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思畅快淋漓地发泄了一阵子,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苏宁风又愧又痛地递了几张纸巾给她,孟思思接过来,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
看到她似乎恢复了平静,也没有拒绝自己的关心,苏宁风微微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思思,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不怪你。”孟思思说。
“真的吗?”苏宁风的心中百感交集,低哑而又郑重地承诺:“思思,你是个最善良的好女孩,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孟思思默默地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苏宁风,我又慎重地想了想,咱们两个还是不适合结婚。就做永远的好朋友,好吗?”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爸爸反对?”苏宁风的脸色登时变了,急火攻心地说道:“思思,就是全世界反对我也不在乎的,我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和你在一起。你别担心我家里,我爸从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我们坚持结了婚,虽然他现在会生气,但是过些时间,他一样会原谅我,也一样会接受你这个儿媳妇的。”
“不是因为这个。”孟思思苦笑着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因素,对我造不成大的影响。最主要的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感动代替不了爱,无爱的婚姻是最悲哀的,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以后都生活在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之中。”
“不是痛苦,不是折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是幸福!是快乐!”苏宁风瞪着布满红丝的双目,激动地说道。
“苏宁风,你关心我,照顾我,我一直都欣赏你,感谢你。只是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孟思思微微叹息了一声,抬起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心力了吧,只要你稍微多用一点心,就会发现,外面可爱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热情善良的大男孩,也应该有一个阳光天使那样的好女孩陪伴着你。”
苏宁风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苦涩地问出一句:“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孟思思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清晰地,坦率地说道:“是的,我可以给你最深的友情,但是……无法给你爱情。”
苏宁风黯然神伤地垂下了眼眸,神色变得十分萧索,久久没有说话。
虽然跟苏宁风直率地说出了一切,孟思思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轻松,同样感到感慨万千。
两人就那样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苏宁风好像振作了一点点,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说:“思思,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你不用为我担心。这里空气不好,你怀着孩子,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孟思思见他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关心自己,心中一时更加百感交集,不过她却并没有将这种心情的波动表现出来,只是站了起来说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想再坐坐。”苏宁风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想那么早回家。”
孟思思想了想说:“好吧,我先走。但你一定不要再喝酒了,喝点茶水和饮料都行。”
“嗯。”苏宁风沉闷地点了点头。
孟思思出了绿岛酒吧,搭了一辆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站离她住的那个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下了车后,她便闲散地往家里走去。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月色十分美好。
孟思思一边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在心里静静地想着心事。
对她来说,未来的道路依然是一片漫无方向的茫然。去哪里生下孩子和生下孩子以后该怎么办?依然是她现在当务之急要面对的大问题。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像前两天那样,随便找一个男人作为自己和孩子的依靠了。
因为她已经明白,如果没有爱,她是不可能和任何哪一个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
她和陶栀儿租住的房子地段比较偏僻,这条路上此刻的行人也很少。
走了一会儿,孟思思突然感到有点儿不对劲,后面似乎有人在一直跟着自己。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地方,果然走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这样黑的晚上,他们居然还带着大大的墨镜,一看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像是要做坏事。
孟思思警觉地加快了脚步,现在的社会治安太乱了,她可不想平白无故惹上什么麻烦。
那两个人看到她走快了,也加快了速度。没几步就追上了她,牢牢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孟思思镇定了一下自己,尽量自然地说了句:“前面就是派出所,晚上这边时常都有警察巡逻。”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使了个眼色,向着孟思思逼近。
孟思思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手里的包包往他们面前一甩,机灵地说道:“我包里还有几百块钱,两位大哥拿去买烟抽吧。”
“我们不要钱,只要你的人。”其中一个墨镜男狰狞地说着,冲过来就要抓住孟思思。
孟思思预感到大事不妙,今天自己可能遇到了传说中最可怕的那种情况,顾不得多想,拔腿就往后面跑去。
可是,她本来就怀了孕,身形远远不如以前灵活,哪里能跑得过两个有备而来的大男人?
很快,两个墨镜男再次追上了她。
这次更加恶劣,一个人直接上前扯住了她的头发,牢固地控制住了她的身体,摆明了是不准备让她走。
“放开我!”孟思思愤怒极了,大声吼道:“我亲戚是公安局的,你们要是敢乱来,非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歹徒却丝毫不为所动,抓着她头发的那个人对他的同伙说:“打她肚子!”
孟思思大惊失色,惊恐万状地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不要!求求你们……”
然而,已经丧心病狂的歹徒本来就是受人所托,又怎么会听她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