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太傅府的马车上,秦脩对着云倾道,“去了少说话,多吃,免得话多失言。”
“好。”
秦脩:“长公主问你什么话,你客气着回,不要什么话都往外撂。”
“好。”
“另外还有一点,长公主无论夸你什么,你听听就行,千万不要当真了,因为那都是客气话,你可别被长公主的假话给忽悠晕乎了,傻乎乎的就信了那些好听话。”
云倾听了,不由的盯着秦脩仔细看了起来。
秦脩:“盯着我看什么?”
云倾:没什么,就是很意外,没想到相公会跟我说这些。”
秦脩:“意外什么?这些话我不对你说,难道要对旁的女子说吗?”
云倾听了笑了下,然后道,“相公,其实我觉得长公主她夸我的话,也不全是假话客套话。”
秦脩嗤笑,“比如呢?”
长公主夸她处处都好,儿媳照着她找吗?
秦脩心里腹诽间,听云倾说道,“长公主说我人美命好,嫁了个好相公,我觉得她这话真的一点没说错。”
云倾这话出,跟在马车外的墨文再次肃然起敬,默默学习,同样是一张嘴,为何二少夫人一张嘴喷的就是密,而他一开口,小公爷就说他是放屁呢?差距,差距相当的明显呐。
“你少来这一套,爷我不吃。”
听到秦脩那不屑一顾的回答,墨文:他把饷银都交出去了,还不吃这一套?鬼才信。
在秦脩的身上,墨文算是看出来了,男人口是心非,矫情起来那是比女人都厉害。
“小公爷,二少夫人,太傅府到了。”
马车停下,秦脩率先走下马车,站在马车前,自然的伸出手去扶云倾。
看到秦脩伸来的手,云倾愣了下。
看云倾怔楞意外的样子,秦脩:“愣着做什么?怎么?被自己男人扶着下马车,你莫不是还觉得丢人不成?”
云倾笑了下,随着伸手握住秦脩的手。
在秦脩扶云倾下马车的时候,听她在他耳边轻说了句;“相公,我想亲你一下,行不行?”
话入耳,秦脩顿觉心跳有点不稳,耳朵发热,眼神闪烁,不觉四处瞅了瞅,看无人听到,转头横了云倾一眼,但却没说什么。
那沉默,是从了吗?墨文胆战心惊的想着。
“妹妹,妹夫,你们来啦。”
闻声,墨文抬头,看到裴谨,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外人在,无论是二少夫人还是小公爷,都会自觉矜持吧。
秦脩听到裴谨喊他妹夫,嘴角垂了下,莫名觉得自己在裴谨跟前矮了一截。
裴谨的感觉可能正好跟秦脩截然相反,所以每次都叫的那么欢快,扬眉吐气了一般。
云倾:“世子。”
“叫啥世子,叫哥。”
“哥。”
听云倾干脆的从善如流,一点不矫情,不用他多费唇舌,裴谨笑的开怀,“走,我带你们去见我娘去。”
“好。”
裴谨一路走着,跟云倾介绍着太傅府,介绍的还很细致。
秦脩听着,心里暗腹:就差把太傅府藏银子的地方告诉云倾了。
“以后你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看裴谨对云倾那个热切,不由得让秦脩想起他第一次来太傅府的情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裴谨好像是带他钻狗洞进来的。
相比云倾,这差别可是有点大了。关键是,那个时候秦脩还觉得裴谨转狗洞迎他进来的方式还挺好玩儿,挺有趣。
不过,他那个时候才五岁,无知也正常,正常。
“晚辈给长公主请安。”
见到长公主,秦脩与云倾行礼问安。
“起来,起来,一家人讲什么虚礼。”说着,长公主笑眯眯的拉过云倾,在自己身边坐下。
秦脩自己找地方坐,坐下后,心里还不忘嘀咕:倒是第一次知道跟长公主是一家人。还有这行礼……
过去他来,每次给长公主问安的时候,长公主也没说过一次不用行礼的。
“秦脩,你跟裴谨去聊你们的吧,我跟云倾也说会儿话。”
秦脩听了起身,“是。”
应着,走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云倾一眼。
长公主看到当即道,“你看什么?还不放心,担心我欺负你媳妇不成?”
秦脩:“公主您误会了,这满京城的哪个不知长公主您素来宽厚明理,仁厚仗义。如您这样的长辈,对晚辈素来只有关爱,任何时候都不会欺负。”
长公主听了,呵笑了声,“你少给我戴高帽,小心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反而惹得我在你媳妇儿跟前揭你的短。”
秦脩听言,顿时闭嘴,一拱手,转身离开。
裴谨也随着大步走了出去,追上秦脩,还颇为稀奇的问道,“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拍起我娘的马屁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秦脩:“我对你家能做什么亏心事儿?”
“你是不是在朝堂上偷偷的参我家了?”
秦脩白眼,很是无语,“你家有什么值得在我参的?”
裴谨:“你这话说的不是明知故问吗?都是走仕途做官的,哪个做官的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
没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
秦脩听言,嘴角轻扯了下,又无语,又好笑。
闲话扯完,裴谨对着秦脩道,“秦脩,你现在也算是过来人了,你跟我说说,在亲事儿这上面你有什么心得?怎么样才能渠道称心如意的女子呢?”
秦脩听了挑眉,取经竟然取到他这里来了?难道在裴谨看来,他娶云倾,娶的就是称心如意的人吗?其实,多称心,秦脩自己有时候都不甚清楚。但,很多时候是真的闹心。
想着,秦脩对着裴谨随意道,“我的经验就是你看那个女人最为不喜,或许她就是最适合你的人。”
秦脩说完,裴谨当即道,“这不可能,我不喜的那个人,这辈子跟我都不会有什么夫妻缘。”
“哦,你就这么肯定?”
裴谨:“当然,因为我最不喜的就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