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庆背着来的女孩,就是失踪的女网友。
他们气喘吁吁。这也就是救援队的,在这么诡秘的地方逃命,换成一般人早就垮了。
我把背包里剩余的水和食物都拿出来,和大家分了。日子不过了,全吃了吧,以后怎么样再说。
孙国庆本来想留点水以备后患什么的,其他人根本不听,咕嘟咕嘟把水轮换着全喝光了。
趁这个时候,大家讲述了以往发生的经过。
我讲了怎么遇到梁衡和庄强,梁衡的身份,以及我们在炼丹炉里取来了一枚说不清是什么的丸药。
然后孙国庆说了他们的经历。
他和我妹妹一直逃亡,四周都是铃声,在黑暗的道观中艰难摸索。他们当时逃生的原则非常简单。
那就是,铃声在哪,他们就反向跑路。
他们知道那铃声不是好揍来的。
后来迷迷瞪瞪就跑到一个空房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女驴友,这个叫小米的女孩。
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走。出来之后,又是躲避着铃铛声,就来到了这里。
我问道:“这个女孩发现的时候就昏迷着?”
“是的。”孙国庆点点头:“娇娇进行了一些复苏救援,没用,就是醒不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办法,只能出去再说了。”
庄强抱着自己的女朋友,水不舍得喝,倒在小瓶盖里,给女友润着嘴唇。
这个女孩已经喝不进水了,牙关紧要,紧紧闭着眼睛。
“怎么办?怎么办?”庄强抱着女朋友,带着哭腔喊。
我们几个盘膝坐在地上,都在缓神休息。
孙国庆也有些倦意:“我说你省点劲儿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呢。”
庄强骂了一声,在地上爬着,拖着昏迷的女朋友就往外走。
梁衡也有些倦怠,还是劝道:“你这是何苦的?”
庄强嚎啕大哭:“我落到这鬼地方那么长时间了,要疯了,我要疯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们就让我走吧。”
我,孙国庆还有梁衡,都算是久经江湖吧,大家没有被他的哭声扰乱情绪,视为无物,任由他发泄。
梁衡做了个长呼吸,微微闭上眼,盘膝而坐开始入定。
庄强嗷嗷哭了两嗓子,见我们没有搭理他的,只能恨恨抱着女朋友躲在一边。
室内安静了片刻。
梁衡忽然睁开眼睛:“夏同志,刚才为什么你磕头的时候,我师爷的尸骨会散掉?你知道原因吗?”
我本来就想跟他说,我是那个孩子。
刚才说了就说了,但现在不能说,因为妹妹夏娇来了。
这里枝枝蔓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太多,一揪一大串,还牵扯到我的身世之谜。
我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梁衡道:“大家先休息休息,窝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出去。”
庄强凑过来大声说:“对,一定要出去!我要带小米活着出去!”
孙国庆道:“梁先生,你是开启法阵的人,现在能不能重开法阵呢?我们就能出去了吧?”
梁衡苦笑:“重开法阵,需要阵石。说白了,就是需要能量。但是我的阵石和大和尚斗法中,全部击碎了,都拿来防御了。饶是这样我也受了重伤,将将逃命。”
他拍拍自己的腿。
孙国庆严肃起来:“他这么厉害呢?”
梁衡点点头:“这大和尚法力高深,而且来路不明,是个顶尖的妖僧。最关键的是,他手里掌握了很多的妖怪。”
他话音未落,在走廊深处便传来了铃铛声,听着忽远忽近。
“你们遭遇的铃铛声,”他看看我:“夏同志遇到的面具人,都是他收养封印的妖怪。”
我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想到那面具人,现在还冒寒气。一开始判断那些怪物是什么守护灵,其实不是,都是妖僧操控的。
梁衡道:“要从这里离开,有两个办法,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说。”孙国庆催促。
梁衡道:“第一个办法是,咱们想办法制服那个大和尚,让他带着我们出去。”
我们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连梁衡这样的道法中人都不是对手,我们更是白给。
梁衡道:“第二个办法,是找到木棉花。”
“这个木棉花到底是什么东西?”孙国庆颇为惊讶,他想起了什么,问庄强:“你曾经给你妹妹发过信息,说木棉花,那是什么意思?”
庄强靠着墙,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在落入这个道观的时候,我和小米都看到了一大片的木棉花,闻起来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梁衡道:“木棉是一种妖怪,也是打开法阵的关键。我手里有师父赠予的两块木棉石,它就是开启法阵的阵石。”
我大吃一惊,木棉这种妖怪居然还有石头,便问道,木棉石就是妖怪?
梁衡摇摇头:“木棉是妖怪的名称,木棉石是木棉这种妖怪变成化石的名字。石头凝聚了木棉这个妖怪的法力。但是现在一块用来打开法阵,一块用来斗法,都没了。”
我心怦怦直跳,问道:“如果有木棉本体的话,你能利用它打开这里的法阵吗?让我们都出去?”
梁衡道:“那自然。但木棉妖非常邪恶,侵蚀心灵,污浊神魂。我手中的木棉石,是我们门派前辈经过道法炼成的法器,已经最大程度克制了里面的邪性。换成本体,恐怕操作者会遭到极大的反噬。”
我做了个深呼吸,没有说话,现在所谓的这个木棉妖,已经召唤出来了,就在我的身上!
孙国庆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我:“夏农,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一直藏着掖着,现在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