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侦探社已经是午后一两点的样子了,众人也基本都回归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星宫诗织将一大袋的薯片摆在乱步的办公桌上,办公桌的主人大大落落地坐在办公椅上,饶有兴致地拆开一包又一包的薯片,从中挑出模型的零件。时不时把零件凑到眼前仔细瞧看琢磨到底哪里有不同,而后又将其拼装起来。
正当星宫诗织勉强松一口气下来,就听见国木田先生麻烦她准备一下待客的茶水。
这款游戏过分追求真实感,连同现实生活中工作的紧张感也一并复制了下来,她点点头起身就向茶水间走去,泡了两杯红茶又将曲奇装盘后端着托盘走到了会宾室。
“所以您的委托是……‘希望能有可爱的小姐陪我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国木田捧着写有委托人请求的委托书,一字一顿地把委托人的请求用棒读的语气读了出来,中间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国木田扶了扶眼镜,看向面前的男人,不,或者说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性,问:“您确定吗?这个委托恐怕……”国木田后半句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的俊秀少年打断了,他浮夸地捂着胸口,郁郁寡欢地说:“我也知道总是这样麻烦别人真的太过分了,可即将迎来生命尽头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体验一下幸福的感觉。”
说着他甚至用指腹擦了擦泛出水光的眼尾,再度抬眸看到端着托盘的星宫诗织时眼睛隐约地有亮光闪过,但微弱得一闪而过难以捕捉,只有在听到记忆里熟悉的声音而集中注意力的星宫诗织看到了他的眼神变化。
微妙而快速,少年,不,应该说是伪装成病重少年的太宰治很快地切换回了自己的病重人设里,唬得对面的国木田一愣一愣连忙道歉,“抱歉!方才没有考虑到这份委托对您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但我们侦探社可能没有您需要的人选。”
早就料到国木田会这么说的太宰治身周洋溢着一圈隐形的得意感,星宫诗织将托盘放到小木桌上正准备离开,太宰治的声音先她的动作一步。
“如果这位小姐能陪伴我度过最后一天的话,即便是死.亡我也能笑着迎接吧。”
星宫诗织将金属制的托盘竖立在腹前,镇定地看向他,能够现在找上门来,可以证明上次的偶遇足以让他起疑心了,她礼貌性地笑了笑说:“我并没有您所说的这么完美,恐怕是要辜负您的期待了。”
一身学生打扮的太宰治乍一眼看去的确乖乖巧巧书生气十足,但真实的内里却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国木田还在考虑怎么委婉拒绝他的委托,太宰治又熟练地装起了委屈,大有星宫诗织不答应他就要怅然离世的架势。
既然他都有把握光明正大地来到侦探社,自然也不会没有考虑到她拒绝的情况,拒绝又能怎样呢?身为港黑最年轻的干部,他有的是其他的方法让她答应。
“的确……像我这样生来就没有任何意义的人,即便死去也是如同草芥般不会被任何人瞧上一眼的吧,即便是我这小小的愿望也没办法实现呢。”他半垂下头,碎发扫过他的眉眼,隐去了他的眼神。
“我果然还是……”星宫诗织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说无论是哪个年纪的宰都格外的难缠,她说:“那我就陪您一天吧。”
“陪您度过您生命的最后一天。”像是在嘲讽他的谎言,星宫诗织刻意重复了一遍他的委托条件,会意的太宰治抬起头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满脸的惊讶,冲着她眨眨眼,“那小姐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太宰治夸她的话,在她看来就是嘲讽首发
抿了口星宫诗织泡的红茶,太宰治又低呼了一声好喝,再笑着说:“或许是因为生命的最后有小姐的陪伴,就连红茶都变得好喝起来了。”
呵呵——!
怀有对太宰治的愧疚和纵容太宰治完全是两码事,假如说她开始对太宰治的愧疚有一百分,那么在救下织田后就已经降为了一半,现在他这波操作无疑是让她那点仅有的愧疚又削减了不少。
但那又能怎样,现在这份委托已经接了下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太宰治一天了。
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为避免再出现午休时被乱步逮住的情况她刻意地放缓了动作,硬生生地把时间从傍晚拖到了晚上,瞄见乱步的位置上没人后才做贼似的穿过一众办公桌离开侦探社。
从侦探社走到搭乘列车需要经过一条小道,旁边就有不少阴暗的小巷子。放在游戏里面绝对是触发事件的好地点,作为游戏通关选手星宫诗织自然也知道都能触发什么事件。
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了避开所有的小巷子,绕了条远路去车站,这条路平常绝对不会有人……
且慢,她收回那句话,她站在原地和半跪着喂猫的福泽谕吉面面相觑。
身披带着咖啡渍打卦的银发男人的动作一滞,与之相对应的是他手下那只万分抗拒的猫咪,大概是终于找到了男人失神的机会,漆黑的流浪猫恶狠狠地“喵”了一声,然后一溜烟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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