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那一群朋友闹着要去包厢续摊,你要不要一起来?”杨曦开门进来。
“我不去了,我早上查过下午五点有车回曲水镇。”秦诗语摇头。
“你要回曲水镇?”杨曦一愣。
“恩,回去看看。”秦诗语站起身,离开六年了,也该回家看看。
“那你再住一晚,明天我陪你回去。”杨曦皱眉,她也不想去续摊,但碍于都是宋霖儿时的玩伴,从外地赶过来参加婚礼,
大家兴致又这么高。
“不用,大学四年每个月我都有回去,不至于丢了的,车票我已经在网上预订了。”秦诗语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发车
,这边过去车站差不多半个小时,要出发了。
“那不行,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一个人我不放心。”正说话间,杨曦手机响了,是宋霖那群朋友在催,杨曦说了句马上就
来了便挂断电话。
“没关系的,你去吧,我不至于回家的路都不认得。”秦诗语扯出一抹笑,宽慰道。
杨曦还是不放心,偏偏刚挂断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那群半醉不醉的人,挂了电话,正好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一看是熟人
,立马叫住,“小磊。”
被唤作小磊的人走过来。
杨曦说:“小磊,你帮我送我朋友去一下车站。”
郑磊是宋霖的表弟。
“恩,好。”
杨曦转头,对秦诗语交代道:“那你自己小心点,上了车发短信给我。”
“恩。”秦诗语也不再拒绝。
“表嫂,你放心吧,我会送她上车的。”郑磊说。
杨曦还想说什么,电话再次催来,她只能匆匆下去。
“我叫郑磊,是宋霖的表弟,你要去哪个车站?”郑磊礼貌的做了自我介绍。
“汽车南站。”
“恩。”
秦诗语这次回来只待十天,就带了一个20寸的行李箱,拿出行李箱,鬼使神差把手里这件西装外套也塞了进去。
郑磊想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她轻巧避开道谢后表示不重,自己来就可以了。
到了酒店大堂,就见左侧一个人影匆匆跑来。
“小磊总算找到你了,手机怎么打不通,小文和人撞车了。”来人边跑边喊。
“怎么回事?”郑磊抬手看了下手机,没电了。
“不知道,电话里很吵,他只说撞车了,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来人还踹着大气,想来已经找了他一阵了。
郑磊欲开口,想到身后的人,微微侧头。
“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了。”秦诗语说。
来人这才发现郑磊背后的秦诗语,一眼就认出她是伴娘,干净不施脂粉的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微垂,一
席藕色无袖连衣裙,黑色细绳松松系在盈盈一握的腰部,及膝的裙摆缀着碎花,越发显得亭亭玉立。
“那不行,表嫂把你交代给我,我得把你安全送到车站。”郑磊坚持。
来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粗着嗓子道:“知道了,已经找到了,我们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对郑磊说:“小文叫我们赶紧过去,事情好像有点麻烦。”
郑磊皱眉,这边火急火燎的催他赶紧,这边又放不下表嫂交代的事情。
僵持了会儿,来人看到大堂右侧信步而来的伴郎时,招手,扬声叫道:“伴郎,你有开车吗?”
温宸走近,看了眼背对着他的秦诗语,方才点头:“有。”
“太好了,你能送一下伴娘吗?我们急着走。”
秦诗语正待拒绝,就听到身后的人道:“可以。”
郑磊见温宸答应,才说:“她要去南站坐大巴,那麻烦你送一下。”
“好。”
郑磊和来人匆匆离开。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秦诗语想了想,也没转身,微低着头想说自己坐车走,却被人生生打断。
“顺路。”温宸径自从她手里拖过行李箱,往前走去。
秦诗语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最后无力松开,跟上他。
车子启动后,车载音乐自动开启,王菲空灵的歌声悠悠传来。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缅。
匆匆那年我们见过太少世面,
温宸抬手用力按了下开关。
秦诗语怔忪间,音乐戛然而止,车内陡的安静下来,周身的空气陡然降了好几度,不知是不是冷气开得太强,竟起了鸡皮
疙瘩。
温宸薄唇微抿,下巴紧绷着。
秦诗语不敢出声,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只有紧攥着裙摆的双手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感觉的到身边人此刻正强压着怒意,记忆里,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从没有动过怒,唯一一次发怒是她
被抢劫。
那天和梦梦在路边等公交,有人经过她身边,只觉脖子一疼,下意识摸上脖子,空无一物,她第一反应是这条项链是他送
的生日礼物,想也没想就去追劫匪,梦梦在后面惊慌失叫。
高中时,她是田径队的,拿过第一名,追了好长一段路,眼看劫匪越来越近,直到追进了一条小巷,劫匪突然不跑了,转
过身,看着她笑了起来。
路灯一闪一闪,他的笑在一明一灭的灯光下莫名阴鸷恐怖。
她倒退了两步,转身拼了命的往回跑,路口那么远,阴森森的小巷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头皮一紧,整个人被拽的往后仰,手肘撞地,一阵火辣的疼。
“小贱娘们儿,胆子倒是不小啊,敢一个人追过来,我不过想劫个财,你倒是把自己也送上来。”贼人跨身坐在秦诗语身上
,拽着她的手,笑的淫荡。
“流氓,放开我!”秦诗语心跳骤然一停,恼怒大叫。
“放开你?你都追着我跑了这么久,我不满足你,才是流氓!”劫匪冷哼。
秦诗语张嘴正要喊,劫匪用手捂住她的口,粗糙的手掌摩擦的她皮肤生疼。
她害怕极了,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