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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鲷鱼烧和他的两个小伙伴(1 / 1)

它嘴角流着涎水。双眼眼距宽得能装下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俨然一副痴呆儿童的模样。

我看着它蠕动上百条的触手朝市政办公厅挪去,心中冷笑连连,这东西是什么就不用说了。

如此丑陋而粗鄙的形象,简直没把我当人,虽然我真的不是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宣布秋已经惹怒了我,而所有惹怒我的人,都在地府阴司排着队。

…除了那个垃圾。

我对这个例外不太满意,但目前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远处的章鱼烧已经伸出粗壮有力的触手,打碎了市镇办公厅的窗户,他的目标很明确,下一秒就将佛跳墙镇长拖拽出来。

镇长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十分佛系地躺尸在触手卷中,一动不动。

其余的工作人员更是司空见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更有甚者,在镇长离开后的10s内,便淡定地开始重新安装糖浆玻璃。

除了一个一脸稚嫩的安保队员,他似乎第一次上岗,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紧张之下朝章鱼烧打了一梭子。

下一秒,子弹便从那铜墙铁壁般的大脑袋上弹飞了,与子弹一同飞上天的还有那个可怜的新手。

章鱼烧就这样带着佛跳墙,消失在了远方。

我收回了目光。心中却不由疑窦暗生。如果说那垃圾在这个副本中占据受害者或是凶手的位置,那么同样是夺走瑰梦石罪魁祸首的我,又应该占据怎样的位置?

仗势欺人的帮凶?正义凛然的侦探,又或者是猪狗一般待宰的受害者?

还是说秋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想了想我在泰坦尼亚号上的神勇表现,自动排除掉最后一种可能。

伴随着一路的思考,我回到了家,门已经开了,窗台上的小雏菊随着窗帘一起摇摆。

他已经起床,身上依然穿着昨晚那件大了好几码的圆领t恤,裸露着半个肩膀,正伸手去拽藏在破橱柜里的酥饼,见我回来,唇角荡漾出温柔的笑意,隔着窗子向我打了声招呼:“早。”

我像雷达一样快速将四周扫描一遍,见没有人,这才气冲冲地冲到了窗边,将他歪到手肘处的衣领拉回了肩膀:“一会儿不见就想着红杏跳墙!你老实交代,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他不甚在意,悠闲地泡了杯牛奶:“你希望我回答什么?一个用屎炸了微波炉,用桌腿培育蘑菇,又或者把蟑螂尸体塞进苹果派做仰望星空的鲷鱼烧?”

我的气焰顿时小了不少,却依然梗着脖子:“不就是家里进了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儿我就…”

“你有这个觉悟那就最好了。”他没等我说完,便将一串钥匙塞进我手中,“那就麻烦专门给我找麻烦的麻烦精本体,去帮我打扫干净吧。”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他殷殷笑颜中将“再给你买一套”咽回了肚皮,郁闷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很高兴我的识相。倚在窗台上,指尖夹着雏菊,蹭了蹭我的脸:“干得不错,想吃点什么?”

“还能点菜?”

“当然,你可以选择牛奶泡酥饼,或者酥饼泡牛奶。”

“这俩不是同一个东西吗?”

“是啊,谁让你屋里找不出第三种正常食材了呢。”他重读了正常两字。

“还有一种,黑巧克力。”我直勾勾地望着他,所有的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还有一种。”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肚子,“傻乎乎的红豆。”

我二话没说,用刀在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软烂的红豆酱流了出来,落在了他的奶锅中。

他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惊讶地张大了嘴。我趁此机会从窗子里跳了进去,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牙齿靠近了他的耳朵。

礼尚往来,既然他收下了我的红豆,那么我也要尝尝黑巧克力的滋味,毕竟巧克力雪顶咖啡售卖了好几年,满大街的人都尝过,除了我。

我的面子说他很不开心,要离家出走了。我这也是出于无奈。

谁知垃圾突然挣扎起来,像一条泥鳅不停在我怀里扑棱,若非长相差异,我都要怀疑他和我究竟哪条是鱼了。

当然,论力气他是比不过我的,我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然而,还没等我尝出味道,电话铃响了,我没搭理,铃声越来越急,像催命的小学老师念经,我暗骂一句shift,拿起了手机,又是那个该死的花生。

他给我留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开手机,有人分享了一段视频。

“视频,什么视频?”我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刚要将消息甩进垃圾箱里,垃圾自己跳了出来,从我手中抢走了电话。

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还在生气我刚才的粗暴。

我将脑袋凑近他,看他的手指不停在屏幕上点动,他没有推开我,将视频放在了我眼前。

视频的标题很惊悚--杀人直播,视频的内容更惊悚,身穿黑色斗篷,脸戴美味之神面具的双焱,手持一把银色小餐刀,将蛋包饭的肚皮划开,一刀一刀捅烂他的内脏。

蛋包饭嘴巴上被绑了一条白色尼龙绳,冷汗与血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嗖嗖往外冒,双眼早已失去了焦距,鼓鼓的突在外面,像一只被人踩扁了肚子的青蛙。

我看着双焱残忍的虐杀了他,血液飞溅在面具上,像一串串鲜红透亮的覆盆子。

装有咖喱酱的祭祀器缓缓倾倒,一条粘稠细线落在蛋包饭的面部,遮掩了他全部的痛苦。

而双焱只是站在一边,冰冷地看着他的呼吸、微微抽搐的小指以及最后的心跳缓缓归零。

她像死神行走在地面的使徒,指尖触碰之物皆如泡沫,一触即死。

视频结束在一把雪白的,没有任何污垢的白芝麻上。

所有让人心寒的杀戮终被无尽的黑暗所掩埋。

“这是公然挑衅。”垃圾按下了重播键。

“瞒不住了,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道。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这视频怪怪的,重复几遍后,才发现视频中给了很多双焱手部的特写,包括那个十字疤痕,和手腕上形似“品”字的三颗黑痣。

只要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从这些特征确定她的身份。

这也太刻意了…吧?刻意到我都觉得有问题了。

可如果视频中的人不是双焱,又会是谁呢?

我看了眼视频上传的时间,人应该死在昨夜,而我能肯定的是,垃圾昨夜绝对没有出过门。

如果他能瞒过我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我就直播铁锅炖自己。

“我要去市镇办公厅。”垃圾突然来了一句。

“啥?”我有些赶不上他跳跃的思维。

“镇长对我有恩,当初我们三人去留学,他也出了一笔不小的钱财,我得去看看他。”

“穿成这样?”我看着那宽敞的能装下两个他的圆领t恤。

“没关系,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我显然没有理由拒绝他,即便有,他也能让这个理由瞬间消失。

我们坐上小汽车。以180迈的速度朝市镇办公厅开去。

随着太阳的升起,陆陆续续有人醒来,黑暗再也遮掩不住,炸开了锅。

路上不时有人群发出义愤填膺的声音。越接近目的地,这样的声音便越发洪亮。

到了最后,人群已经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洪流,大声辱骂政府故意隐瞒事实,愚弄平民,要求佛跳墙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在三天之内抓到凶手。

等我将车停好,正待陪他一同前往,他却按着我的肩,将我转了个180°:“回去把房子打扫干净,晚上我来视察。”

“你以为你是领导?”我自然不愿意,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担心我?这可是市镇大厅。没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安全了。”

我被噎了一下:“我担心你?是啊,我担心你被人捅死,没人愿意帮你收尸,尸体烂在外面影响市容!”

“那你的手为什么抓着我不肯放。”他一脸揶揄,甩了甩手臂。

我像碰到狗屎一样放开了他,“我的手抽筋了。”

我义正辞严,说完,便抱着手臂像癫痫一样抖动起来。

“行吧。这抽筋没治好,又多了一个脑残的毛病,可怎么办呀。”他说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好打扫,晚上见。”

说完便从容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开,嘴中嘟哝了一句:“你才是脑残。”

谁知这时,他突然转身:

“一直盯着我,你的眼睛不会也抽筋了吧?”

我俩在相距十来米的停车场上相互对视,他抿唇一笑,阳光便从万丈高空洒落。

死气沉沉的停车场突然活了过来,扭动着跳起芭蕾。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但哪里都是他的味道。

。。。

劳动是辛勤的,劳动的成果是甜蜜的。

但如果只享受成果,却不用承担劳动,那甜蜜便会加倍的增长。

此刻的我正在享受那加倍的甜蜜。

烤鸭司机被我抓来当了苦力,在我同意给他一张面值为500的纸币后。

我猜,垃圾应该不会想再见到这张沾了屎的纸币,哪怕它值10000块。

烤鸭司机得到了他的报酬,狠狠地亲吻了纸币上笑容和蔼的提拉米苏领袖,接着便撸起袖子,干起活。

而他的另一个搭档,永远坏我好事的花生却没有到场。

“有一些事务在处理,过不来了。”他留言。

“什么鬼,翅膀硬了要单飞?”我嘟囔了一句,却没时间好好敲打他,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活,当一个监工。

经过一夜的挥发,这里的气息已不那么浓郁了,但依然让人心理性的不适。

我有些焦躁地在屋里乱逛,突然间,想起了那个阁楼。

想起了那份字体。

我不是一个好奇心深重的人,不喜欢刨根究底。对我来说,活得开心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哪怕糊涂一点。

但垃圾不一样,他是原罪,是挂在伊甸园的苹果,无论哪一点都疯狂地吸引着我。

包括他的秘密。

我再一次砸开了他卧室的阁楼,呲溜一声钻了进去。

黑暗并不能阻挡我的视野,那几张字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依然是那种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色的字体。

和燕巢咖啡的手札一模一样。

隐约间,我感觉还在另一个地方见过这种字体,但具体是哪却想不起来了。我给我的记忆力加油打气,但它不孚众望,一败涂地。

shift,那个垃圾!他模仿燕巢咖啡的笔迹,在添加的纸张上写了什么?又希望用这些多出来的“手稿”欺骗谁?难不成他和燕巢咖啡真有一腿?

我想不出来,我的目光在这个三角形的狭小阁楼里乱转,很快,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个保险箱。

老式的,带旋钮的保险箱。

我晃了几下,里面的东西先是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有点像是塑料,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纸片落地声。

我拍了它两下,保险箱发出即将解体的哀嚎,我准备接再厉,可就在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是那个垃圾打来的。

“wai”,我故意让铃声响了十几下,这才接起电话,这有助于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保住我在家庭中的地位。

然而我高估了他的智商,他对他的身份完全没个逼数,上来就警告我:“别乱翻我东西,要是你弄丢或者弄坏我哪怕一根牙签,就圆润地从我身边滚蛋。”

shift,他让我不动我就不动?他让我滚我就滚?那我死海之主卩恕的脸面往哪个鸟不拉屎的星球上搁?

端详着眼前这个证明我家庭地位的保险箱,我目露凶光。

垃圾,是你逼我的。

5分钟后,

“老大,你掰这么多牙签干什么?”花生歪了歪脑袋。

“保住我的家庭地位。”我一边掰着牙签,一边摇头表示对他的失望,“你怎么来了?”

花生:“不说了,老大,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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