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黑风大王
“这么说……你应该便是黑风大王那位好友，此番来滇南是要去参加黑风法会！”
马车之内，蛇操纵何玉安尸身，笃定开口。
闻言，凌虚子并不意外，他轻摆佛尘，目露笑意：
“看来，贫道没有猜错。”
“你果然是此次法会新人。”
接着，他又好奇地看向蛇，有些难为情：
“不知道友是从何处听说本道名号，难道本道在妖界之中，已是如此闻名了么？”
蛇思索片刻，半真半假道：
“在下有一好友，名为银玉。她曾与在下说起过你……银玉前些时日突然心有所感，必须立刻闭关修炼，以领悟无上妙法。”
“想到今年芒种乃是黑风法会召开之日，银玉叹息不巧，又不愿门贴白白浪费，便将此物赠予在下。”
凌虚子一拍脑袋，惊喜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伱是银玉好友，难怪道友身上气息如此祥和，没有半分暴戾之感。”
听闻此话，蛇同样按照动用伏魔神通以作感应，它并未在凌虚子身上感受到妖邪之气。
这令蛇心下放松，虽然气息不能作为评判对方是否危险的唯一标准。可一般而言，那些修炼邪法的妖邪，多以掠夺精血来提升修为。
妖邪之物的生存之道，便是掠夺与杀戮。
虽然蛇并不认为杀戮道与柳仙之道有何高下之分，但若是遭遇妖邪，它难免会十分警惕，多加防备。
蛇想了想，暗中刺探道：
“早听闻凌虚子道友气度不凡，为人豪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先前这一路上，在下心中多有担忧，唯恐遭祸……直到见到道友才将心放下。”
凌虚子道：
“滇南一带，的确妖魔纵横，十分凶险，道友心中犯怵倒也正常。”
“不过既然你手持黑风老兄门贴，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妖怪，便不敢靠近于你……额，先前那头蠢虎，是个意外。它灵智未开，不知世事，不晓得黑风老兄的厉害。”
两人接着又说了许多闲话，路途之中蛇趁机打探黑风大王与黑风法会。
凌虚子不知是当真毫无心机，还是本身便十分慷慨，对它提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闻黑风大王至今已有千岁？此话当真？”
蛇操纵何玉安尸身露出好奇神色。
“自然当真。黑风老兄自先秦时便已立于人世，实力深不可测！他在这滇南可是头等大人物。”
凌虚子昂首，一副与有荣焉神情。
“先秦时便立于人士？既然如此，黑风大王岂不是很有见识？”
蛇心中惊喜，连忙继续问道。
在小姑娘给它讲述的西游传说中，似乎并未明确记载黑风大王年岁几何……若黑风大王当真活了那么久，所知之事必然远超常人。
或许，困扰它许久的疑问，将被解答。
“黑风老兄活过千载，看尽世间沧桑。再加上他酷爱诵读人世经书，不论佛道之法，帝王之术亦或者是修建洞府之造诣，黑风老兄均涉猎极深。”
凌虚子点头，语气颇为感慨：
“想当初，便是黑风老兄教了我一招遁法，才叫我数次死里逃生，脱离险境。”
“……赶起路来，也比从前便捷许多。”
黑风大王居然还会教人法术？
蛇心中一愣，回想起少女口中西游传说……其中似乎的确有记载，说这黑风大王交友广泛，甚至还与一位人类和尚乃是至交好友。
银玉也说过，黑风大王教一位和尚吐纳之术，令其增寿二百年。
凌虚子口中之言，似乎与那西游传说对的上。
“……不瞒道友，在下此番长途跋涉，千里迢迢奔赴黑风法会，其实是想向黑风大王请教一个问题。”
“不知黑风大王可有忌讳？在下又该如何向黑风大王提问？我要怎样才能讨得大王欢心？个中细节，还请道友指点一二。”
与凌虚子交谈几句之后，蛇立刻断定，此人本性良善，并非卑劣之徒。
而且，此人似乎十分乐意为他人解惑。刚刚它问了半响，这人都没露出半点不耐烦，于是它不再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请其指点。
“原来如此。”
凌虚子抚摸着浮尘，凝眉思索片刻，道：
“黑风老兄生性洒脱、不拘小节，倒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只是他不太愿意与那兽性未脱的妖物来往，毕竟与那些蠢货为伍，实在是闹心费神……道友气息祥和，这方面应当没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黑风老兄是个直性子，不爱拐弯抹角，更不喜欢弄虚作假之辈，在黑风老兄面前，可千万不要口出谎言。”
“黑风法会，本就是为了谈经论道而设，你心中若有困惑，大可在会上提出，我等自会替你解答。”
“至于如何讨老兄欢心……”
凌虚子奇怪地看了蛇一眼，接着道：
“黑风老兄素来喜爱博学之辈，也酷爱与人争辩大道之理！若是你能说得黑风老兄心悦诚服，他便会高看你一眼。”
“……本道虽无大神通，可却精通丹道之术，正是因此机缘才与黑风老兄成为至交好友。”
说到这里，凌虚子神秘地冲蛇眨了眨眼：
“当然，我与黑风老兄之所以能有如此亲近的关系，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有一志趣，十分相投！”
“具体是何志趣，本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可若是道友也有此好，定能得黑风老兄另眼看待。”
闻言，白衣秀士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那西游传说中，有提过这一段么？
黑风大王与凌虚子志趣相投？凌虚子的暗示，代表了什么？
蛇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道友啊道友，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
凌虚子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两人于马车中闲聊，车夫在外头加速鞭策骏马，山路越走越深，又逐渐变得开阔。
天边很快只剩下一抹残阳，金红色的光辉照耀大地，两名车夫望着前方，皆目露惊喜，心下放松。
只见在两位车夫视线之中，有一座繁华小镇，在夕阳下显露真身。
而马车内二人正相谈甚欢，爆发出阵阵笑声，丝毫没有意识到马车已经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