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孟朵朵真是服了这家店子的经营之道,简直完全没有把顾客放在眼里嘛,不禁微微提高了一下声调:“我是专程过来找他的,你上次说只要门开着就证明老板在,也会正常营业,现在怎么又说不行?”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主人这会儿正在休息,当然不能见客。”童子不紧不慢地回答她。
“那你们到底开着这家算命馆干嘛?”孟朵朵快要抓狂了,鼓了鼓腮帮子忍无可忍地说:“十天半月都不开一次门,好不容易开了门又还不接待顾客,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你们这样还不如回家种地卖红薯算了!”
“我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小姐请回吧。”童子依然声色淡定,似乎不屑于与她过多争辩。
“我今天偏偏还就守这儿了!非要见到他不可。”孟朵朵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拉开一张椅子重重地坐了下来:“见不到你家主人,我就不走。”
“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童子没有想到这大咧咧撞上门的女孩会这么难缠,蹙了蹙眉头说:“快走吧,不要惹我家主人发脾气。”
“我不走。”孟朵朵心想今天这张脸反正是豁出去了,索性理直气壮地说:“既然开了门店,我是好心好意来找他做生意的,他凭什么发脾气?”
“你为何如此不讲道理?”童子是真的不耐烦了,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会把你从这儿丢出去。”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孟朵朵从未受到过这种明晃晃的威胁,何况眼前威胁她的,还是个明显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即也是冒火得不行,起身站起大力一拍桌子:“开门做生意,我付银子,你们提供服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还要丢我出去?切!真要打起来,谁要丢了谁还说不定呢!”
童子懒得再搭理她,抓过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赶。
“元宝,住手。”这时,忽然听到一个慵懒不羁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人家是专程上门来照顾我们生意的,勿要无礼。”
那位童子的名字大约是叫元宝,一听这话语赶紧停了手,喊了一声主人就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
孟朵朵一愣,抬起眼眸顺声看去,就见里间的门帘一掀,一个高大的人影思思洒洒地走了出来。
在她的想象中,古代的算命先生应该都是那种留着长胡子,时不时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的老人家,最起码也应该是人到中年了。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十分年轻。并且,还长得相当养眼好看,绝对不是夸张,这又是一位令人赏心悦目的大帅哥。
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神情从容淡定,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狂放气息。
孟朵朵觉得他有点面熟,不过她此刻在脑子里迅速地过滤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库,也搜索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从前她又是在哪里见过?
那人随意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来,懒洋洋地开口:“请问小姐需要我提供什么服务?”
“你就是老板?”孟朵朵怔怔地问。
那人淡淡一挑眉梢,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不信,也就没必要过来找我算命,还与我的童子发生冲突,守在这儿不走了?”
“我是太心急了,因为我真的等了你好多天了。”孟朵朵小脸一红,客客气气地说:“老板你贵姓?这样我好方便称呼。”
“叫我袁老板吧。”那人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小姐,我观你的面相,命格极好,是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之命,一生都有贵人相助,你大可放心。”
呃,孟朵朵啼笑皆非地揉揉头发,坦然说道:“袁老板你好,其实我找你,是有别的缘由,并不真的是为了算命。”
“哦?那是所为何事?”年纪轻轻的袁老板眯了眯黑深如玉的眼眸,饶有兴味地看住她。
孟朵朵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元宝,耸了耸肩膀说:“我日前跟你这位童子说过,让他帮忙带话给你,我同你这家店名二十一世纪颇有渊源,看来他是没有跟你讲咯。”
“我讲过。”元宝很不服气她这样冤枉自己,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有些赌气似的地走进里间去了。
袁老板再度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孟朵朵,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小姐,你的颇有渊源是指什么?”
咳咳,孟朵朵走到桌前,与他面对面坐下,压低了嗓音十分认真地说:“跟你讲实话,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你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袁老板毫无所动,满不在乎地答复她:“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店名?”孟朵朵有点急了,直言不讳地说:“二十一世纪这个名词,可不是这里的人能随便想得出来的。”
“喜欢就用咯。”袁老板依然无动于衷,抚了抚下巴说得轻松自若一脸坦然:“也许恰好,我是这里很少见的一个聪明人。”
“切!你别当我是白痴!”孟朵朵咬咬牙齿,瞪着他说:“手机电脑,飞机轮船,微信qq,这些东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相信也没法子。”袁老板不再看她,随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孟朵朵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计较他的态度,兴奋得不能自抑,几乎要欢呼起来:“哇!这不就是手机吗?你竟然真的有手机!太好了!有信号吗?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
是的,此时此刻,这个袁老板手里拿着的,千真万确是一部现代化时代才会见得到的手机。
只是手机的样式很古老,还是翻盖按键的样式,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并不是后来大家常用的那种智能机型。
袁老板对她的激动很是无语,嗤之以鼻地瞟她一眼:“你觉得这里会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