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记下了”江怜月转身大大的吸了口气,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虽是背对着的,但冷泽尘也听到了,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一下
江怜月反正也是背对着他,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待到夏萦找来麻袋,江怜月才同他们一起把最上面那一层干净的花瓣都装起来,坐着马车回府了,冷泽尘的马车便一路护送着他们,到了府外才走
刚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去老夫人那里,冬轻进来递了封信过来:“方才王爷说忘了将这个给您”
江怜月随手将信放至梳妆台上,便吩咐他们几个拿了大簸箕来,将花瓣全部倒出来再选出好的来,洗净干净放在院子里晾晒一下水份
今日出门一趟也有些累了,便没去老夫人那里只派人去吩咐了一声,换下衣裳拆了头饰,随意收拾了一番,睡了一觉至到吃过了晚饭才想起来那封信
江怜月看完信后,便直接去了江宗文的书房,也没让人跟着
书房里两父女商议了近一个半时辰,最后江怜月决定了:“父亲,我打算明日派人出府查看一番,如若属实先将旁边的商铺买下来,到时候拿到实据再说,免得打草惊蛇”
“这样也好,只是……”
“银钱方面父亲不用担心,这信即是凌王传来的,想必他有钱”
“怎好劳烦凌王殿下”
“女儿则觉,这事怕是王爷不好出面,这才交与女儿”
江宗文虽是点头同意她的做法,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堂堂亲王,还是皇帝的胞弟,怎么可能不好出面,这怕是同江怜月的交易,只是不知为了何原故才让她来着手这件事
江怜月准备走,又转身道:“这件事父亲不可沾一丁点儿上身”
江宗文无奈的点头:“为父知道,你且先去休息吧”随后又补了一句:“万事小心,切莫受伤”
江怜月轻轻点头,便离开了,回了院子当晚便吩咐冬轻去办这件事,冬轻性子跳脱,平时都是笑脸相迎,她去办这件事正合适,且冬轻大事大非面前也是有分寸的
没想到第二天不到晌午冬轻就回来了,江怜月也耐了闷了:“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奴婢办好了差事就回来了,一刻也没耽误”
“这么快?”
“冬轻将房契拿了出来”江怜月拿起来一声,果然是衙门里盖了印的手续,再一看更懵了:“50两?两间民房?不是商铺吗?”
冬轻喝了口说:“奴婢去查看了,那里附近全是老百姓居民,压根儿没有商铺”
“那50两他们不是亏了吗?”
“三小姐莫不是还没睡醒?”
“呃?什么意思?”
“普通老百姓一年挣个六七两银子罢子,奴婢给了50两呢,他们夫妻两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生怕奴婢反悔似的,拉着我就去改了地契”
“可有惊动旁人?”
冬轻摇摇头:“谁会想到他们隔壁住的是黑店呢”
又吩咐春迟和秋染:“派人盯着些吧,怕是等不了多久就该有动静了”
这话也就刚说出去,还不到两日事情就发生了变故,当天吴心媚的父亲,也就是工部尚书吴沛便接到了消息,他已然知道他的私炮坊被人盯上了,为了抹掉一切痕迹,便府里的护卫连夜运出去
当天夜里春迟便回了府:“小姐,吴沛好像得到了消息,眼下已经着人开始清理了”
江怜月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吴沛这么有能力,这么快就察觉了:“想办法让他们留点下证据”
春迟领命便走了,直到深夜,江怜月再一次被叫醒:“小姐,快醒醒出事了”
江怜月立马坐起来:“怎么回事?”
“私炮坊起火了”
“怎么会……是咱们……”
“不是咱们的人干的,奴婢查问过,也不是王爷那边,应该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好在大量火药都转移了,火势虽大,但在暗处的人把百姓挨个敲门让他们转移了,人员伤亡不大,就是民房烧了一些”
江怜月披好外套便往父亲的院子跑去,守夜小厮见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怜月便先出了声:“赶紧叫爹爹起来,出事了”
那小厮见三小姐这么着急,想必是大事,也不敢耽搁赶紧拍了门:“老爷,三小姐说有急事求见”
江宗文披了衣裳便开了门:“月儿?这深夜……”
“爹,私炮坊起火了,就在珙桥那边儿,离咱们这儿近,您赶紧带人去查看,听说房子烧了好些”
江宗文听到此事也着实惊着了:“怎么就起火了呢”
江怜月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只一边帮着他穿好外衫一边说道:“听闻吴沛有所察觉正在转移,想必是转移的急了,所以才出了事,爹爹先赶过去,女儿已经派人通知王爷了”
江宗文也没管她大半夜怎么能通知到凌王,这件事天一亮就捂不住了,况且附近全是老百姓,他拿着朝廷的奉碌就必须得去走这一趟
府里的护卫不多,都让江宗文带出去了,到了现场果然火势起来了,赶紧派人带着百姓一起打火灭火
天未亮,皇帝冷泽宜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在勤政殿里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已经在了,冷泽宜穿戴整齐坐在上首
刑部尚书高剑和侍郎魏东将连夜写的奏书呈上去了,冷泽宜一看气的直接摔了奏书:“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私炮坊这样的东西,高卿,你将事情原由细细讲来”
高剑双手互叠往前一推:“启禀皇上,臣接到报案后赶去时,已有工部监察使江宗文带着家丁在扑火了,臣和凌王前后脚到的,凌王也安排了府兵加入扑火,臣也派人安扶了受灾的百姓”
冷泽宜一听:“这个工部监察使是谁?朕怎么不记得”
“哦,回皇上,他乃五品官职,平时也不得见天颜,所以您不认得也是正常,不过她的女儿听闻曾救过凌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