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越想越觉得合理,便对秦怀玉道:“除了你们俩,还有其他人想一起入营吗?”
“谁啊?”秦怀玉没理解李信的意思,反问道。
“我是说,像你们俩这样,想要凑热闹的,还有别人吗?”李信道。
秦怀玉笑道:“那肯定有啊。这等热闹的事情,要是被那帮闲出鸟来的家伙知道了,怕是个个都想来掺一脚。”
李信一拍手道:“那可就太好了。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我干脆把你们全编成一个队,到时候你俩当队长,带着他们训练,怎么样?”他望着程处默和秦怀玉,眼神中微妙地带着蛊惑。
队长?
这么一来,我们不就是那些家伙的上级了?
程处默和秦怀玉均是眼前一亮。带着一帮小弟进军营,怎么想怎么酷炫。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操练他们就怎么操练他们?
“可以可以。”两人立即化身成为点头娃娃,表现出千肯万肯的态度。
事不宜迟,程处默和秦怀玉很快就被李信打发出去叫人了。相信他们为了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权威”,一定会努力把勋贵子弟的队伍弄得壮大一点——想想也是嘛,要是手底下只有三五个人,那哪有什么好威风的?
真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呀,哈哈哈哈......
李信对于自己运筹帷幄的能力相当满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是有点涩啊,到底该怎么弄呢?希望这帮专业的师傅能多多实验,然后给我点惊喜吧,现在的炒茶真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也是个凡人呐.......
自春节以后,大唐的国库终于逐渐摆脱了上一次大旱的阴影,开始慢慢有了些积蓄。想靠这些积蓄发动一场掀翻突厥的大战肯定不靠谱,但是举行一场中等规模的检阅倒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毕竟这帮参加检阅的军士本来就是要发钱粮的常驻军,哪怕不举行检阅,户部也少不了他们这份饷银。
所谓的检阅仪式其实只是多出一份杂七杂八的场地费、服装费之类的而已,对于国家财政来说,不算是大笔的支出。因此,户部官员并没有在经费上卡进度,很痛快地就将经费拨了出来。
李信本打算早点去兵营将兵士领过来,但半中间又出了想招募勋贵子弟的念头,便不得不将此事再推后一天。好在他与陈骁早就说好一起去兵营领人,所以陈骁也不会提前将兵士带去训练,倒也无妨。
说来这些勋贵子弟多半也是闷坏了,一听说有参加实战军演的“好事儿”,个个都兴奋万分,摩拳擦掌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短短一天之内,程处默和秦怀玉就拉来了好几十人,包括但不限于牛进达的儿子牛建虎,尉迟恭的儿子尉迟宝林等等......似乎绝大多数都是长一楼的会员。
这应该是“算不上巧合的巧合”吧。由于游手好闲的关系,这些纨绔都喜欢看话剧,也正是由于游手好闲的关系,他们想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寻找一点刺激,所以答应了程处默和秦怀玉。
李信让程处默和秦怀玉将这些人全部都聚拢到了长一楼,备下了好酒好菜,美其名曰:壮行宴。
这些勋贵子弟们也知道此次带兵的是李信,在宴会上看到这位最近多有风头的楚王倒是不觉奇怪。而且他们本身就经常来长一楼,对此地多数都有半个家一般的亲切感,再加上左右看看都熟面孔,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拘谨,很快就喝到了兴头。
李信见状,笑了笑,站起身道:“诸位弟兄可否停一停,听我一言?”
众人稍稍收声,纷纷将视线转向李信。
“我知道这话由我来说好像不太合适,但是不客气地说,”李信笑道,“在长安城大多数人的眼中,我们好像一直是一事无成的纨绔呐。”
场面上的气氛因为李信的这句话而稍稍沉了下来,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无他,被人当面说是纨绔总归是一件不那么让人舒服的事情。让他们唯一忍着没有当场发作的点是:李信也自认是纨绔。
李信看似面带微笑,其实一直偷偷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这些年轻人脸上的不爽充分说明了一点——他们渴望着被人认可,被人尊重,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