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玉林丢人了
澄光听我说还有一个既不伤人命,又能保全寺院的方法,为之一喜,说道:“韦公子有何妙计,但讲不妨。”
我想了想,道:“老皇爷的行踪已经暴露,只有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些人才不会再来寺里啰嗦。”澄光听了思索良久,道:“却不知把行痴请到何处才算安全?”我说道:“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宫了。”
澄光忙道:“不行,我师兄是不会答应的。”我奇道:“你师兄?”澄光道:“我师兄玉林,是行痴的师父。”我猛然想起,这个玉林是位极难对付的老和尚,有他在此,很难打顺治的主意,不免心中忧虑。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玉林法师不肯答应让老皇爷回皇宫,不如另选一个去处,也许大伙儿都会满意。”澄光道:“公子觉着哪里合适?”我看着他笑道:“方丈也是少林寺十八罗汉之一吧。”澄光道:“罗汉不敢当,老衲曾在少林达摩院修行。”我喜道:“那就是了,不知方丈愿不愿意回少林寺继续修行呢?”
澄光道:“公子,你是说让行痴去少林寺暂避?”我笑道:“也不能算暂避,少林乃天下第一寺,请老皇爷去那里修行,也不算委曲了他,再说少林寺内高手如云,似这类江湖鼠辈,谅他们也不敢去少林寺捣乱。”
澄光喜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达摩院的十七位师兄弟。也不可能长期留在清凉寺里,早晚都要回去。若是行痴到少林寺去修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去跟玉林师兄商量一下,说不定师兄会同意。”我一听有些焦急,道:“你干嘛什么都跟玉林法师商量,你不是清凉寺地方丈么,你拿主意就行了。”
澄光摇头道:“我虽是方丈。可玉林师兄是行痴的授业恩师,所以这件事必须经他同意方可。”我叹了口气。道:“如此你就去问问吧,但愿玉林大师能为这千年古寺着想,答应了此事。”
澄光转身出去了,我左右无事,便出得门来,对门外候着的瑞栋说道:“把那个夏候元让带进来,我要问他些事情。”
不多时瑞栋提着夏候元让过来。往屋中地上一顿,我笑眯眯的说道:“夏候兄,圣主他老人家身子安好啊。”夏候元让哼了一声,道:“不劳你费心,圣主好的很呢。”我呵呵笑道:“想不到夏候兄是三郎教四大金钢之一,真是失敬失敬。却不知另外三只金钢怎么没有出现呢。”
夏候元让道:“也不怕告诉你,他们正和圣主在一起,小子。你端了三郎教在京城的总坛,圣主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这次你甭想活着走出五台山。”话音刚落,瑞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骂道:“你小子老实点,好好跟大人说话。”
夏候元让顿时嘴角出血,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说道:“你们也就得意这一时片刻,我家圣主随时都会出现这里,到时小心你们的狗命。”瑞栋抬手又要打,我忙拦住了他,说道:“怎么,圣主也在这清凉寺里?”
夏候元让一愣,自知说错了话,便把嘴一闭,死活都不再开口。我心中疑虑,圣主既然在清凉寺中。为何一直都不曾现身。刚才那一番打斗。他们三郎教有死有伤,还被捉了不少。按理说他做为一教之主,岂有不管之理,除非他有更重要地事情。难到说,他命多余人率教众在前面捣乱,自已却领着三只金钢到后面捉人去了?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多余人一直和澄光在那儿废话,却始终不肯进去搜人。
想到这里,我大惊失色,慌忙跑出屋子,到得刚才的那间僧房前,叫道:“行颠大师,行颠大师,快出来。”瑞栋和双儿都赶过来,看我面色有异,都问:“出了什么事?”我顾不上跟他们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喊行颠。
叫了数遍,那僧门终于打开,行颠十分不满的走出来,道:“喊什么呢,我正跟里面的师叔伯讨教武功,一会儿都不让人清闲。”我一个箭步上前,捉住他的手,问道:“行痴大师在里面么?”
行颠警觉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问这干什么。”我怒道:“你这傻和尚,快说呀。”行颠见我面色焦急,便有些不安,说道:“我师兄另在一处地方。”我这头嗡地一声,几欲跌倒,不由气得破口大骂:“你师父不在这里,你个傻驴还在这儿挺个什么尸,为何不回去保护他。”
行颠被我骂的火了,怒道:“是你***叫我在这儿等着,要不然老子早回去了。”他这一开口,声间洪亮,哪里还象个出家人,附近的和尚都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我倒是被他这一喊,头脑清醒了许多,说道:“别说这些了,快带我们过去。”行颠有些由于犹豫,我又忍不住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呀。”行颠叹了口气,道:“好吧,跟我来。”说完向后山跑去,我急忙招呼双儿瑞栋和那五名波斯女子跟了过去。
行了不远,回头看了看,向行颠问道:“屋里的十几个和尚怎么不来?”行颠道:“要有玉林师父的法旨,他们才会出来。”我急道:“这个老东西,搞不好事情就坏在他身上。”行颠道:“师兄那里师父另按排了人保护,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穿过一丛竹林,来到一处小院前,听得院中静悄悄的,我稍稍放下点心来,进得院中,却只见院里一片狼藉,似是发生过一场搏斗,我和行颠皆是大惊,忙冲进一间禅房,却见里面斑斑血迹,地上躺着一位五十多岁地和尚,身上多处刀口,已然没了性命。
我只觉浑身冰凉,再也把持不住,一跤坐倒,双儿忙上前来扶我。行颠更是如他法号一般,疯狂的四处寻找,口中大叫:“师兄!师兄!你在哪里,回答我呀。”声音嘶哑,便如野兽。
瑞栋倒是十分清醒,四下里查看了一番,奔出院子,片刻又转回,说道:“院后小路上有些血迹,他们可能是向后山跑了。”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翻身爬起,说道:“追!”
我们出了院子,果然在通往后山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不少血迹,便勿忙追了过去。行不多远,见地上丢着一柄单刀,附近脚印凌乱,似乎此处也有人搏斗过,便继续追了下去,转过一个山坳,看到一名和尚躺在斜坡上,行颠快步上前,将那和尚扶起,叫道:“师叔!师叔你醒醒。”瑞栋赶过去,翻开那和尚的眼皮看了看,喜道:“他没死。”然后点了那和尚的几处穴道,在其人中用力一掐,便见那和尚长出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
行颠奋力摇动他的身子,问道:“我师兄在哪里,我师兄在哪里,快说呀。”那和尚刚刚醒来,差点又被行颠摇地昏了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抬起手,指着下山的方向,断断续续的说道:“他们正在下山,快追。”说完头一歪,不知是又晕了还是咽了气。
我没心思理会,叫道:“快追!”当先顺着山道追了下去。他们放下地上的那个和尚,快步跟了过来。
追了约摸有七八里山路,隐约见前面有几个身影,似乎还抗着东西,我心中一喜,说道:“就在前面了,我先去拦着他们,你们快点赶过来。”
说完从靴中拔出匕首,提气跑了起来,耳听得身后双儿喊道:“相公你要小心呀。”
我越跑速度越快,只觉山风呼呼吹过双耳,离前面之人越来越近,这时已经看清,前面有五个人,其中有两人抗着一名和尚,正快速向前逃蹿。心中再无疑虑,不由又加快了步伐,转眼便赶到了他们前面,往路中间一站,挡住了去路。
众人没看清我的身影,待我停下来,这才发现被人挡了路,忙都停了下来,顿时有人喝道:“什么人!”
我手持匕首,叫道:“识相的,把人给我留下来。”
对方已经看清我的面目,忽然有人笑了起来。我定睛瞧去,终于认清,当先一人,正是那三郎教的圣主杨启隆,只见他青衣葛巾,表情从容,正笑吟吟的看着我,而他身后,便是刚才趁乱逃走地那个多余人,而笑出声来地,则是他们身后的三位汉子,这三个汉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极有可能是那三只金刚,其中地两位,抗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和尚,看那和尚面目清秀,双目微闭,对眼前之事全不理采,想来便是顺治老皇爷了。
面对这些高手,见瑞栋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我心中颇有不安。不由舔了舔嘴唇,说道:“把人留下来,我就放你们走。”话一出口众人又笑了起来。那杨启隆双手一背,慢悠悠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却原来是名震京师的韦大人呀。不知韦大人到这五台山上,有何公干呢?”——
杨启隆道:“韦小宝害我没讨得剑屏那个小丫头做媳妇儿,这口气实在难忍。今日天教他落入我的手里,兄弟们,把他身上的票子都搜出来生火,将这小子放火上烤了,老子要吃炭烤韦小宝。”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