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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被反复遗弃的小女婴3(1 / 1)

结婚十年了,黄汝娟与丈夫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女儿,他们求医问药,却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不禁愈发着急。

对于他们而言,家中少一个孩子是遗憾,因此他们来到这里。

起初看见米米,他们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可爱,可刚才听了安梨的一席话,他们对她的喜爱已然多了几分。

多好的孩子,因为担心孤儿院里最好的朋友会孤独,就决定留下来,既天真又善良。

黄汝娟蹲在米米面前,看着这孩子,她满心欢喜:“小朋友,你可以跟我们回家吗?”

安梨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三年间,她真是受够了,孤儿院里好些个孩子闹哄哄的,脸上时常挂着眼泪鼻涕,还不讲卫生。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小孩,可没办法,如今她是小孩,就只能装出一副纯粹懵懂的样子。

距离那第三户人家来孤儿院只有两年半的时间,只要在这两年半内,她推着米米将原书中所有剧情走完,就能得到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即便握着一手稀巴烂的牌,她也能打得漂漂亮亮的,毕竟她是一个成年人,又有原书剧情这金手指,自然事半功倍。

这会儿,只要米米答应跟着黄汝娟和梁东粟走,就万事大吉。

安梨期待着,直到片刻之后,米米点了点头。

“可以。”小团子的声音奶萌奶萌的。

黄汝娟惊喜不已,眼眶不自觉发热。

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这个孩子如此喜爱,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缘分。

黄汝娟与梁东粟很快就去办手续了,院长牵着米米的手,带她去整理行李。

“米米,你运气很好,新爸爸和新妈妈以后一定会疼你的。”院长说,“但是你也得乖乖的,好好表现。”

米米满口答应下来,回头一看,安梨正紧紧跟着自己,眼睫毛还湿湿的。

小精灵的头都大了,哎呀,可真能演。

“米米,我好舍不得你,可以跟你说说话吗?”安梨怯生生地跟上。

米米眨了眨眼睛:“既然梨梨舍不得我,那我现在就跟叔叔阿姨说,不走啦!”

“不不不——”安梨慌了,连忙说,“这可不行。”

话音未落,她对上米米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双眸子里带着探究,还有几分笑吟吟的戏弄,仿佛在看她的好戏。

不,一定是她误会了。

米米不过三岁,就算再机灵,也不可能看穿自己。

安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陪着米米去收拾行李。

其实谈不上有多少行李,几件换洗的衣裳虽然要带着,但黄汝娟与梁东粟这么疼她,一定会带她去买新衣服的。

一想到米米可以去住漂亮的房子,也不用吃孤儿院食堂里难吃的饭菜,安梨有些怅然,但很快,这怅然就被心底的嘲弄给替代。

去梁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年相处下来,安梨总觉得米米和原书中那个敏感怯懦的孩子不太一样,生怕她去梁家闹出什么幺蛾子,便叮嘱道:“米米到了新家庭要乖,可不能调皮,要不叔叔阿姨会把你送回来的。”

米米“哇”一声哭了。

她扯着喉咙干嚎,哭得卖力却又心不在焉,不一会儿工夫就引来梁东粟夫妇与院长。

黄汝娟立马过来哄孩子:“这是怎么了?”

米米委屈巴巴地指着安梨:“安梨说你们会把米米赶走的。”

“怎么会?”黄汝娟皱眉,不悦地扫了安梨一眼,说道,“你到了我们家,就是爸爸妈妈的小孩,我们会好好养大你,不会赶你走。别听她乱说,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梁东粟觉得黄汝娟这话说得重了,可看着米米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声好气地哄,更对安梨愈发厌恶。

闹腾腾的一片,使得站在一旁的安梨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院长希望孩子被带走,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便对安梨说道:“我相信你是舍不得米米,不是故意捣乱。但是你们都还小,一些话不能乱说。知道吗?”

安梨点点头。

被教训了。

她才不愿意听院长的话,但是在这孤儿院生存,想要过得好,就得让院长喜欢自己,这样才能得到特殊照顾。

本来她是除了米米以外最讨院长喜欢的人,可现在,院长对她好凶。

安梨扁了扁嘴,作出孩子的天真姿态。

黄汝娟与梁东粟终于哄好了米米。

见这孩子的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非常可爱,他们的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

“米米,去跟你的小伙伴们道别吧,我们要回家了。”黄汝娟说。

米米蹦蹦跳跳地去了。

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她的朋友,大家见她有了新家,都很羡慕,但也只是羡慕而已。

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嫉妒或是眼红她。

相处三年了,米米也舍不得他们。

她走过去,一一与大家拥抱挥手。

“小豆芽,我得走啦,你以后睡觉可别踢被子,没人给你盖。”

“肉松,谢谢你每次都把肉松让给我吃,可其实肉松是食物,不是你的同类,只是和你同名同姓而已。下一次,你就放心吃吧!”

“绿绿,以后没人陪你一起爬树了,你在树上小心一点,别掉下来啦!”

三岁小孩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软乎乎,发音却很清楚。

米米说的话回荡在大家的耳边,使得此时的氛围变得格外温馨。

与此同时,黄汝娟与梁东粟还惊喜地发现,米米年纪虽小,思维却很有逻辑,若是好好培养,一定能将她教育成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孩子!

“米米……”直到米米走到自己面前时,安梨才红着眼眶,扯了扯她的衣襟。

米米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啦?”

安梨揉了揉眼睛,小声地说:“米米,你以后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

只有经常回来,才能让她把握住情节进展,否则,她都联系不到米米了!

米米点点头:“好,你放心吧!”

安梨松了一口气,孩子就是孩子,就算被算计,也想不到那么深的方面去。

可正当安梨的表情松懈下来时,却又听米米用软糯糯的声音开口了。

“我现在太忙了,等下次回来再抽时间揍你哦!”

安梨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地看向米米。

可她没有听错,因为米米已经握起自己的小拳头,在她眼前挥了挥。

安梨愣住了,刚要问为什么,就见米米已经跑走了。

直到米米跟着梁东粟与黄汝娟回家,安梨才回过神。

无所谓了,她也懒得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做朋友,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用这个孩子罢了。

过不久,梁东粟就会出意外,到时就是看好戏的时候。

……

米米到的这个新家并不算太大,装修风格简约,整体是浅浅的原木色系,看起来舒适而又温馨。

黄汝娟没有给她买任何玩具,而是准备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摆满一书架的书。

她让米米进房间看书,把门关上。

梁东粟说:“孩子才刚来我们家没多久,总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直接把她丢到里面看书,她能看懂吗?别把孩子逼坏了,反倒跟我们不亲近。”

“来不及了,教育就是得从孩子抓起。”黄汝娟说。

梁东粟叹气:“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单位里那些闲言碎语吗?”

黄汝娟若有所思。

她与丈夫是市里一所重点高中的老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历史。

当年他们从大学时期就相爱,再到参加工作之后结婚,也不知道让多少人艳羡。

工作之后,他们在事业上更是顺风顺水,职称评了一个又一个,特级教师的头衔使得多少学生家长慕名而来,只求他们给开开小灶。

在工作上,黄汝娟与梁东粟可以说没有任何不顺心的地方,唯一让他们有些压力的,就是孩子的问题。

“那天语文组的副组长阴阳怪气的,她说我们的基因这么好,就断在这里真是可惜了。你说这一个个的也都是知识分子,怎么就只把心思盯在我的肚皮上?”黄汝娟气愤道。

“那你还不是当回事儿了?”梁东粟笑了。

黄汝娟撇撇嘴:“总之我就不信了,难道非要有血缘关系,才是继承?就算是领养来的小孩,也可以在我们的悉心培养之下,变成一个优秀的孩子。到时候让孩子考个全省状元回来,打打他们的脸。”

“别说气话。”梁东粟宽慰一般拍拍妻子的肩膀,“你这样逼着孩子,小心她起逆反心理,觉得我们家还不如孤儿院呢。”

黄汝娟一听,轻轻握住门把手,静悄悄地推开小房间的门。

他们以为孩子应该在屋子里转悠,毕竟米米刚来这个家,心还不定,可没想到,此时的她竟然真在看书。

阳光洒进窗户,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投下一片暖暖的光亮。

米米在地毯上坐着,书本都摆在身旁,她翻看着,小脚丫还轻轻晃动着晒太阳。

看着小团子这怡然自得的小模样,黄汝娟与丈夫对视一眼,一脸惊喜。

这孩子可能真是读书的料!

黄汝娟对米米很满意,在她看来,这孩子能为自己争气。

米米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棒棒的事情,怎么每天都能让新妈妈笑容满面的,不过是读书认字还学学算术题而已,不是挺好上手的吗?

虽然有时候,黄汝娟拿着一些对于三岁米米来说超纲的题,紧张兮兮地等着她说出答案,可实际上,五岁的米米小精灵可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

正是因为米米表现出的聪慧,使得黄汝娟感觉自己像是捡着宝了似的,成天像是供未来高考状元一样供着她。

大致情况上,米米在这个家里过得还是挺舒服的。

爸爸妈妈关心她,虽两个人的性格都不热情,但好吃好喝的都不会省着,只一个多月工夫,米米就胖乎了一小圈。

有时候,外公外公也会来家里。

外公一直想要个小外孙,对米米这个外人并不亲近,外婆心底倒是不排斥她,还会抽时间教她一些作为女孩应该知道的“道理”。

“像是叠衣服,你先把你爸爸的衣服叠好,再叠自己的,最后叠妈妈的。爸爸的衣服得和你们的分开放,但如果抽屉不够空间了,爸爸的衣服放最上面,你的放中间,妈妈的放最下面。”

米米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

黄母神秘兮兮地说:“你这傻孩子,男人就是应该压女人一头的啊!你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和妈妈就应该好好照顾他,伺候他。”

米米真是长见识了:“啊,什么是顶梁柱?”

“就是赚钱的人。”黄母说。

“可是妈妈也赚钱,我看电视上的爸爸也会做家务,不是等着人伺候的!”米米认真道。

黄母叹叹气,随即就不跟米米多说了。

一个转头,她告诉黄汝娟:“少让孩子看电视,学些没用的回来,一点都不懂事。”

听着黄母对米米说的这一番话,系统真是心惊胆战。

要是小精灵被教坏了怎么办?

【系统谆谆教导:米米,你可不要听她胡说。那男尊女卑的思想在现在可不适用,你还小,别让她洗了脑。】

米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与此同时,她也突然想通了一件问题,为什么在原剧情中,黄汝娟一开始明明是真心对原身姐姐好的,可到了后来,却因为梁东粟意外离世而迁怒于原身姐姐。

因为如果她不找个人甩锅,就得自己背着锅,让原身姐姐当个扫把星,总比她自己被骂成扫把星好!

米米摇头叹气,说到底,这个新妈妈的心理还是不够强大。

有些自私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还是到了梁东粟即将发生意外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爷爷奶奶也在家里吃饭,在黄汝娟准备了一桌子好菜之后,梁东粟说道:“明天一早,我得开高速去滨市出差,大概后天才能回来。”

米米一听,脑袋里的小警钟就敲响了。

“爸爸可以不去吗?”虽然她对这个新爸爸的感情不深,但是一些灾祸,还是尽量为他避免吧。

梁东粟摇头:“不行,那是滨市一所学校教案组要组织全省的优秀教师开会,要是不去的话,可能对将来的晋升有所影响。”

梁东粟这话自然不是单说给米米听,他是对着大家说的。

可米米却难得不像平时那样听话,固执道:“爸爸不去,会遇到危险的。”

黄汝娟皱了皱眉:“米米瞎说什么呢?”

米米指了指窗外:“下了好大的雨,地这么滑,开车车就更滑啦!”

梁父也掏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这周天气都不好,明天还雷雨交加的。我看你还是别开车了,坐高铁、火车也行。”

梁母也说道:“这不是杞人忧天,交通安全得注意好,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出意外,那就是后悔莫及。”

“爸、妈,东粟明天一早就出发,现在哪还能买得到高铁票和火车票?”黄汝娟嘴角一牵,“这次机会很难得,全校只有两位老师被派去出差,东粟就是其中一个。米米不懂事,你们就别瞎添乱了。”

黄汝娟笑吟吟地说着,实则语气之中却有几分不耐。

梁父也不是非要插手儿子的事,便不再说话了,端起白酒呷了一口。

等到晚上,梁东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去的是滨市,离这里不远,即便过夜也只是一宿,因此俩口子都不把这出差的事放在心上,准备好后就关灯休息。

可不想,米米却来敲门了。

她走到梁东粟面前:“爸爸,你一定要去吗?”

梁东粟奇怪地看了米米一眼,心中不自觉一暖:“我们家的乖女儿,知道心疼爸爸了。米米,爸爸必须要去,但是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她就知道,一个小不点,怎么可能拦得住梁东粟出差呢?

只是明知道他这一趟出去会遭遇意外,他的小车将会在高速上与一辆超载的货车相撞,当场送命……

米米做了个深呼吸,豁出去了!

这天晚上,趁着爸爸妈妈睡着,米米拿了家门钥匙和车钥匙,又去阳台洗衣机旁边找了针线包。

居民楼到了这个点,已然是黑漆漆的,这里楼梯上没有装声控灯,米米又够不着楼道灯的开关,只能扶着楼梯的栏杆把手,慢慢吞吞地下楼。

她的小脚丫每在下一个台阶落下,就会轻舒一口气,就在这样艰辛而又漫长的努力之下,米米终于到了楼下。

爸爸的车是哪辆来着?

米米小手一扬,按了按车钥匙。

“滴——”

车灯伴随着小轿车的指示音一起发出动静。

米米立马乐开怀,蹦跶着跑去梁东粟的车边。

小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针线包,拿出尖锐的长针。

扎扎扎——

米米毫不客气,在车轮胎上扎了好几个洞。

车坏了,爸爸就不能开出去,就更不会出车祸啦!

等到完成任务,米米收拾好一切,大摇大摆地回家去。

楼道仍是黑漆漆的,刚才下楼时太着急,米米没在意,这会儿倒是有些害怕了。

好在有系统叔叔陪她聊天。

【系统说:小精灵,其实你不是非要救他一命的。他有自己的命运,改变他的命运并不是你的任务。】

“系统叔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生命很可贵,就算不是米米的任务,也是能帮就帮啊!”米米说。

米米到家了,屋子里仍旧静悄悄的。

她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米米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很差。

原剧情中,这一天也是雷暴雨天气,不管是他们这儿还是滨市,天气都非常恶劣,这才使得梁东粟与大货车相撞时谁都没有看清,又来不及踩刹车,酿成悲剧。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米米已经把爸爸的车轮扎破了,这危机已经被解除了!

“米米,吃饭了!”厨房里,黄汝娟喊道。

米米应了一声,给自己刷牙洗脸,小跑着出来。

看着这令人省心的孩子已经做好起床后的洗漱,黄汝娟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当时她想领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说这样孩子容易与自己亲近,只是担心孩子这么小,吃喝拉撒都得照顾,太累人。

可没想到,米米却从不需要人照顾,只要吃饭的时候给她加一双筷子就行。

“米米快点吃早饭,吃完了就跟妈妈一起去单位的托班待着。”黄汝娟将稀粥和肉松摆到米米面前,又给她剥了一个鸡蛋。

“那爸爸会提早来接吗?”米米问。

托班可太无聊了,里面的孩子都是小小萝卜头,米米是大孩子了,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爸爸去出差了啊,你忘了吗?”黄汝娟问道。

米米愣住了,白煮蛋都快要卡在嗓子眼。

黄汝娟又慢悠悠道:“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把你爸的车轮胎给扎破了。他早上单是换轮胎就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还好起得早,要不就迟到了……”

米米的眉心拧起来。

难道原剧情是不能改变的吗?

被黄汝娟送到学校单位的托班之后,米米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玩雪花片,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一次她是来给原身姐姐报仇的,可相处之后才发现,其实这户人家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

既然如此,米米就考虑尽量改变原剧情,可没想到,仅凭她一己之力,难以做到。

小精灵有些沮丧,耷拉着脑袋,连肩膀都垂下来。

半晌之后,有人突然在外面喊:“小刘老师,赶紧让黄老师和梁老师的女儿出来,梁老师出车祸了!”

如一道惊雷劈下。

米米放下雪花片,茫然地跑出来。

……

医院抢救室外站着梁家人。

不一会儿工夫之后,黄汝娟的娘家人也来了。

一见到满面泪痕的女儿,黄母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黄汝娟擦着泪:“出车祸了,和一辆大货车相撞。但好在东粟早上刚换了车胎,等待的时候又恰好被店主推销换了刹车片,否则他那车子这么长时间没保养,现在说不定——”

黄汝娟捂着脸,担心道:“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他的腿能不能保住。”

黄母一听,愈发着急:“腿要是断了可怎么办?”说完,她眼尾一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米米。

而就在这时,有关于原身姐姐在原剧情中听过的难听话语落入米米耳中。

“我看你们这次就不该去领养这个小孩,别人要想知道跟孩子有没有缘分,都得先去算一算八字,你们倒好,直接把她接回家了。你知道这孩子的命里是不是克了你们俩口子?”

黄汝娟艰难道:“妈,你本来不是挺喜欢米米的吗?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和东粟还都是老师,说这样的话,多难听……”

“有什么难听的?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把孩子送走。”黄母皱眉道,“再喜欢,也就是逗着玩的时候喜欢,养在身边要是害得你们家出事,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妈,真有这样的说法?”

母女俩说了多久的话,米米就站在不远处听了多久。

米米一直盼望着这个新妈妈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帮自己说两句,可是她并没有。

过去原身姐姐就是在这样的言语折磨下备受煎熬的吧。

手术结束了。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一条腿可能保不住了,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在病人苏醒之后,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这一点,作为家属,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安抚,陪伴他度过这艰难的一刻。”

医生说的话很有人情味,可家属们却已经呆若木鸡,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片刻之后,梁母哭出声:“怎么会这样?东粟还这么年轻,事业有成,竟然遇到这样的意外……”

梁父紧紧扶着老伴,也是满脸悲痛。

黄汝娟受到巨大的打击,眼眶里含着泪,泪珠滚落之时,她听见自己的母亲又在絮絮叨叨。

“这没道理啊,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肯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克了东粟……”

米米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心底有些难过。

她已经尽自己所能救新爸爸了,可还是没能成功。

【系统提醒:小精灵,你不能被他们说的话影响,你必须为自己振作起来。因为将来原身回来后,会继承你的记忆,到时候受到的伤害还是会藏在她的内心深处。】

米米悄然答应下来,可她一抬眸,却对上黄汝娟狐疑的眼神。

黄汝娟看着米米,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自觉之间,她对米米的眼神就冷淡了几分。

到了下午,梁东粟醒了。

大家都围在他身边体贴照顾着。

梁东粟的情绪很低落:“我的腿是不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黄汝娟红着眼眶:“保住一条命就已经很好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是吗?”

梁东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忽地觉得喉咙干涩。

他说:“水——水——”

米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觉得这个新爸爸很可怜,想帮忙照顾,立马去给他端水杯。

可就当她伸着短短的手臂,将水杯递到梁东粟嘴边时,黄汝娟站了起来。

黄汝娟没注意到这小小的身影,胳膊肘一扬,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水洒了一地。

怎么就这么不顺心呢?

黄汝娟焦头烂额,眉心一下子就皱起来:“你瞎捣什么乱?”

米米指了指梁东粟:“爸爸要喝水。”

黄母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咒语一般,在脑海中盘旋徘徊,紧紧缠绕……

黄汝娟烦躁地拉开她:“你离远一点。”

米米低下头,退到一边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到这时,还要再照顾小孩,梁母担心黄汝娟吃不消,说道:“我去你们家收拾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孩子跟着我回去吧。”

黄汝娟心力交瘁地点点头:“麻烦妈了。”

梁母带着米米回家。

自己儿子出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她的心里能好受吗?

在给梁东粟收拾贴身衣物时,她不自觉红了眼眶,抹了抹眼泪。

米米已经在这一天内被家里的大人拒绝过好多次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跑去拿了纸巾。

“奶奶擦眼泪。”米米怯声道。

梁母无声地哭着,在感受到这软乎乎的小手时,微微一怔。

转过脸,她看见一双纯粹澄澈的眸子。

孩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小手,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像是有温暖的光芒照耀而来,梁母的鼻尖一酸,心却不这么苦涩了。

她揉了揉米米的脑袋:“好孩子。”

到了这把年纪,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再难过的坎儿,也得自己过。

梁母不再陷入无用的悲伤中,而是站起来,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一只手拉着米米,往外走。

可走到门边时,望着鞋柜上的针线包,她刚想收拾起来,却见米米紧张地伸手去够。

昨天拿着针线包回家时,屋子里很黑,米米先将东西放下才开灯,可开了灯之后,她就忘记将针线包放回去了。

“米米,小孩子是不能动针的。”梁母提醒,忽然又觉得她的表情不对劲,“你是玩针了吗?”

米米摇摇头,又点点头。

梁母年轻时是幼儿园老师,后来一路往上升,成了院长。

如今虽已经退休多年,可孩子的一举一动却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米米,说实话。”梁母板起脸。

米米这才老实道:“这个针,拿去扎爸爸的车轮胎了……”

梁母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米米小声道:“新闻上播了,下雨天高速路……好危险。”

梁母的眸中闪过种种情绪。

她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扎破轮胎,你爸爸就不会出差了吗?傻孩子。”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梁母第一次了解了这个孩子。

也是第一次,她将这孩子真正当成家中的一份子来看待。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已经真心接纳孩子时,黄汝娟却打着要将孩子送走的主意。

黄汝娟是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黄母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入心底,很难再被拔去。

也就是从那一番话之后,只要家里发生不顺心的事,她就会想起米米。

去了菜场发现猪蹄卖完了,她会对米米说:“平时猪蹄到了下午都还有,现在才早晨十点多就卖光了,你外婆真没说错,自从你一来,什么都不如意。”

出门时见社区巴士恰好开走,她又对米米说:“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磨蹭?也不知道是你跟我有仇,还是你跟开巴士车的司机有仇,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耽误了一分钟,我们就得等十五分钟,你运气怎么这么背呢?”

甚至有时候,梁东粟因站不起来而沮丧哭泣时,她也会说:“如果当初不把米米接回家就好了。”

这些话说得多了,便成了习惯。

慢慢地,米米发现自己成了这个家里不受欢迎的存在。

她想,再过一段时间,黄汝娟就会将她送回家了。

可是在此之前,她得想一个办法。

黄汝娟伤害了原身姐姐和她,怎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送走她呢?

米米仔细想着,然而她的小脑袋瓜还没想出办法,家中就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新爸爸和新妈妈都在,四位老人家也来了。

“妈,我请了长假,在家里照顾东粟。但是我考虑过了,照顾他需要用很多的时间和心力,所以我打算把米米送回孤儿院。”黄汝娟说。

米米眨巴着眼睛听,眸光晶亮晶亮的。

她在各个世界见了许多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次观察的时候,她都觉得像看动画片似的。

“送回去?办了领养手续,这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送回去呢?你要是没时间照顾,那我来给你养,多好的孩子,要是送回去了,别到时候后悔……”梁母不赞同道。

这时,见黄汝娟还想体面的解释,黄母忍不住了,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实话呢?我就明说了吧,这孩子的八字有问题,她就是克这个家。现在出事的是东粟,到时候还有不少麻烦事跟着,要是只因为这孩子是个扫把星,害得这个家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心里能安乐吗?”

梁母听得目瞪口呆:“汝娟,你也是这么想的?”

黄汝娟无奈道:“妈,有些邪,咱们是不得不信。我和东粟商量过了,他也同意把孩子送走。”

梁母不由回头看米米。

这孩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大人这些无知的思想,会在孩子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梁母的怒气上来了:“你们可是人民教师,脑子里竟然会有这些封建思想!东粟是出了车祸,但那只是意外!东粟出差之前我和他爸都在场,我们明确说过天气恶劣,希望他不要开车去滨市,你是怎么说的?”

梁父也想起来了,他沉声道:“你说这次的会议对东粟的未来发展很重要,让我们不要瞎添乱!”

黄汝娟的脸色微微发白。

这战火怎么引到她身上了?

梁母又说道:“其实高铁票和火车票并不是这么紧缺,自己开车的话要早上出发,但会议在下午,只要东粟能买到早晨的车票,根本不会缺席会议。”

梁东粟的头被吵得一阵阵疼:“妈,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都过去了。更何况这也不怪汝娟,当时我也没有查车票。”

“是啊!不怪汝娟,不怪你,那怎么就怪到一个三岁小孩的头上了?”梁母厉声道,“米米可是拦了你好几次,甚至后来她担心你开车不安全,自己一个人拿着针和车钥匙下楼,把你的车轮胎扎破了。”

梁东粟愣住了。

当发现车轮胎被扎破时,他烦躁不已,可后来出了车祸,他却无比感恩,因为若不是换了那刹车片,以他原先刹车片的磨损程度,根本无法帮他避开那大货车。

要不是因为米米,他就不仅仅是断了一条腿,而是死在车轮底下!

“我们家不是封建家庭,从不会说什么谁克谁或者谁是扫把星这样的话。但汝娟,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米米是救了东粟的小福星,而你——你才是克了他的扫把星。”梁母气极反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亲家母,这话可不能乱说!”黄母急急站起来。

梁母又说:“你闺女就说不得,可对于一个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们就敞开了责难,亲家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母女俩是这种人呢?”

这是吵起来了。

梁父与梁母都是三观正的长辈,他们对这母女俩的想法很是唾弃,冷着脸与她们争执到底。

声音越来越大,梁东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黄汝娟红着脸站起来:“爸、妈,你们小声点。我们这里是单位宿舍楼,房子隔音不好,边上住的还都是单位里的同事,要是传到他们耳朵里,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先想想,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些话,是人话吗?”梁母连想都没想,直接责问道。

黄汝娟的耳根子更红了。

她不由看向米米。

这孩子,仍旧安安静静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什么都没听懂似的。

黄汝娟的心口堵得慌,摆摆手:“行了行了,那就不送走她,好不好?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又没当真。”

“你随口一说,孩子也是随便一听吗?”梁母不赞同道,“我当年在幼儿园见过这么多孩子,每个孩子的性格都不同,可他们的心却是同样敏感!不要以为孩子小,就可以胡乱伤害他们!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要把她送走的话,否则我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这是结婚以来,黄汝娟第一次被婆婆如此严肃地批评,她的心底憋着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

说来说去,都怪米米。

要不是这个孩子,她就不会被骂成这样。

黄汝娟气愤地瞪了米米一眼。

她本以为孩子会知道自己做错事,惭愧地低下头,可怎想,米米并没有。

米米只是用清亮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问:“什么是八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孩子解释这个问题。

可米米并不在意他们是否回答,只是朗声问:“如果是自己生的小孩,也会因为八字不合而丢掉吗?”

孩子的声音很稚嫩,可她说的话,却像是在一瞬间撕破了黄汝娟的脸皮。

她愈发难堪,想要解释,却觉得不管解释什么,都会被轻易反驳。

的确,正因为这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自己才会在家中出了变故之后,着急地送走她。

黄汝娟低下头。

而后,米米又对梁母说:“奶奶,米米想回孤儿院,能不能拜托你送我回去?”

屋子里静悄悄一片。

可也正如黄汝娟所说,这房子隔音差,刚才他们所争论的每一句话,以及最后米米的请求,都已经传到屋外去。

此时楼道上,几户人家里都打开门,探出脑袋。

有人拿着锅铲,有人拿着拖把,男男女女,都是学校里的教师或教师家属。

他们一脸震惊地消化着刚才所听见的一切,用眼神交换讯息。

原来是黄老师坚持让梁老师开车去滨市,这才发生车祸!

原来黄老师的婆婆反唇相讥怪黄老师才是克夫的扫把星!

还有,更爆炸性的消息是,两位老师领养的那个小朋友,竟因为无法忍受这个畸形的家庭,主动提出要回孤儿院!

要知道,她才只有三岁!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对养父母太刻薄,孩子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请求?

太可怜了……

这样的两位教师,配评比如此高的职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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