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的手链能炒到一千万?”路言咋舌,假装不可置信,“喂,你没发烧吧?”
“我没!”楚楚兮眨眼一笑,“但前面那个男人,有可能烧坏脑子了!”
一掷千金为红颜,机会难得啊!更何况凌斯栩已当众把flag立了出来——难得你喜欢……
堂堂凌爷,岂能轻易打脸?
再说一千万这个数字,楚楚兮也不是凭空瞎想。曾经的游艇上,为买她的结婚证,凌斯栩写过一千万的支票……
对她这个“压根看不上眼的乡巴佬”,他都能如此撒钱;对心爱的女人,又岂会小家子气?
最关键,那男人是个只会“手机斗地主”的纨绔子弟。在楚楚兮思维中,纨绔二字,等同于“败家子”。
“呵,你太小看凌斯栩了!他可不是为女人挥金如土的败家子……”路言的不以为然中,又分明带着对男人由衷的欣赏,“虽说他在商场上不乏大手笔,每一次都势如破竹,让凌盛集团所向披靡。但对女人,他花钱挑剔又谨慎。我还从没听闻他对身边哪个女人豪掷千金过,这个估计也一样,都是寻欢作乐的过客!”
“那可未必!”楚楚兮冷笑。
实则心里也微微一个咯噔,没曾想那男人在同性眼里,竟是如此光辉正面的形象。
“嗯?”路言疑惑。
楚楚兮不作答,胸有成竹的看向前方,嘴角挂着狡黠笑意:
“总之,我有信心他会跟!”
目光正好跟第一排,回头朝他俩瞪视的某人撞上。见凌斯栩眸中闪烁着恼怒,楚楚兮面带微笑、淡眉一挑。
凌斯栩:……
心里有了数!
敢情这个“神秘公主”,是路言请来的托?见老子要一掷千金为红颜,就故意抬价?
哼,比谁的钱多是吧?老子杀你个出其不意!
“凌爷,您还要加价吗?”台上,拍卖师很客气的问道。
凌斯栩没回应,昂起下颚,目光在空中划过一个傲慢的弧度,收回。缓缓扭头,坐正。
见他对拍卖师不理不睬,温暖以为他心生犹豫,便故作懂事的劝道:
“算了斯栩,让给那位小姐吧!”
如水的眸中,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一看就知对那手链仍“不舍”。
这是温暖从前惯用的激将法,对凌斯栩很奏效。可这一次,似乎……
“你确定不要了?”男人一改从前的霸气独断,突然扭头朝她问道。
温暖:……
一大波失落涌上,颦眉微皱,轻轻一声“嗯”。
第三排的麦子,一直暗暗关注着他俩的“互动”。早就对jian夫yin妇看不顺眼,此刻更是一眼瞧出女人的惺惺作态,便忍不住愤然,低声嘟囔了句:
“我呸,绿茶婊!”
以为楚楚兮的加价是在捍卫对男人的主权,所以麦子暗暗期待:凌斯栩你争点气吧,别中绿茶婊的迷魂汤,行不?
谁知……
“好,我心里有数!”
只见他轻轻拍了拍温暖的手后,直接朝拍卖台高声喊价,
“两百万!”
麦子:“草!”
众人:“哗!”
温暖:“嗯?”
唯路言深深松口气,朝楚楚兮悄声交代:
“两百万差不多,价格翻了十倍,给他!”
女孩却充耳不闻,一如既往,淡然举牌。
路言:……
“喂,别往上炒了!他要是突然收手,我可付不起一千万!”wuli路少瞬间慌了。
楚楚兮生无可恋的朝他翻白眼,毫不客气给他一个很高的评价:
“胆小鬼!”
台上,拍卖师高喊:
“两百万零伍仟!”这回算清楚账了,没再忘乎所以。却也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戏谑的感叹了句,“看来99号来宾是要在凌爷的出价上,永远加个零头啊!”
路言连连咋舌……
不带这么玩的!
野原太太,你是跟凌爷有仇,还是跟我有仇啊?
温暖暗暗得意……
加吧,加吧!我默默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麦子拍手叫好……
兮兮姐霸气!以实际行动表明,正宫永远不输小三!
唯凌斯栩轻蔑冷哼……
哼,加零头?她加得起吗?
准确的说,你的少东家路言,加得起吗?
依然没认出那是某火柴棍的他,听拍卖师这么一说后,顿更加确定某神秘女是路言请来的托,便稳如泰山的继续加价:
“五百万!”
很清楚这个价对路言来说,不痛不痒,他很有信心对方会继续往上加。等炒到一千万,路言就吃不消,到时他再突然收手……
哼,给路言一个“自食其果”!
如他所料,最后排的楚楚兮,依然淡淡举牌。
“五百万零伍仟!”拍卖师亢奋的高喊,“99号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啊!”
楚楚兮心里的目标价也是一千万,也在暗暗打算,在一千万时收手……
就这样,两人琢磨到一块去了。不同的是,凌斯栩带着“故意坑对方”的心理,楚楚兮可没有。
她就是想试探下,他会不会“犯浑”的,用一千万去买一条二十万的手链,来博红颜一笑。
可身边的路言却坐不住了……
“小祖宗,悠着点行不?”他一脸哀怨的看着楚楚兮,叫苦连天,“那货要是突然收手,我可没那么多钱充冤大头!”
“拉倒吧!”女孩白眼微翻,懒得再说他胆小鬼,面无表情的讽刺道,“堂堂路少,还装穷?”
“真的,我跟我爸两年没说话了,他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家里那点破事,路言一言难尽,“所以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律师,靠区区几十万的年薪苟且偷生。”
楚楚兮:……
年薪几十万,还特么“苟且偷生”?
没见过你这样的凡尔赛!
兴许是想刺激下路言;兴许是看到前排的麦子回眸,给她点赞鼓励;楚楚兮索性出声喊价:
“八百万!”
并非脑子发热,对于怎么收手,她心里有数。很清楚这个价格凌斯栩会跟,因为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就像当初在游艇上,刷刷写下一千万支票那样的,云淡风轻。
果不其然,凌斯栩不假思索的举手。可这次,被身边的女人阻挠了……
“算了斯栩!”温暖微微摁住他的手臂,颦眉微皱,故作识大体的劝道,“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钱,让给她吧!”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男人愣了愣:“excuseme?”
见他反应如此异常,温暖也愣住:
“她手里的,不是你给的钱?”
否则她一个穷鬼,哪来的如此底气?
和凌斯栩的思维不同,温暖很确定楚楚兮不是路言的托儿。且不说京城四少的每个人,她都有所了解,不可能跟楚楚兮这样的乡巴佬有交集……
单说一点,路言是四少中出了名的“铁公ji”。就算找楚楚兮做托儿,也绝不可能如此大手笔的,跟凌爷当众斗富!
“我跟她素不相识,给钱她作甚?”目瞪口呆中,男人愣愣的澄清。
“素不相识?”
温暖这下更懵逼了,想不通一向敏锐警觉、眼睛毒辣的凌斯栩,怎就做了一回呆头鹅。以致于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回眸确定了下后,她缓了缓神,不可置信的朝男人追问,
“你没认出她是谁?”
凌斯栩仍旧愣愣:“她谁啊?”
温暖:……
竟莫名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了。
当然了,凌斯栩也不是傻瓜,从女人的话里他嗅出端倪,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会吧?你开什么玩笑?”
带着深深的疑惑,他再度回眸。视线转移的过程中,正好与第三排田麦子大大的一个白眼对上……
“切!”
麦子毫不客气朝他瘪嘴,以示十足的嗤之以鼻。
凌斯栩没见过她,但不妨碍此刻才认出她的身份。因为方卓调查楚楚兮的那份资料里,有“闺蜜田麦子”的显示。
见田麦子对他“切”完后,明目张胆的回头朝楚楚兮鼓励,压低声音眉飞色舞:
“宝贝,加油!”
凌斯栩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还真是那火柴棍?
可她不是在太古广场吗?怎会来了这里?
凌斯栩眉间一紧,忙拿出手机翻开地图。见被锁定的目标,仍定位于太古广场,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好你个火柴棍!
居然把老子送的手环,转个背就扔了??
原来,之前他迟迟没认出楚楚兮,是因为那条手环!
看似普通的手环,实则是个黑科技,有实时定位的功能。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二班人
也未必能看出!
凌斯栩不信短短一天内,楚楚兮就能察觉出猫腻。更是很有信心,她不会把他送的礼物弃如敝履……
没曾想,她还真这样做了!
这算什么?
以此展现她的非凡才智和敏锐警觉?又或者,展现她对他这个“未婚夫”,十分的不屑一顾?
哼,若不屑一顾,她还厚着脸皮来此竞价作甚?
费尽心机的穿上黄梓浩设计的礼服;还跟路言勾勾搭搭、抬老子的价?楚楚兮,别以为我不知你什么心理!
吃醋了对吧?看我对温暖又是送礼服,又是带她来这种场合亮相,你丫心里不服气对吧?
想到这里,凌斯栩冷笑收回视线,朝拍卖台高声喊道:
“九百万!”
心想:只要你楚楚兮敢再加个零头,老子就弃拍!区区九百万,对我凌斯栩来说寥寥无几,但对你身边那男人、以及你自己来说……
哼,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