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牧烨开着车去往帝都的另一所全国知名高校。这所学校的理工科在华国是首屈一指,正是位于帝都西郊的科学技术大学。
将车开到了大学门口,牧烨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牧烨!你回帝都了?”
“嗯,现在就在你校门口。”
“这么快!?你等等我马上出来。”说完对方就挂了。
牧烨收起手机,坐回到车里。
大概等了有十多分钟,一个蓬头垢面的男生,风驰电掣的骑着一辆破烂的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
来到门口,男生猛的按下刹车,自行车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一脚撑地,扭头四下寻找。
牧烨看到了人便从车里下来,隔着马路对他挥手。
男生也不顾马路上行驶的车辆,登上自行车就往对面冲去。
周围传来一连串的喇叭声,男生像是根本没听到,加快速度往前窜。
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男生的自行车贴着牧烨的车险之又险的急停。
“哟!多久没见了,你小子怎么又变帅了。”
牧烨打量这位老友,头发又长又乱。身上衣服也好些天没换,领口一圈汗渍,身上还有股浓重的汗臭。脚上穿着一双拖鞋,身上的牛仔裤破了老大一个口子,露出膝盖。
那张脸他都快不认识了,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不说,脸上的胡子都快长成口罩了。
“你怎么跟个难民似的……上回我可是刚汇了五千的劳务费给你,这么快就花完了?”
“唉!先不说这些,走走!咱们先去吃饭,饿死了!”
牧烨躲开那只乌漆嘛黑的手,“你请我吃饭?”
郑子濯一通狂笑,“怎么可能,当然是牧大少爷请我这个穷学生啊!”
“你求我投资,还得我请你吃饭!?”
“哎呀,咱们既是老同学又是朋友,你请我请还不都一样。”
牧烨拿他没办法,只能打开车门自己先上了车。
“少爷,把你的后备箱开下,我得把自行车放进去。”就听郑子濯在后面喊。
“你这破车丢这儿也没人捡。”
“这什么话,当废品买还能值个几块钱呢!”
牧烨无语,只能打开后备箱。
放好自行车,郑子濯坐上了副驾驶。
“哇,这车牛啊!红旗!?你也太老派了吧!”
“这是我爷爷的车!”说话间牧烨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将车开到有车位的一家高级餐厅前停下,直到两人下了车,走进餐厅大门,才被服务生拦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这里不允许穿拖鞋进入。”
郑子濯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脚丫,“呵呵,出来时一着急就给忘了。”
结果两人只能开着车在路边找了家小餐馆对付一顿,大热天的郑子濯竟然要了个火锅,点了一桌子的肉,连半点绿色都看不到。
看那锅里翻腾的红油热汤,牧烨就没了胃口。他索性放下筷子,看着对面那头饿狼进食。
“喂,上回你说有东西给我?”
郑子濯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羊肉,这才放下筷子,两只手在背后摸了好一阵,才摸出一个被汗水浸湿了一半的文件袋。
“就这,你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做了一番挣扎,牧烨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心避开被汗湿的地方,抽出了里面几份文件仔细查看。
文件的开头是1993年四月和五月,于怡月同某讯息咨询公司电话联系的时间和时长,具体到某一日的某个时间段,之后附带着一份保密协议。
第三份资料就比较劲爆了,是一份手写的记录,正是双方的电话里的交谈内容。
内容显示,于怡月四月二十三日联系了这家公司要求调查宁秋,并且提供了一些宁秋当初与沈宜山办理断绝父女关系时的资料,附带着调查费用和定金的存根。
五月底公司将调查结果寄给了于怡月,并收取尾款。
牧烨疑惑的问,“这是谁写的?”
百忙之中郑子濯抬起头,一脸得意。“当然是我啊,之前弄到的是录音带,我怕出岔子就抄录了一份。谁想后来录音带还真出毛病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你接着看,下面的更有趣。”
六月二日,于怡月下午两点去往净月茶楼,与赵三合在茶楼包间见面,下午五点三十六分离开。
“赵三合是谁?”
“一个在海市混黑的,势力可不小。”
牧烨拧起眉头,看来宁秋猜的没错,果然是这个女人。
看到最后一张,牧烨吃惊的瞪大眼。
“你怎么弄到这个的!?”
“当然是靠本大爷的个人魅力啊!”
最后一张是于怡月在1993年四月到六月的账户资金流动,可以看到在六月有两笔较大的支出。特别是最后一笔,足足五十五万。
“我查过了,之前的钱都汇进了那个咨询公司的账户,但最后一笔不是,我估摸着八成是汇给了那个叫赵三合。”
“后面的呢?没了?”
“这不废话嘛,不是你让我不用再往下查了吗?”
牧烨叹气,再次为当初的举动后悔不已。如果继续查下去,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
“东西我可都给你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牧烨实在不想看他又是油又是汗的脸,看着别处说。“你做的东西给我看看。”
“没带出来,一会和我回学校拿。唉?你怎么不懂筷子啊?”这都吃了一大半,才发现某人坐着一动没动。
“行了,你快点吃,吃不完打包。”
郑子濯也惦记的投资的事,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剩下的食物,用身上的衣服抹了嘴就搭牧烨的车回了学校。
车直接开进大学校门,门口的大叔一看那车和车的牌照,压根没敢拦,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来学校视察。
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校园里穿行,最后停在了男生宿舍楼下。
那辆车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车上下来的两人。一个帅的离谱,一个邋遢的像个乞丐。
“走走!我宿舍就在顶楼!”
郑子濯小跑着在前头带路,一口气来到六楼。
“这是宿舍?!”
牧烨瞠目结舌,这哪儿是宿舍,根本就是个放杂物的阁楼。到处放着坏掉的床和一些积满灰尘的杂物,室内热的跟蒸笼似的,连个电扇都没有。更夸张的是,这个空间只有中间的部分能站直身子。
“嘿嘿,不错吧,我的私人空间,我跟学校申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