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到不断流逝,她都不知道自己与顾战到底已经掉入了多深。
只知道,随着两人不断的下落,危险的气息似乎也正在悄然靠近。
包裹着两人身体的光圈外,云柔甚至看到了因为摩擦而四溅的火花。
当看到那些火花的第一烟,她的眼睛还闪过了几丝诧异。这下落的速度竟然都快到可以摩擦起火花了?!
不过,几秒之后,那些在光圈外面闪耀的火红色,并不是火光。
而是灵魂,生前修炼火系剑气的灵魂。并且,除了人类的灵魂之外,还有魔兽的灵魂。
这些都是那场大战中,残留在这里的战士吧。因为带着强烈的怨恨,所以永生永世不灭。
看着在光圈外面不断闪动着的火红色,云柔的眼眸闪了闪,轻轻抬起了手臂。
紧接着,她向上摊开的手掌中,就冒出了丝丝缕缕的蓝色,穿过透明真气创造的屏障,进入了每一个火红色的灵魂里。
水系真气,是拥有治愈的力量。不过,她不知道它们是否也能化解仇恨,只是想试试而已。
时间匆匆而逝,云柔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余光终于撇到了深渊的底部。
就那一刻,紧抱着她的顾战身上,徒然迸发出了强盛的金光,在后背上凝聚出了一双翅膀的形状。
眨眼之间,她就感觉到身体下降的速度慢了,直到脚尖碰触到地面。
抬头望了一眼上空,漆黑一片,一丝光亮都没有。
不过,两人的身边却围满了火光。
那些火红色灵魂,不断在周围闪烁着,却只敢在一米之外盘旋,根本就不敢靠近云柔和顾战。
但是,她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些灵魂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恨。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掉落在这里的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或许早就尸骨无存了。
墨黑的瞳眸闪烁着,云柔的周围依旧浮动着湛蓝的光华。
以事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来说,水克火。而且,她的水系真气还蕴含着治愈和生机,刚好和死气是相反的。
因此,也正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的蓝光,那些充满了怨恨的灵魂才不敢靠近她。
这个地方,乃是祭祀场的底下,也就是当初发生大战,淹没无数战士生命的地方。
还没到达底部,云柔就已经感觉到了阴冷之气。
而如今,脚踩在地面上,愈发能感觉到从亡魂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和寒戾了。
在到达底部之后,她转头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拉着顾战的手,缓缓朝着黑暗中走了过去。
这地方,定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既然这里万千前最后一场所有族类的大战,那么也就意味着,这里应该还残留着当初的痕迹。而这次,云柔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亡灵族复活这里的所有死灵。
也许,这祭祀场的底部,她能找到什麽关键的线索吧。
随着她的走动,周围浮动着那些火红色灵魂也跟着她一起飘了过去,刚好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走着走着,云柔就将觉察到了不对劲,眼眸一凛,脚下的步子立马就顿住了。手臂一伸,摊开在掌心里迅速的蹿起了灿烂的火苗,瞬间就将周围的一片都照亮了。
同样,也将两人脚下的地面照亮了。
低头,一堆又一堆的森森白骨立马就映入了眼帘,横七竖八的四处散落着。甚至,就连云柔的鞋底下,都还踩着一根肋骨。
眼皮猛地跳了跳,她默默的抬起了腿,却发现整个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她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抬眸将视线落在了身旁顾战的脸上。
其实,顾战的视线也是一直都落在她身上的,这么一来,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对上了。
云柔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战,一个字都没有说。结果,两秒之后,顾战就伸出手主动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想要做什么,心里想什么,根本就不用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清楚的明白所有,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默契。
被顾战抱在怀里,云柔也主动抬手勾出了他的脖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一样,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见此,顾战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深邃的瞳眸里,依旧浸满了温柔的宠溺。紧紧的抱着她,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这下,即使地面上都铺满了森森白骨,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了。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走路啊!
还好,此时此刻,在这祭祀场的底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若是还有其他单身狗,肯定会被虐死的!
一路前行,云柔发现,周围地上散落的白骨,竟然越来越密集了。刚开始都还能看得见些许的泥土,而现在是真正的完全看不见了。
入眼,确实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严严实实的铺了一地,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族类死亡之后留下来的。
当年的大战,离现在已经有万年的时间了。可是,这些白骨竟然依旧保存完好,没有因为时间而化为泥土。
怪不得亡灵族想要将这里残留的魂魄们复活成亡灵族,魂魄还在,身体还在,对亡灵族来说,只需要费点儿力气和时间,很快就能够达成愿望了。
可是,为什么等了万年的时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
也许,是因为其中有什麽原因在阻挠着亡灵族愿望的达成,所以才拖到了万年之后的今天!?
一念到此,云柔的眼眸闪了闪,目光不停的从地面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扫过,墨黑的瞳眸里一片清冷严肃。
到底是什么原因,耽搁了亡灵族的行动?!
她试图在这些白骨上找到答案,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无奈,云柔轻轻拍了拍顾战的肩膀,轻声开口说了一句,“战,放我下来。”
闻此,顾战立马就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笑了笑,“不害怕了?”
她撇了撇嘴,“不怕。”
其实,她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踩在尸骨上有些瘆得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