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荣不是要让苏仲辉跟着自己去的意思。
但苏仲辉跟着也无所谓。
夜荣走在前面，苏仲辉加快脚步跟过去，“四少，一会儿我让人把小李提出来您再审吧，暗堂那种地方晦气，您还是别进去了。”
夜荣笑着摆手，眼睛眯成一条弧度，“这不是很麻烦吗？没事，就几步路的事。”
夜荣拒绝，苏仲辉也不好说什么。
刚走进暗堂，里面就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苏仲辉皱眉，让门口的人拿了两个口罩过来，却见夜荣已经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块精致的小手帕捂在鼻子前，若无其事地进去了。
苏仲辉抽了抽嘴角。
四少现在想起小李来，是闲了吗？
不闲的时候都闷在办公室，出来一下都嫌浪费时间，会延迟下班，耽误他蹭饭。
夜荣捂着自己的手帕走进去，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搬椅子。
夜荣看了一眼椅子，顿了一下，坐下去，“我来看看小李。”
里面的人立刻进去将小李提出来。
昨天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审过了，小李身上带着伤，被拷在椅子上。
夜荣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单独见小李。
小李看着脸上带笑的夜荣，眼神瑟缩，胆寒至极。
“你被送进暗堂，你的老板还不知道，没有人能救你。”夜荣取下手中的手帕，笑着开口，下一秒就嫌弃将手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却不变。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将自己的手机摸出来，上面有一个信息框。
他将信息框调出来，走过去放在小李面前的小桌上，“看看，平时是跟他联系的吧？”
界面上，是夜荣跟那个人的对话，模仿的却是小李的语气。
小李瞳孔碎裂，震惊地看着夜荣。
夜荣笑了一声：“把你送进暗堂本来也不是让你招什么，等你招的功夫，我已经查到了，送你进来就是想跟你玩，想出去，就要看我心情。”
桌子底下，小李的双腿忍不住发抖，“四少，您……想让我帮您做什么？”
夜荣已经查到他背后的人，也就意味着他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价值，能不能活就是夜荣一句话的事。
夜荣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中丹。”
“中丹？”小李皱眉，一脸疑问，“什么中丹？”
通常情况下，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他被骗了，那就是小李演技太好了。
夜荣道：“不知道算了。”
小李却紧张起来，怕下一秒夜荣就让他死。
甚至，就连在门外的苏仲辉也跟着紧张了一下，以为夜荣下一秒就要发作。
小李或许在夜荣面前说了不该说的，但罪不至死，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人。
苏仲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夜荣不是喜怒无常的人，但绝对是难以捉摸的一类。苏仲辉经常私底下想着，物以聚类，人以群分，夜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接触的。
如果现在进去了，万一得罪了夜荣，以后只怕他也会有穿不完的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