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长!”
参谋长敬了个军礼,立刻离开房间将命令传达下去。
这个时候埋在地下的电话线已经被炮击破坏,命令需要人来传递。
安东城的守军士兵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他们的家就在这里,所以对安东城的归属感很强。
虽然士兵们的家属都得到了转移,但面对想要彻底摧毁他们家园的敌军,所有士兵都异常愤怒,恨不得将敌军全部击毙,并且敲骨吸髓。
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藏匿在各个隐蔽的角落和房屋内,只等东瀛士兵路过,就突然冲出来扣动扳机。
还有些士兵在子弹耗尽之后,将手榴弹绑在身上跟冲上来的敌军同归于尽。
可以说东瀛陆军在安东城内每前进一步,都会留下一具具尸体。
如果按照常规的战争打法,面对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东瀛指挥官应该减缓推进速度,一点一点的清除城内守军,这样能够减少伤亡。
但今天的这场战争性质不同,天皇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就是以最快速度拿下安东城,然后建立前进基地,掩护后方大部队推进。
在这个时候,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哪怕是伤亡巨大,东瀛指挥官也只能硬顶着伤亡命令士兵加快推进速度。
而且身为陆军总司令的川崎一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知道安东城南临黄海,是海军陆战队的重要登陆地点之一。
为了给陆军挣足面子,同时打压海军的嚣张气焰,他给所有前线指挥官下达的命令都是以最快速度推进,务必在海军陆战队到来之前占下安东城。
海军在前几年的海战中败给了顾北,导致名誉大大受损,天皇也因此将海军提出的南下计划暂停,转而默许了陆军的北上计划。
这个时候陆军更应该好好表现,在战场上取得更多的战果,并且以此来提出增加陆军军费。
现任天皇星野武藏虽然亲近海军,但面对屡次立下战功的陆军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最近几年陆军的军费持续上涨,对众多陆军将领来说都是巨大的刺激。
同时海军也在憋着一口气,在想尽办法一雪前耻。
东瀛海陆两军的内部斗争始终都存在,并且随着战争的爆发愈演愈烈。
其中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双方斗争导致东瀛空军迟迟无法成立。
到现在为止,东瀛都没有像龙国那样正式组建空军,而是只有海军航空兵和陆军航空兵。
空军部队相当于被海陆两军瓜分,他们谁也不允许军队中再出现第三股势力。
这样的国情使得东瀛海陆两军的竞争就如同军备竞赛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因此东瀛指挥官在得知刘英武将部队分散开来跟他们打巷战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下达了继续强攻的命令。
而且由于守军士兵经常躲藏在房屋内放冷枪,所以他下令彻查每一栋民房,一定要把藏匿在其中的幽州军士兵彻底清除,这样他们才能够掌控安东城。
下达这样的命令本来无可厚非,战场上对敌作战就该毫不留情。
但命令在执行的过程中,却出现了大量的扭曲和偏差。
冲进城内的东瀛士兵被打急了眼,冲进民房之后看到活人就是直接击毙,管他是不是幽州军士兵。
甚至一些留在房屋中的老弱病残,也被东瀛士兵视为威胁,残忍杀害。
在军官们的纵容之下,东瀛士兵心中的恶念被无限放大。
他们不仅滥杀平民,而且还大肆抢夺居民家中的财产,最后放火烧毁房屋。
一些长期积压着欲火无处发泄的东瀛士兵,在看到房屋中的女人后,顿时化身色狼,对其进行百般凌辱。
川崎哲也是一名带领着12名士兵的分队长
他作为天皇的死忠分子,主动申请来到了攻城的先锋部队中。
作为最先攻入城内的部队之一,他开始执行清理房屋内敌军的作战任务。
只不过川崎哲也现在很恼火,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因为他带领的分队伤亡惨重,还没进入城区的时候就因炮击死去了2名队员。
本来他觉得冲进城内之后守军士兵应该一溃千里,抱头鼠窜才对。
可是守军士兵顽强的抵抗意志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些幽州军士兵藏匿在空着的水缸里、玉米秸秆后面、窗户后面,甚至是房顶上,屡屡对他们放冷枪。
这导致川崎哲也的分队再次死亡5人,重伤2人。
打到现在,依然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只剩下3个人。
而且继续往前推进的话,现在的这3个人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
他们现在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下意识的打量四周,生怕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来一名幽州军士兵,朝着他们丢手榴弹。
每进入一栋民房就像是开盲盒,他们也不知道破开门后里面是藏着平民百姓还是全副武装的幽州军士兵。
因为对地形不熟悉,吃亏的往往是他们东瀛一方。
川崎哲也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他随时可能因为过度压抑而发疯。
现在的他,急需发泄负面情绪。
正当他破开宅子大门,冲进院子中时,耳旁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紧跟着屋内传来一阵哇哇的婴儿啼哭。
川崎哲也嘴角微微掀起,示意身后的士兵检查周围情况。
当士兵把院子和左右房屋都搜完之后,确认没有藏匿着任何幽州军士兵,他才一脚踹开正前方的屋门,冲进室内。
狭小的客厅内一个人都没有,卧室里却有一对夫妇,以及一名刚出生的婴儿。
看样子,这名妇女是因为要生孩子所以没赶上撤离。
男人在看到冲进来的人是东瀛士兵时,立刻拎起手里的菜刀,嘶吼喊叫着冲上前来想要跟川崎哲也拼命。
可是川崎哲也进城之后杀死的百姓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面对这种情况杀伐果断的很。
他直接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橙黄色的子弹头钻出枪膛,击打在男人的胸口,飙出一朵血花。
手持菜刀的男人仅仅依靠惯性向前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口中狂吐血沫子。
“啊!!!”
瘫坐在土炕上的女人一阵尖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