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铭和宁芯的戏份就那一场，其余的都是跟何佳的。
因为惹了陆怀铭不止一回，两人走戏的时候，何佳拿着剧本的手都在颤抖。
但陆怀铭堪称心平气和，演的时候不仅没压制，还带她入戏，根本不在意她曾经的冒犯。
至于出了戏，他神色就是完全的淡漠。
后半程再走戏，何佳后知后觉咂摸出来点糖来。
——这不就是只在乎宁芯、对她与众不同吗？
剧组分ab两个拍摄组，宁芯和陆怀铭在不同组拍，没怎么再见过面。
直到元旦当晚，剧组在山上的戏份结束，导演包下农家乐，大家一起跨年聚餐。
大厅里的电视播放着跨年晚会。
因为没有外人，大家也比较随意，谈笑风生，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陆怀铭自然和导演制片编剧他们做了一桌，宁芯不经意地望过去，正看见他端着酒杯，眼帘微阖，静静听旁边的导演滔滔不绝讲什么的样子。
一片热闹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清冷感。
收回视线，喝了不少的何佳拍着她的手臂，指了指电视屏幕，开始笑，“看见了吗？”
宁芯莫名，瞥了眼电视，是一个跟陆怀铭传绯闻最多的女明星。
谢珊。
当然，不只是绯闻，两人真真切切合作过影视剧，相传关系还不错。
而且，陆怀铭今年春节档的电影，谢珊是女主。
陆怀铭年前估计除了各种商务品牌活动，就是电影的宣传，两人少不了接触。
她垂眸，抿了口酒，心不在焉地应，“看见了，怎么了？”
“她跟我陆哥的cp‘鸣谢’被‘刻骨铭心’干下去了，”何佳一脸自得，“真是太不抗操了，你们这还没发糖，他们就不行了。”
“虽然吧，才干下去不到一个小时。”
抗操？！
“……”宁芯压着声音吼，“大庭广众的，你他妈用词文雅点！”
何佳明显有了醉意，眼神不复清明，“你文雅，你还他妈？”
“……”宁芯白她一眼，“我是被你吓的。”
何佳切了一声，“都是绿茶婊老司机，装什么小白莲嫩黄瓜啊。”
“……”宁芯服了，这是喝醉之后彻底放飞自我了，“你吃的怎么样了，要不先回去。”
“急什么，我看晚会。”何佳一脸无所谓地说，“它播完我再走。”
“那你安安静静看，”宁芯警告她，“别说话。”
“我又不是哑巴，干嘛不让说话，”何佳瞪她，接着又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心虚啊？”
宁芯皱眉沉思起来：“？”
她好像没什么把柄在何佳手里吧，如果真的有，就她喝醉说胡话的状态，还挺让人害怕的。
“怕我把你和陆哥的关系抖落出去？”
“？？”
什么关系？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这你放心。虽然一个人承受巨大的糖很是痛苦，但我痛并快乐着。”
“？”
何佳笑得宛若痴傻，“我拿小本本记下来，等你们官宣，就发出去，到时候，小号肯定涨很多粉。”
“……”
宁芯神色复杂，倒真是没想到她粉得如此真情实感。
可说完这句话，何佳脸色忽然暗下去，语气带了几分委屈，情绪也低落。
“你们什么时候真的发糖啊，你个没良心的还天天刀我。”
“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们是怎么被鸣谢按在地上摩擦？而且你的唯粉，陆怀铭的唯粉，谢珊的唯粉，鸣谢cp粉，都一致踩我们。”
宁芯垂着眸，又抿了一口酒。
“那段时间真的苦死我了，也是那时候超话很多粉丝退出，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死忠。”
宁芯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失神地盯着血红的酒液，叹了口气。
心说，这都是以前留下的债啊。
想了想，她压低声音，慢吞吞开口，跟平时的懒散不同，有种别样的温柔，“佳佳，磕cp这种事，你觉得开心就磕，不开心不要勉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绝对的，有希望就会有失望。”
“为什么啊？”何佳迷茫地看过来。
明明以前那么要好。
宁芯又叹了口气，“你吃饱了，喝醉了，现在去跟导演打个招呼回房间？”
“然后，我们悄悄聊？”
这种地方说话，实在不是很方便。
感情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大部分是说不清的。
何佳其实一直挺有分寸，没过线地追问过什么不好开口的地方。
估计是这回喝醉了，又正逢cp粉磕糖在兴头上，心里压的疑问就冒了出来。
何佳大概是不记得自己前面说过什么了，听见她说悄悄说，小鸡啄米般点头，双眼还瞬间亮了。
看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能得到独家秘糖了。
宁芯说聊聊也就是个骗她回房间的幌子，她没什么兴致跟人谈心，饭桌上那句话已经是例外了。
宁芯去跟导演打招呼告别的时候，发现他旁边的陆怀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席了。
她也没多停留，便跟助理一起架着何佳往房间走。
这人走在路上也不老实。
“你真的没跟陆哥上过床吗？”
“他可是娱圈票选出来的最想睡几大男星之一，你就不觉得亏？”
“亏死了，”宁芯在她面前向来骚，“但上/床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干的事儿啊。”
“勾/引啊，”何佳嘿嘿笑，“别告诉我你不会，一看就特别行，陆哥绝对顶不住。”
“你怎么看出来我特别行的，”宁芯无语，“老子没经验。”
“甭管这些，你只要，脱光了往那一站就行。”
宁芯还真想了想那场景，嘴角抽了抽，“那他要没反应，我多尴尬啊。”
“霸王硬上弓啊。”
宁芯：“没反应怎么硬上。”
“……对哦。”何佳懵了下，转而又觉得不对劲，“你这种的，没反应难道不说明他不行？”
“谁知道呢？”宁芯随口应，正好到了门口，她站住，等助理打开门，把何佳扶到了床上，“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睡你的吧。”
胳膊却被何佳拉住，“你别走啊，我们聊天。”
宁芯忽悠道：“我要去跟你陆哥聊天，给你的cp点时间？”
“好呀！你等等！”小臂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何佳抬手摸向床头柜，抓了几个塑料包装递过来，一脸兴奋，“够不够？”
宁芯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三个超薄无感安/全/套，掌心顿时烫了起来，绯红从脖颈漫到耳尖。
说实话，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对“做”这回事理论知识多少有点，各种用具也都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这玩意儿还真的……没碰过。
平常住酒店，床头柜也有，但她没动过。
“快去快去。”何佳热情高涨，大力地搂着她的肩膀就把人往外送，根本拦不住。
刚到门口，陆怀铭恰好从楼梯道走过来，身上沾着室外的寒气。
“陆哥！”何佳双眸一亮，扬声喊道，“芯芯喝醉了！你快把她带走！”
宁芯咋舌，扭头震惊地朝她看过去：“？”
女人，我有点怀疑，你他妈到底醉没醉了。
然而，还不等宁芯看到何佳的脸，她整个人就被往外猛地一推，一个趔趄，倒了出去。
脑袋撞上坚硬的胸膛，冷冽的雪松香和浓烈的烟草味一同袭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