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抵达华山
蛇见凌虚子突然忧心华山之事，便知道他当日定是没有听到黑熊精之言，于是打算出声提醒。
“黑风老兄？”
果然，凌虚子露出了茫然之色。
那天他吃醉酒，亢奋到不行。只知道自己驮着蛇兄又蹦又跳，连自己怎么下山都不知道，哪里还记得个中细节？
白衣秀士笑道：
“我们离开之前，黑风兄长说……若是到华山遇到凶险，可用门贴传信，届时他自会出手相助。”
蛇模仿着黑熊精的语气：
“凌虚子那小子答应本座的丹还没炼好，本座怎么忍心看他出事？”
闻言，凌虚子也是无奈摇头：
“这个黑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难道我没有炼丹本事，他就不愿救我？”
“不过有他这句话，我倒是放心不少。黑风老兄虽然不怎么出山门，威名不显，但只要他肯出手，咱们此行必有收获。”
蛇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此话怎解？”
事实上，它到现在也没有弄懂，两位修道者若是对上，要如何才能分出孰强孰弱。
蛇只能从气息中判断出，敌人或许比自己强大，却没法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么强大。
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层次。
想到这里，蛇连忙补充一句：
“额……我是想问，神佛妖怪之间，可有层次划分？”
凌虚子想了想，说道：
“……此事我从前倒是没有细想，不过听完黑风老兄绝地天通之说，再结合丹道之术，贫道倒是有一个推测。”
“贫道炼丹百年，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百年之间，我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奇花异草、灵禽异兽，万物生灵无一相同。”
“可本座却从它们身上总结出一个恒古不变的规律，那就是万物相生相克，绝没有一物永久强大、也没有一物恒久衰弱。这个道理，就是拿到其他地方，应该也能说得通。”
“所以贫道认为咱们这些修道者之间，并不存在一定的强弱之分。至于所谓层次，贫道更是从未听说过！”
“依贫道来看，两位修道者若是对上，还得看是谁神通法宝更甚一筹。若是其中一人刚好克制另外一人，自然便可轻松得胜。”
“若是两者都奈何对方不得，那就只能打个平手。”
闻言，白衣秀士垂下眼眸，陷入思索。
若这世上对修道者并没有层次划分，那就代表任何一场战斗，全都变数极大，不能一定知道输赢。
回忆自己之前参与的几场战斗，它发现凌虚子说的十分有道理……神通之间的克制，似乎非常关键。
这条消息对蛇而言是一件好事！
因为它每每多活一年，便可获得一个新神通……假以时日，若它拥有上百亦或者是上千神通，不论面对谁，恐怕都能找出克制之法。
蛇心中隐隐兴奋起来。
它觉得自己十分有潜力，若有朝一日它也能成长为千年大妖，必然会比黑风大王更加厉害。
“……此外，贫道还有一个划分之法。”
“既然绝地天通令新生小妖资质越来越差，寿命也越来越短，那么咱们也可以反过来想。”
“那活的越久、降生时代靠前的大能是不是就更加厉害？”
凌虚子说到兴起，连连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想：
“肯定是这样的没错！活得越久，修为就越高，神通也更加厉害。”
“黑风老兄已有千年寿元，他乃是从秦汉时期便立于人世的大妖。除去销声匿迹的上古异兽，黑风已是本时代最为古老强大的那一批妖怪。所以在这凡世间，能胜过他的人已然不多！”
蛇皱眉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
它记得在西游传说中，那位齐天大圣一开始和普通的猴子并没有两样，只是更加聪明长寿。
后来石猴到方寸山学艺，打杂七年，学艺才只有三年。就这样，他一出来便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明显与天命寿元之说相违背。
或许……这世间，大抵是生得越早，实力越强的规则。
可不论何种规则，其中总有意外，而齐天大圣便是那个意外。
再者，石猴师傅菩提老祖身份神秘，乃是隐世大能。一手筋斗云以及七十二变，便能令石猴傲立世间，引得西天佛祖出手方可将其镇压。
修道者实力，恐怕与其师承也有极大关系。
蛇心中思索万千，十分激动与兴奋。
蛇兴奋的是它认为自己也有极大可能，成为超脱规则的存在！
它每多活一年便能得一神通，同时，它有无形之物护体，遮掩天机。
两者相配合，给它带来无限可能。
只要能不断活下去，它必定能成长为不被五指山与紧箍咒束缚的“齐天大圣”！
蛇心中喜悦，口中却不发一言。
它知道，它心里想的这些，都是不能说出口的大隐秘。
因为这方世界存在观测者，祂不允许脱离规则的存在出现。
在蛇走神之际，凌虚子唾沫横飞说了很多。
“嘿嘿……所以说啊，咱们技多不压身。”
篝火旁，凌虚子拍打着白衣秀士的肩膀：
“这样吧，趁此机会，我这几天将黑风遁法还有门贴咒术都教给你。”
“……学会这两招，咱们就是打不过还可以跑，也算能立于不败之地……”
闻言，蛇顿时收回心，微微惊喜看向凌虚子。
它早就对凌虚子口中遁法眼馋不已。
先不说此法可在关键时刻做保命之用，单是用来赶路，便极为方便。
若是能学会此法，岂不是弥补了它身上一大短板？还有那门贴咒术……此法虽算不上神通，不能攻击也不能保命，可是却能有一定机会召唤黑风大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咒说不定比黑风遁法更加好用。
更何况就像凌虚子说的，神通术法再多也不嫌多，只要能白学，它又为何不学？
“还请狼兄指教！”
白衣秀士顿时双目闪亮，对着凌虚子拱手一拜。
接下来几天，二人一边赶路一边教学，相处十分融洽。
唯一令蛇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它明显低估了黑风遁法学习难度。这门术法虽然并不复杂，可却涉及到道门学问。
蛇出生荒野，乃是通过神通获得思考能力，它哪里有道门术法的基础？
于是，它只能从头学起，进度极其缓慢。
好在凌虚子知道它的根底，不仅没有不耐烦，反倒耐心教它诵读经文。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两人便抵达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