,这一刻无比希望真的有神明能听到他们的祈祷。

随后的日子,李湛每日早中晚都会去一趟纪府。

纪轻舟一开始差点跟他急了,但见他每次都很守规矩,远远看着也不凑近,这才放心了些。

依着太医和唐恕的说法,这时疫并不算凶险,可年纪太小的人若是染上,却十分麻烦。尤其纪泽不仅年幼,染又是急症,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一直到了七日后,小伙已经瘦了一圈。

纪轻舟日日守着他,自己也瘦了一圈。

那晚,唐恕朝他说,这两日是最凶险的时候,熬过去也就熬过去了。

头半夜小伙的状况一直不错,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却突然开始呼吸急促,一直哭闹。

纪轻舟抱着他哄了好久,小伙哭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最后几乎没力气了……

“他是不是很难受?”纪轻舟朝唐恕道。

“是。”唐恕向来不会安慰人,他见惯了生,心肠很硬,“纪小公子做好准备吧,我看他……八成未必能熬到天亮。”

纪轻舟闻言眼眶一红,垂眸看向怀里的纪泽。

那张小脸瘦了后,轮廓更清晰了,所以看上去更有了几分纪轻舟和李湛的影子。

纪轻舟看着他半晌,哑道:“去王府……告诉王爷一。”

唐恕闻言当即吩咐了人,连夜去王府通了李湛。

李湛原就一夜没睡,天快亮才从巡防营回到王府。

他尚未歇下,便收到了纪府传来的话。

李湛怔了一下,转身的时候身形一个不稳,将桌上的青瓷茶盏碰掉了,茶盏落地摔粉碎。他下意识弯腰去捡,被瓷片划破了手指,这才稍稍找回了些理智。

他不能慌,否则纪轻舟该怎办?

李湛深吸了口气,便将心底所有的慌乱和痛楚都压下了。

纪府。

小伙哭完后又吐了一次,唐恕便将他从纪轻舟怀里抱了出来,放到了榻上。

纪轻舟立在榻边一言不,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这数日来,他没有一天能安下心来,可是没到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好几次盯着小伙起伏的胸膛看,生怕下一刻那起伏便停了。

不过了久,纪轻舟便觉身后一暖,被人抱在了怀里。他转头去看,现是李湛,第一反应是推开对,可李湛却将他抱更紧了些。

“京城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不必担心。”李湛低道。

言外意,今哪怕是他染上了病,也不用怕京城会出乱子。

纪轻舟转过身抱着他,心里那紧绷的弦骤然便松了。

他趴在李湛肩膀哭身体颤,李湛便一直紧紧抱着他,目光则落在床榻上那小伙的身上。

这一次,李湛带了小皇帝一起过来。

因为传话的人说,小伙可能撑不到天亮了……

人不忍剥夺小皇帝来见小伙一的资格。

“唐大夫,我能给宝宝唱首歌吗?”小皇帝坐在床边一手拉着小伙的手,转头唐恕。

唐恕刚说你唱了他也听不到,但他那张嘴却福至心灵地积了一回德,开口道:“唱吧。”

于是,小皇帝便坐在塌边,不紧不慢地开口唱起了歌。

他唱的是一首童谣,那童谣是此前纪轻澜教他的,他竟一直记。

孩童清亮的歌悠悠响起,仿佛带着某种不动色的力量。先前呼吸一直有些急促的小伙,没过一会儿便安静了许,小眉头也舒展了些。

“睡着了。”唐恕搭了搭脉道:“好几日没踏实睡过了。”

纪轻舟和李湛并肩立在榻边,听着小皇帝反复唱着那首童谣,直到天亮。

天亮后,唐恕又给小伙诊了诊脉。

纪轻舟和李湛都一脸紧张,也不敢,生怕到不好的答案。

“也不算彻底活过来吧,但总归熬过一天是一天。”唐恕道,他说罢看了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皇帝,又“大慈悲”地补充了一句:“今日看着,倒是比昨日恢复了些,好事。”

唐恕能说这话,便意味着一切都在便好。

因为作为大夫,他从来不会给病人和属过的期待。

果然,一连三日,小伙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

到了第三日,小伙已经能陪着小皇帝玩儿了,上也不像先前那般苍白。

这日,李湛给纪轻舟点了一柱安神香,让他好好睡了一觉。

他担心纪轻舟再不好好睡觉,可能要累病……

纪轻舟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次日午后。

李湛正在外头和池州说话,纪轻舟便轻手轻脚去了小伙的住处。他一进去,便见小皇帝趴在榻边正呼呼大睡,榻上的小伙正醒着,一小手揪着小皇帝的尾正在把玩。

纪轻舟将小皇帝的头“解救”出来,然后将小皇帝抱到榻上以便对能睡舒服一些。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了小伙的傻。

“都会傻了,看样子这回是好了,不会再吓唬爹爹了吧?”纪轻舟低开口道。

小伙看向纪轻舟,伸着小手冲纪轻舟摇了摇,然后开口磕磕绊绊叫了一:“爹爹……”

那音有些含糊不清,几乎听不出来叫的是,但纪轻舟可以确信,小伙叫的就是“爹爹”。

那一刻纪轻舟心中千头万绪,眼眶顿时就红了。

他儿子会叫“爹爹”了!

然而纪轻舟听到的这句爹爹,并没有到众人的见证。

所以事后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甚至就连李湛都说,他肯定是听错了。

“我真的没听错!”纪轻舟据理力争。

一旁的小皇帝睡醒了,眨巴着眼睛看着纪轻舟。

“丛儿听到了,对不对?”纪轻舟朝小皇帝道:“丛儿可以证明,宝宝确实管我叫爹爹了!”

小皇帝挠了挠头,一手在小伙手上捏了捏,有些不好意地开口道:“我听到了,宝宝叫的是哥哥。”

李湛闻言顿时忍俊不禁。

纪轻舟一脸无语,万万没到连小皇帝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会“叛/变”。

随着纪泽的病情一天好过一天,进城的状况也在慢慢恢复。

纪轻舟休息了几日,恢复了精力后,找唐恕聊了一次。

他不道这时疫究竟是,但感觉和他此前听过的“天花”有些像,便将现代社会人们通过“疫苗”免疫“天花”的事情朝唐恕说了。

虽然具体的操作法他完全不懂,但既然这种病过的人也不会感染第二次,那来也可以用同样的原理免疫。是能不能研究出来法,就要看唐毅这“神医”的能力了……

纪轻舟一直为那天小伙叫的那句“爹爹”耿耿于怀,因为没人能给他作证。

李湛倒也不是不信他,是心中少存了几分“攀比”,便故意逗他。

直到不久后,李湛无意中也听到了小伙奶奶气的一句“爹爹”,这一次换李湛激动了。

“我真的听到他叫我了。”李湛朝纪轻舟道,“清清楚楚。”

纪轻舟道:“真的吗?我不信。”

一旁的小皇帝嘻嘻地凑过来,开口道:“我可以作证。”

“丛儿也听到了,对不对”李湛忙朝他求助。

小皇帝上的意更浓了几分,开口道:“我听见宝宝叫的是哥哥。”

这次换纪轻舟在旁“幸灾乐祸”了。

李湛:……

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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