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监控
看得出来，这对小情侣还是挺喜欢这只猫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它从窗台掉下去。
陆景行一边检查，一边问道：“没有封窗吗？”
养猫人最重要的就是封窗啊……
说话间，杨佩和季苓也都起来了，杨佩利索地换衣服洗手戴口罩，进来准备给他打下手。
“没有……但是我们小可它平时都不去窗户边上的！”妹子很认真地说着，非常肯定：“因为它太胖了，根本上不去！”
说着，她还掏出手机，给季苓他们看：“你们看，它真的上不去的！”
他们家的窗户，不是落地窗，而是离地大概一米二左右。
窗户虽然没有封，但是也没有装窗帘，边上也没放柜子什么的。
所以，如果说小可想上去，只有一个办法：跳上去。
画面里，小可明显在跃跃欲试。
它先是爬到了沙发上，慢慢踱到了扶手上。
沙发离窗台有一米多的距离，小可盯着窗台，开始做着各种准备。
厥臀、弓腰，前后前后地做着各种架势……
做了充分的准备后，它终于纵身一跃！
“扑通”，它落到了离沙发不足二十厘米远的地面。
手机里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妹子和她男朋友都笑得不行。
很明显，就小可这身材，这身手，根本跳不上去。
这窗台自然也是……不封也罢。
杨佩都看乐了，扭头看向了小可：“小胖猫……哎？那不对，那它是怎么摔的？”
“不一定是摔伤。”陆景行给拍好了片子，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有擦伤的痕迹，并且没有骨折……”
但是却有内出血的症状……
陆景行眉头微皱，有些狐疑地盯了他们一眼。
确定小可从“摔伤”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进水之后，陆景行算了一下，得，可以直接上手术台了。
他们进去以后，季苓烧了水给他们倒了杯茶：“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估计不会很快的。”
“好的，谢谢了……”两人都坐了下来。
闲聊中得知，这妹子叫齐巧，和她男朋友已经准备结婚了。
季苓微微睁大了眼睛：“哇，恭喜恭喜。”
“谢谢……”齐巧有些害羞地垂下了头，小口地喝着茶。
她男朋友不怎么爱说话，一直在玩着手机，神情有点儿紧张。
现在外面还在下雨，十二点多的时候，雨小了很多。
光坐着不说话又挺尴尬的，季苓只能跟齐巧聊着猫咪。
说到猫咪，齐巧话就多了起来。
“小可特别可爱的……我已经养了五年啦……”
还是读书的时候养的，那时候她上大学，家里条件又不怎么好。
后面她打工，挣生活费，没时间交朋友什么的，导致人缘也不怎么好，非常孤独。
“那时候，我都快抑郁了……”齐巧说着，眼眶红了。
不过很快地，她又笑了起来：“幸好，我有小可。”
自从小可来到她身边后，她开朗了很多，也自信大方了。
“小可就是我的幸运神你知道嘛！？”齐巧眼睛弯弯的，说着有了小可后，她顺利找到了工作，后面又涨了薪资，而且毕业后还被实习的公司直接留下了……
家里的困境也逐渐消解，日子后面自然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一把逆风局，被她活生生打出了不错的优势。
这不，恋爱也谈了两年多了，家里面一催，她也觉得可以结婚了。
关键她男朋友家庭也不错，他人也很好。
简直了，完美！
当然，季苓也非常捧场，时不时地点点头：“哇……哇哦……”
齐巧很受用，只是转念看向手术室，眉宇间便不自觉带上了忧愁：“唉，都怪我，还是得买自己的房子……这样就可以封窗了……”
虽然小可跳不上窗台，很搞笑。
但是她心里还是心疼小可的，并且，已经定下了师傅，等雨一停就过来封窗。
就怕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季苓瞥了一眼她心神不宁的男朋友，若有所思地：真的，是意外吗？
一直到陆景行他们做完手术出来，齐巧的男朋友都没有变姿势。
“怎么样？”齐巧迎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陆景行说手术很成功，但是……
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没有外伤……但是这内伤又位置不太对……是不是还受了别的伤？只摔下楼了吗？”
“咔”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众人回头，发现是齐巧她男朋友的手机掉地上了。
他慌乱地捡了起来，赶紧擦了擦：“啊，啊这，幸好没摔坏……”
季苓看了他一眼，拉过陆景行，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如此这般：“……我怀疑……”
陆景行淡定地听完以后，轻轻嗯了一声：“等麻药醒吧……齐小姐，你们可以先回去，等它麻药醒了以后，再过来看它。”
“哦……”齐巧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说悄悄话。
但是她也没太在意，只引颈往里面看了看：“那我可以看看小可吗？什么时候醒麻药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带它回家？”
陆景行摇摇头，拒绝了她：“现在不能看它，麻药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样子，如果要带回家的话……”
他顿了顿。
按照平常的手术，醒了麻药就可以带回家了。
只要照看得当，到时间过来换药，接连三天左右，伤口会慢慢愈合，后面的药就可以在自己家涂，然后等完全长好了再过来复查就行了。
毕竟他们缝合都是可以吸收的材料，不需要拆线的。
但听季苓这意思……
陆景行沉吟片刻，果断决定相信她的判断：“因为伤势较重，现在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伤势较重？齐巧小脸煞白，紧张地抓着她男朋友的手：“小可……那它，它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她眼睛紧紧地盯着陆景行，因此并没看到，在她这样问的时候，她男朋友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不是紧张，不是恐惧，而是如释重负。
为了验证是不是，陆景行故意摇头：“它情况还好。”
齐巧眼睛一亮，她男朋友却有些紧张了，下意识追问：“那它恢复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吗？”
陆景行挑眉：“你担心的是哪方面？比如说？”
“啊。”他有些迟疑，不大确定地道：“比如说性格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之类的……啊，我也不大懂，我没养过猫，所以……就是有点儿担心它挠人什么的……就是看手机上，说猫受过伤会性情大变？”
陆景行嗯了一声，慢慢地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最终结果怎么样，还得看恢复得怎么样……如果发生感染的话……”
齐巧和她男朋友听了这话以后，反应截然不同。
比如齐巧，她就是情绪随着陆景行的话而先高兴，后紧张，最后担忧。
而她男朋友，则刚好相反。
两人年纪都不大，还不大会掩藏情绪。
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假装镇定了，但是难免还是会流露出紧张感。
陆景行没有说什么，只是坚持要等小可恢复了才能带回家。
并且，这边也没得讲价的，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事实上，季苓说的话，也符合陆景行的猜测。
因为这小可的情况，就不像是纯粹的摔伤。
摔肯定是摔了的，但普通的摔下楼，猫咪在空中是可以调节的，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只不过现在还只是猜测，没办法肯定。
“哦，那好吧……”齐巧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外面：“那，我们可以在你们这里坐一会吗？雨太大了……”
天都还没亮，阴沉沉的。
来的时候还好，没怎么下雨了。
现在雨大了，下了这么一会，水都挺深了。
这个陆景行倒是没拒绝，果断地答应了。
毕竟这么深的水，万一他们趟水回去触电了出了事，警察也是会找他们的。
季苓留了个心眼，上楼的时候，脚步放得很慢。
果然就听得齐巧的男朋友在抱怨：“不过就一只猫而已……”
要花这么多钱，还要搁这等……
“小可不只是一只猫！”齐巧的泪水夺眶而出，扭头道：“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亲人，是我最亲密的伙伴！”
“是我的朋友……最亲密的伙伴！”她男朋友阴阳怪气地学她说话，耸耸肩：“我真是搞不懂你了，一只猫，非要大晚上的跑过来救……”
齐巧来脾气了，直接扭脸：“你不想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你别再说这些了，我不爱听！”
见她生气了，她男朋友连忙又放低态度：“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留下来陪你啦，我要不想，我能一起带小可过来嘛？这大半夜的。”
这倒也是，齐巧被哄好了，只是还有些恹恹的。
季苓若有所思，上去以后跟陆景行说了。
“嗯。”陆景行想了想，低声道：“你明天这样，稍微提点她一下。”
她女生的身份可能跟人好说一点儿。
等第二天早上，小可麻药醒了以后，季苓拉着齐巧，说以后怎么换药的时候，提醒了她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查一下监控。”
监控？
齐巧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有点懵：“什么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