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装死的言树根,见着四闺女拿出的长长的针。
头皮开始发麻。
担心这一针下去,估计着老命算是真留在这了。
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原则。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在地上蹦起来了。
“不用了,姑娘,你爹我抗揍很!”一边解释一边往后退:“把那针收回去吧!”。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吃瓜群众们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在看不出来咋回事。
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当大家瞎啊?
“你把那针收了,有话咱们好好说!”面对言小思的步步紧逼,言树根选择不装啦。
他摊牌了。
啥都没有命重要。
“小四啊,没想到你是这样不顾亲情的人啊!”言氏将事情的矛头对准言小思。
“什么叫我不顾亲情?”言小思对着奇葩的亲生爹娘感动无语,质问道:“哦,由着你们撒泼耍混就是好闺女啦?”
“像我大姐一样?由着你们在她家闹?”
“大姐是个心善的,你们两个在她面前装疯卖傻她心痛,将你们带回家想好好伺候。
但你们呢?
怎样回报她的?
在她家连偷带拿,他夫君看不下去,你们就上演这以命相搏的戏码?
搞的大姐和离,无路可走,选则投河自尽了。
逼死自己亲生女儿。
你们还不知悔改,这又要上我家来闹?
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做父母?”
言小思说完,那三个人就低头不在言语。
友情出演的弟弟:找知道就不背那么多台词了,好丢人啊!
言树根:我哪知道你姐现在这么厉害?
言小思的话最终让言氏哭的泣不成声。
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错,还是在那演戏,言小思都不在乎了。
纵观整场“斗殴”,言小思一直都云淡风轻的没露出一丝狼狈,和村里其他的泼妇打架完全不同。
不仅如此,她还会解释一下自己只是对父母这种行为“无奈反抗”,将大众对自己的敌意降到最轻。
这般女子,这般心机,早已不是普通的农妇能做到的。
这还是当初那个懦弱内向的言小思吗?
这还是那个大声说话就会被吓哭的言四娘吗?
言六郎对这个姐姐产生一股浓浓的畏惧。
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费力的拉着娘,想要逃离现场。
言氏没有得到银子,哪里肯离开,一把甩开儿子的手。
那意思:要走你走,老娘不走。
六郎见自家娘亲这般撒泼,他是没脸在呆下去了,转身要跑的时候,被叫住。
“站住,我让你离开了吗?”言小思冷着一张脸怒斥到。
被吓的六郎一步不敢多迈,硬生生停在哪里。
“姐,娘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大家面前说娘了!”言六郎低着头小声说道。
“他们可以走,你不能走!”
为啥?
不仅言六郎满脑袋的问号。
其他人也是一样。
一脸不可置信他为啥不能走。
“你跟着这样的爹娘会把你交坏的,你留下!今后我交你做人!”
在她的记忆里,六郎小时候不是这样。
尽管爹娘再怎么不靠谱。
这个小老弟也是会憨憨的跟在她身后帮她干活。
被人欺负了这小子也会冲在前头帮自己出头的主。
言小思实在看不下去,那良好少娘被这样的爹娘带歪了。
还没等言六郎反应过来。
母亲言氏一把将他推到言小思身边。
“去吧,今后跟着你姐过好日子!别想着娘啊!你姐也是为年好”言氏都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哭着说。
“啊?”
言六郎:我不要跟着她,她太吓人了。
即便是一百个不愿意。
见着围过来的村民,胆小的言六郎也不敢在有半分反抗。
“从今天起,你们要是在踏进杏花村,我会将你们双腿打折!”
言小思也是气的不行。
很认真的看着那对奇葩夫妻。
想马上跟他们划开界限,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吓得言树根缩着脖子站在一边。
突然有些怀疑眼前的女娃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闺女。
她什么时候会骂人了?
又什么时候那么如此狠辣了?
要将亲生父母双腿打折?
“四....四闺女”他有些费力的张口。
言小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吗?”
言树根打了个哆嗦,心底头一次涌上一股名为“惧怕”的情绪。
理智告诉他,走,赶紧走,这个闺女惹不起了。
但对钱的贪婪又迫使的他再次张口,“那个,我保证今后不在来缠着你,六郎也给你了。
即便是卖孩子,那是不是也应该给你点钱啊?”
这等子不要脸的话也就他能说得出口。
言树根搓着手不敢直视闺女的眼睛。
“爹?”言六郎有种抛弃的感觉:“你不是答应过不卖我的吗?”
你咋说话不算数?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我给你钱?你是拿去赌啊?还是买酒喝掉?”言小思冷漠的看着他。
“上个月,我相公去言家村收租子,你管他要了五两银子,这么快就花没了?”
“你是那我当钱庄啦?刷脸就能取钱?”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保证,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言小思的声音清冷,却仿若含着雷霆万钧,直砸言树根的心头。
被怼的说不出来话了,他直勾勾的望着地面不吱声了。
半晌后,就听言氏问道:“你是谁,你不是我闺女,你把我闺女藏哪里去了?”
言小思的瞳孔一震。
我擦。
不会吧?
一股不安的情绪笼罩住了她,难道她暴露了?
“你不是我闺女,我自己生的我知道,老四不会像你这般狠毒!”
能穿透别人眼睛的狠辣,四闺女那软柿子的性格,不会有的,及便是收了极大的创伤,那不能换个人吧?
“是啊,我不是你闺女!”她声音颤抖。
指着那两个奇葩父母说道。
“四闺女死啦!被你们气死了,从那天你们将我打晕卖给牙婆的那一刻,她就死啦。”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一个温热的触感抱住了她强装镇定的身子。
“她当然不是你闺女。”云三桂头发遮着前额,垂到眉边,两眼之间。
眉宇间好像一颗怒星,目光深沉,嘴唇紧合。
令人生畏,总之,一副凶恶的凌人气概。
“她早跟你们断绝关系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娘,你们今后但凡踏入杏花村半步!”
一股杀意袭来,吓得那两个奇葩父母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