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个精彩的人吗?”
白景行喝酒的动作停顿住,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的凝视着边秋,很认真的问道。
“当然。”
边秋重重的点点头,眼神里全是崇拜的说道:“你是我见过最精彩,最有趣的男人,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你去科莫多的海底抓过螃蟹,也去撒哈拉沙漠找过钻石,你还去新西兰的小岛上学毛利人打猎……还有,你还学过专业的刺绣,你的一年比我的十年都精彩!”
“额,这个么……”
白景行尴尬的挠了挠头,多少有点心虚。
他确实去过很多地方,也有过很多奇妙有趣的经历,但这里多少有些加工色彩,尤其是刺绣……他只是看过刺绣大师刺绣的过程,实际上他对此一窍不通。
白景行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侃的大山却被边秋信以为真,误认为他是个很精彩,很厉害的人,他实在受之有愧。
“怎么?”
边秋眨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更加兴致勃勃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你还有没有什么难忘的经历,可以再跟我说说吗,我最喜欢听你讲你的过去了。”
“没了。”
白景行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把我想得太美好,滤镜加太厚了,我这个人其实很普通的,就是俗人一个,等你认识到真实的我之后,你可能就不会觉得我跟‘精彩’两个字扯上关系了。”
“怎么会呢?”
边秋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就好像自己的偶像受到了亵渎,大声说道:“行哥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就是个很精彩的人啊,你就算没有周游世界,你也不能否认你个性有趣,你比四海,比玛卡他们,有意思多了,谁也比不上你!”
在她的心里,白景行就像是突然降临到她这个黑白世界的天神一样,他的思维,他的过往,甚至他的长相都熠熠生辉的,算是她的超级偶像了,滤镜可以说是相当的厚。
此刻,自己的偶像,被偶像自己黑了,她是又生气,又难过。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吗?”
白景行看到小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边秋,内心深处,某个部分有点被触动到,轻声的问道。
“就是很好啊,你要是不好,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什么跑。”
边秋皱着眉,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个什么东西。
大概是,实在不想接受,心中的偶像崩塌的感觉吧!
“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想着找别的男人?”
白景行眼神仿佛弥漫着浓浓的雾气,朦朦胧胧间,半醉半醒的朝边秋问道。
“啊?”
边秋刚才还气呼呼的,此刻被男人这么一问,瞬间身体四肢,全部跟被点了穴一样,卡住不动了。
什么鬼,这男人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么尴尬暧昧的话题?
“我……我不可以找别的男人吗?”
边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是可以。”
白景行晕着酒精,恍恍惚惚的,朝边秋靠近一些,手掌握住女孩儿的肩膀,“我只是比较担心,你这么崇拜我,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吗?”
男人的酒气,落到边秋的脸上,夹杂着他口腔特有的青草一样的气息,让女孩儿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她不适的动了动身体,试图与男人拉开一些距离,“行哥哥,要不今天就撤了吧,我觉得你喝醉了。”
“我知道我醉了,但我大脑还是清楚的,我问你的这个问题,也是我内心想知道的问题。”
白景行不顾边秋的逃避,像个兽类一样,本能的朝她逼近,“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你找不到比我好的男人,你打算怎么办?”
“找不到比你好的男人,我就不嫁了。”
边秋不喜欢这个样子的白景行,像个稀里糊涂的流氓,细细的眉带着些许嫌弃,“我可以像初小姐一样,好好的搞事业就行,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必须品。”
“男人不是必须品?”
白景行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边秋,我真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至少,以前的边秋,是绝对的‘贤妻良母’预备成员,甚至她的梦想就是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照顾家庭,典型‘以夫为天’的女人。
结果现在,却来了一句‘男人不是必须品’这么不符合她个性的炸裂发言,让他越来越不认识她了。
“难道不是吗?”
边秋从前懵懂甜美的脸庞,带着不属于她个性的倔强,“我原本以为,初小姐和盛先生的爱情很感人,是我最向往的模样,可是我听了你说的那些内幕我才知道,原来看起来深情款款的盛先生,实际却有那么多的不堪,而明明能够有更多成就的初小姐,却一次次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突然发现,她的人生没有爱情,没有男人,或许更精彩呢!”
“你这直接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了,也不太对。”
白景行听完边秋的这套理论,一个头两个大,酒都快醒一半了,很想劝劝她别那么极端,但又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男人之于女人,就像自行车之于鱼,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其实男人也有好的,婚姻也可以好的,比如说我……”
白景行注视着边秋,很认真的说道:“你觉得,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吗?”
“你……”
边秋看着白景行,不再像以前那样羞涩含蓄,或者满脸崇拜,而是无比的清醒,“你是个精彩的男人,但你不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
白景行觉得自己的胸口,蓦地被刺了一把大刀,“我怎么就不是好丈夫,好父亲了呢?”
这小妮子,之前还崇拜他到不行,怎么说下头就下头?
“因为你热爱自由,你还心有所属,你适合……孤独终老!”
边秋说完之后,推开了白景行,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