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老妇人见张遂脸色y沉,脸色很有些尴尬。
拉着赵琦停在张遂面前,赵琦冲老妇人拼命摇头。
老妇人怒道:“你若今日不道谢,以后就不要叫我母亲!”
老妇人话刚说完,赵琦还没跪下,老妇人身边的几个年轻女子和几个稚童倒先跪倒在张遂面前。
张遂沉声道:“什么意思?”
赵琦咬着牙看着老妇人,老妇人浑浊的目光死死地瞪着赵琦。
坚持了近十个呼吸,赵琦脸色胀得通红,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周围的百姓已经跟着军队出了城,只有擂台上有几位老将军,还有几个郎中正在救治几个老夫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张遂面前,有气无力道:“赵琦携妻儿谢过凤九魔将不杀之恩。”
张遂扫视了一眼几位稚童,淡淡道:“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老妇人这才笑着道:“难怪秦王会特意下诏大秦境内不得为难凤九魔将,凤九魔将这度量,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好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会*迫他永生为奴,你们可以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张遂就要再次离开,老妇人道:“等一下,为表感谢,老身这里有几样宝物,或者凤九魔将会感兴趣。”
张遂看了一眼老妇人,皮笑r不笑地道:“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不不不,你误会了,冷慕凝武神可是曾经的神枪禁卫营统帅,凤九魔将是她的夫君,怎么会缺银子?我赵家虽然为名门世家,也不敢在这方面献丑的。”
老妇人急忙摇头,从身后一个年轻女子接过一个绸缎包裹的袋子,递给张遂道:“这是飞天榜之战邀请函,我儿赵琦前一个月才赢到的。”
赵琦急道:“母亲,这怎么可以,我——”
老妇人怒斥赵琦道:“住嘴!早些年家里一只一脉相传,所以把你宠坏了!如今在凤九魔将大恩之前,什么事情比你性命重要?若不是凤九魔将心胸开阔,区区一张飞天榜之战邀请函能让你活过来?”
赵琦耷拉着脑袋,道:“好好好,母亲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遂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也用不着。我是魔族,飞天榜之战都是人族。”
“有备无患不是?就算凤九魔将不需要,也可以卖给其他武者,料想其他人不敢明抢,那这可就是一笔不菲的银子,凤九魔将也可以在路上多置些酒水。”老妇人说着,将飞天榜之战邀请函塞到张遂手里,又道:“阿信,你出来,以后你就是不属于我赵家的人了,而是凤九魔将的奴仆。”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铁甲,手里拿着一双板斧,从老妇人身后走了出来。
张遂隐隐有些吃惊,就这少年,竟然是下级武王修为!
“阿信是个练武奇才,奈何家道中落,最后卖身于我赵家,原本是我家琦儿的随身童子。琦儿毕竟是老身唯一的后代,老身着实不愿意看他成为奴隶,还请凤九魔将海涵。”老妇人看了一眼阿信,道:“只能将阿信交给你,就算当一个马夫也行,随身伺候在你身边。老身可以担保,阿信虽然木讷,却是一个肯吃苦耐劳,而且重情义之人。”
老妇人又转身对阿信道:“凤九魔将虽然和冷武神有着夫妻之情,却崛起于微末,你不是常说想要做一名真正的大英雄吗?凤九魔将能够在魔族和大秦之间都成为翘楚,就是不一般的英雄。今后好好侍奉凤九魔将,莫要让他失望。”
阿信朝着张遂单膝跪下,道:“阿信见过主人!”
张遂厌恶地看了一眼老妇人和赵琦,扶起阿信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自由了,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仆。你可以走了,想去哪去哪。”
老妇人脸色微微一愣,继而老脸一红,低着头,默不作声。
阿信在张遂的搀扶下,诧异地仰头看着张遂,继而摇头道:“我还是会跟在你身边!”
“你有病吗?给你自由不要?”张遂翻了个白眼道。
阿信脸色有些难堪,沉吟许久道:“我已经习惯于跟在少爷旁边了,现在老夫人将我赶出赵家,你又不收留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张遂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着身边的阿信,头疼地右手蹙额。
从储物腰带里拿出几张银票,塞到阿信手里,张遂道:“找个地方,买几份地,娶个妻子,以后做个普通人吧!你跟着我真不合适,我倒是需要帮手,但是,你这么小,完全没必要。”
阿信并不接过银票,反而兴奋地舞着手中的板斧道:“我是武王,你需要帮手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下手的!”
张遂嗤笑道:“你知道我需要去哪里吗?南之渊!去那里,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我不怕,你只要让我跟着就行。”阿信道:“就算你给我钱,现在四处战乱,而且,我一个奴役,谁愿意嫁给我呢?”
老妇人突然道:“凤九魔将要去南之渊?”
张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下擂台道:“对,我走了。”
阿信急忙跟在身后。
老妇人又追了上去,道:“去南之渊的话,凤九魔将这样空手去可是去不了的。南之渊绵延几万里,不是陆地,就算是飞行也去不了!”
“我知道。”张遂道:“需要船。”
“不是老身看不起凤九魔将,而是想要去南之渊的船,不管是哪一方面,都需要非常的工艺。而南之渊附近符合要求的船匠,凤九魔将可能找不到。”老妇人道。
张遂停下来,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做一艘这样的船,需要极大的财力和时间,一般的船匠根本不会去做这种亏本的生意。”老妇人说到船,脸上浮现一丝自得。
张遂打量了下老妇人道:“看样子你知道哪里有?”
“正巧!”老妇人笑道:“我赵家乃武术名门世家,历代家主都结识了不少人脉。而能够造出在南之渊上航行的木船,老身只知道有两家可以去。”
见张遂目光被吸引,老妇人继续道:“这一来就是燕国的千机宗。”
老妇人指了指赵琦身后正在收拢的玄铁羽翼道:“千机宗世代弟子修炼机关术,他们连玄铁羽翼都能制作出来,所以,如果凤九魔将找他们帮忙,应该会很快。只不过,千机宗在燕国,和我们大秦不一样,其他国家若是知道凤九魔将的身份,不管你给多少钱,估计都不会答应给你制造的。”
“而且,凤九魔将从这里还需要赶向燕国,这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这第二家能够制造出凤九魔将需要的木船的却是一家小船厂,不过,他们的价格贵得离谱,而且,也不知道现在做不做了。”
张遂好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据老身所知,那家船厂已经绝后了,唯一的一个养子,也去了千机宗。”老妇人道。
张遂道:“只有他们家的木船可以媲美千机宗,他为什么不继承自己的手艺,反而要去千机宗?”
“因为附近的渔民打渔都在近海,用不到那么好的大船。没有人需要那么大的船,他们即使有这手艺也无处施展。”老妇人叹了口气道:“相比于他们的船厂,千机宗却不只是生产木船,还生产各种其他机关术。他们造出来的东西,王朝大陆争相购买。去千机宗学习,是很多手工艺家庭子弟的夙愿。”
张遂沉默着点了点头,这就是二十一世纪地球的供求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