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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庆典结束,照例有饭局。负责人做东,宴请集团总部来的各位老总。除了庆祝开业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时总与钟大小姐订婚的消息已经公布,众人纷纷借机敬酒表示祝贺。
男人们喝酒喝得嗨,周姈在一边安静吃着东西,丝毫不参与。不过一桌子全是精致昂贵的菜肴,她却没什么胃口,闲着无聊,又给向毅发微信。
【[图片][图片]你晚饭吃的什么?】
向毅最近回消息的速度都很快,很值得表扬:【乱炖,馅儿饼,没拍】
啊乱炖……啊馅儿饼……
不知道为什么想想就觉得一定很好吃,周姈随口往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什么菜,食之无味。【我也想吃你做的[难过]】
向毅特别不温柔不贴心不怜香惜玉地回复:【别想了,吃多会胖】
“……”周姈把手机收起来,不想跟他说话了。
应酬结束已经是八点多,按照惯例,还有一些特殊的娱乐项目,那种场面周姈自然是不适合看到的。但会所里同样有适合女士的项目,负责人委婉地跟她暗示,周姈没兴趣,自己开车先离开,去翻滚吧玩。
钱嘉苏已经在台上,正演唱一首经典英文歌,这天酒吧里人不算多,不过还是有一排小迷妹在前头围着,甚至自带应援装备。不知不觉,他都已经有自己的粉丝群了。
周姈也凑过来围观,发现每次钱嘉苏唱到沉醉处稍稍有些动作,小迷妹们在下面就嗷嗷叫起来,挥舞着应援棒和手回应他。
唱到副歌最深情的一句,钱嘉苏睁开眼睛,向粉丝的方向伸出手——刚好对上人群后头周姈“家有娇花初长成”的欣慰目光。
她笑着挥挥手,钱嘉苏一个激动,走音了。
周姈摇头失笑,坐在老地方,叫了几瓶酒,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正在此时,有人朝这里凑了过来,特别亲热特别甜美地叫着:“周姐姐。”
这嫩生生的声音……周姈抬眼,果然是钟家那位二千金。
她暂时把手机搁下:“你怎么在这儿啊,不用上学吗?”
钟念瞳笑着坐过来一些:“今天晚上要上补习班,我没去,偷偷跑出来的。”
周姈勾着嘴角一笑:“你看见我也不躲着,不怕我告诉你爸妈?”
“你不会的。”钟念瞳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周姐姐,你跟钱嘉苏是不是很熟啊?”
原来是冲着三金来的,周姈翘起二郎腿,闲闲道:“未成年,禁止早恋。”
“你怎么也来这套啊,老土,我们初中就有人成双成对了好嘛。”钟念瞳老大不高兴地,“再说我也不是早恋啊,我就是觉着他挺有意思的,交个朋友一块玩玩不行吗?”
周姈一脸认真地问:“你觉得他哪里有意思呢?”
“他……”钟念瞳一时词穷,很快又理直气壮地道,“他唱歌好听,他还长得像陆嘉禾。”
周姈有点无奈:“你追星追陆嘉禾去呗,不比钱嘉苏帅多了唱歌好听多了。刚好这个月就有演唱会,我那儿有票,你想去的话我送你几张。”
“要的!”钟念瞳回答完,又郁闷地踢了踢桌脚,“但是平时又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能让你想见就能见的就不叫天王了。周姈懒得跟这种叛逆期的问题少女闲扯,看了眼手表,问:“你补习班几点结束?”
“九点。”
“那你该走了,”周姈果断道,“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你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喝的把你嘴里的酒味遮遮,然后回家,时间刚刚好。”
“哎呀你们都是这样,好烦!”嘴上这么说着,明显还是挺怕被父母发现的,钟念瞳不甘不愿地站起来,临走前还跟她放狠话:“我还会再找你的!”
周姈敷衍地摆摆手。
喝了杯酒压惊,她继续打刚才没来得及拨出的电话,约丁依依出来玩。这女人最近好像突然改邪归正了,好久没出来浪了。
“亲爱的——”丁依依万年不变的发嗲,“怎么想起来给人家打电话了呀,还以为你有向表哥万事足,都忘记人家了呢。”
周姈被腻歪得皱了皱鼻子:“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滚!”丁依依恢复正常语气,“打电话干嘛呀,这个点是要约我出去玩吗?”
周姈脱了外套搭在一旁,一边道:“对呀,出来喝酒呗,好几天没见你了。”
“不行诶,我近期都不能出去玩了。”资深玩咖说起来这种话居然没有一点遗憾的意思,反而听着挺轻快的,还有一丝丝炫耀。
“怎么,你老公把你腿打断了?”
“讨厌!我们这备孕呢,他不让我喝酒。”
这幸福的小语调……周姈默默吞下这把狗粮:“得,那你好好在家休养吧,我改天去看你——算了,就明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你被当猪圈养的精彩画面了。”
丁依依气得大骂:“……去你表哥的!”
周姈在这头乐得止不住。
大概是丁依依的“问候”起了作用,向表哥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周姈接通,还没来得及就之前那“一胖之仇”表达自己的不满,向毅格外低沉的声音已经先通过电流传来:“在哪儿?”
“酒吧呢,”周姈翘着腿晃了晃,“过来一起喝酒吧。”
向毅嗯了一声,特别利落地说:“等着。”
然后更利落地挂了电话。
周姈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怎么搞得像要找她约架似的。
二十分钟后,向毅抵达翻滚吧,打电话叫她出去。周姈已经自个儿喝了快两瓶了,穿上大衣从后门出来,被小风一吹,大概是酒精的作用,竟然也没觉得冷。
向毅开了车来的,这也是周姈第一次看到他的车,很普通的私家车,倒是挺干净的。
车窗开着,周姈低头看了看,确认是他,拉开车门上去。“干嘛呀,还不进去,非要我出来。”
话音刚落,向毅将一个保温壶递到她跟前。
周姈怔了下,瞬间明白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看他:“……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个呀?”接过来打开,是上次他做过的片儿川。
向毅把车窗全部打开,拿了一双卫生筷给她:“吃吧。”
周姈其实并不饿,毕竟晚上已经吃过一顿,胃里还装了两瓶酒,不过这一壶热气腾腾的面还是令她食指大动,脱掉大衣抱着保温壶吸溜起来。
向毅烟瘾犯了,下去靠在车边抽了根烟,然后到不远处的超市买了瓶水。回来时周姈已近把面都吃光了,一手托着保温壶,一手摸着自己吃撑的肚子。
幸好这壶容量小,再多一口她都吃不下了。
向毅接过保温壶,把水递给她,听到她喝了几口,餍足地在旁边问:“每次都是片儿川,你就打算用这个征服我啊?”
“那你被征服了吗?”向毅语气很随意地问,一边将她那边的窗户升起来大半,然后把座椅往下调了一点。
吃完就躺更容易胖啊,不过周姈还是舒舒服服地往后瘫着。她斜着眼睛看过来,妩媚道:“你用肉体可能会更快一些。”
“我的肉体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向毅看着她,语气带笑。
周姈绷不住乐了,笑了一会儿,四指并拢朝他摆了一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吃饱喝足歇了片刻,周姈又开始犯困,窝在座椅上阖上眼皮。车里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向毅将车窗合上,开了暖气。热乎乎的风一吹,更让人昏昏欲睡,周姈打了个呵欠:“你送我回家吧,再不睡我就要昏古七了。”
“昏古七是什么?”向毅一脸勤学好问。
周姈眯着眼睛瞧他:“就是昏过去,表哥你真的好土哦,要学会紧跟时尚潮流。”
“不跟。”简洁有力的两个字,他总是喜欢这么说话,干脆到能直接把人给憋死。
周姈躺在那儿乐,向毅倾身把安全带给她扣上,要离开的时候被她拉住,探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她舔了下嘴唇,拍着他的肩:“出发吧,向司机。”
得到香吻一枚的向司机便任劳任怨地发动车子。
路上周姈果然睡着了,那双擅长勾人的眼睛阖着,两边脸颊红扑扑的。向毅把车开到雎水山庄别墅里,停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捏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了。
周姈抬手软软地拍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外头是再熟悉不过的庭院和房子,她解开安全带,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我回去咯。”她转头看看向毅,车里灯暗,他一双眼睛黑幽幽的。
“早点休息。”向毅道。
周姈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她下了车,关好车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弯腰又敲了敲玻璃。车窗降下来,她趴在那儿问:“我让人送过去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嗯。”
“那你换上吧,”周姈交代道,“记得先洗一洗。”
这个简单的“换上”,实际上包括铺床单、套被单、填枕套等一系列工作,当然,在此之前还要按照她的要求先洗一遍。
向毅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几秒钟后,才幽幽道:“你看我像是会套被子的人吗?”
“像啊,”周姈笑眯眯地,还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是万能的。”
向毅:“……”
抗拒归抗拒,向毅回去后,还是乖乖把东西拿回家,丢进洗衣机搅了一遍。六件套那么大的阵仗,老太太和钱嘉苏自然发现了,他在阳台上晾的时候,俩人在背后嘀嘀咕咕嘻嘻嘿嘿地,向毅也只能假装没听到。
晾干后拿到店里,刚好那天阳光很好,向毅把新被子也抱出来晒了一晌午,柔软的棉被,蓬蓬松松的,摸上去十分软和。
铺好床单,填好枕头,最后把被子抱回屋,套上已经洗干净的被单,向毅还习惯性地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形状。
床上已经焕然一新,整整齐齐的,柔软而干净。他用了灰绿色的那套,虽然整片整片的立体织花让他感觉很一言难尽,但想一想柜子里另外一套大红色跟结婚似的,顿时可以忍受了。
向毅叹了口气,人的底线果然是可以被不断刷新的。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某人:【完成任务】
那边秒回复:【真贤惠~[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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