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比起来,黑鹰的段位还是稍微低些的,被噎的脸红脖子粗,愤怒的瞪着她。
云柔没打算继续站在这里和他废话,无语的撇了撇嘴,迈步继续朝着内殿走了过去。结果,连第一步都还没有跨出去,就又被黑鹰阻止了。
“你不能进去!”
“让开!”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去,我就动手了!”
云柔抬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脚尖一转,就从旁边的空地走向了内殿门口。
黑鹰急忙想去阻止她,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根本就动不了分毫!挣扎了半晌,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云柔走进了内殿。
刚跨进内殿的瞬间,云柔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因为她看见顾战正坐在软榻上,冷冷的看着她。一双黑眸依旧深邃,只不过却再没了往日的温柔,剩下的只是冰冻一切的冷意。
脚下停顿了一秒,云柔脸上的神色没变,继续迈步朝着软榻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缓缓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当托盘碰触到桌面之后,云柔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耳边就传来了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你是谁?”
云柔收回手臂,缓缓转过身,低着头应道:“奴婢是来伺候您的。”
柔软的声音入耳,顾战冷若冰霜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了几丝不明的色彩,眼睛也紧紧盯着云柔,就好像想要将她的身体看穿似的。
凌厉的眼神带着探究,和以往的温柔宠溺完全不一样。
感受着这样冷冽的眼神,云柔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当初第一次看到他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对自己就是这么的冷漠呢。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慢慢的变了,变的温柔,变的宠溺。
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竟然又突然回到了当初那般的冷漠。
不过,冷漠就冷漠吧,以前是她经常忘记他,而现在是他忘记了她,两人也算扯平了。
况且,云柔觉得,凭她的本事,追男人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有难度呢?
一念到此,她的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不过,即使她低着头,那上扬的唇角却依旧落入了男人的眼底。
顾战皱了皱眉,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一双深邃的瞳眸不停的在她脸上来回扫视着,讳莫如深。漆黑的眼睛深邃不见底,就连云柔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巴被钳住,顾战的力气不小,微微痛感不停的传来,云柔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睁着眼睛和男人对视着,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你到底是谁!?”略带愠怒的低吼声再次入耳,云柔突然很想笑,不是说已经不认识她了吗?结果,在看到她的脸时,情绪还是产生了明显的波动。
也就是说,顾战并没有完全的忘记她,最起码气息什么的还是有一丢丢记忆的。不然,情绪不可能产生波动。
心里笑着,云柔的脸上却无法笑,因为下巴正被男人大力的钳着,不仅不能笑,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没有回答,顾战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强烈的痛感传来,云柔觉得她的下巴都快被捏碎了,痛的她咬紧了牙关。墨黑的瞳眸里闪烁着潋滟光泽,透着晶莹,似乎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当目光触及到她眼角的晶莹时,顾战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手指上的力气也缓缓放松了。略微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云柔下巴处留下的指印,漆黑的瞳眸一闪而过了几丝悔意。
不过,云柔正被他的突然变温柔而惊讶着呢,并且觉察到那一闪而过的温柔。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下巴处的痛感,已经被痒痒的酥麻感所取代。抬眸,直直的就撞入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顷刻之间,就深深的沉溺了下去。
即使是万丈深渊,她也甘之如始!
“君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同样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场。
在顾战放开云柔下巴的瞬间,她懊悔的皱了皱眉,心里不由的嘀咕了一句:“丫的,早知道就应该把药量下重一点儿,坏她好事!”
忿忿的扁着嘴边,在转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黑鹰时,她直接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便恭敬的推到一旁,继续做她的沉默侍女去了。
顾战冷眼看着她的一系列反应,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冽。
“君上,妖王求见。”黑鹰恭敬汇报着,顾战也没有啥回应,而是直接迈出走出了内室,再也没有回头看过旁边云柔一眼。
抬眸望着他消失在内殿门口的身影,云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也并没有气馁,而是扬了扬唇角,眼睛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至少今天顾战没有直接将她丢出去,而且还伸手碰了她,虽然下手有点儿重。不过,这也代表着她第一次的胜利啊!
接下来一定会越来越好啊!
外殿中,顾战坐在主座上,妖王则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一脸的愤怒。当然,并不是对魔君的愤怒,而是对那个伤了妖族公主的女人!
找了这么久,甚至魔都都已经被翻个底朝天了,结果依旧没有找到一丁点儿痕迹,那个女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所以,不得已,他只能来请求魔君能够派出更多的人却寻找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等他说明来意和目的的时候,顾战却沉默了。
“魔君,贝娜是我妖族最宝贝的公主,可如今却在魔都出了事情,你是不是也应该负点儿责任!?”见魔君并没有想再帮自己的意思,妖王直接甩出了这麽句话。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然而,妖王却并不知道,顾战最讨厌的就是威胁了。而如今,六界之内,曾经威胁过他的,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