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云簇抱到自己身上,固定住,道:“就这么说。”
云簇瞪他一眼,难得没有反驳,她侧了侧身子,滚到沈慕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
“今天,我为了想探查一下那钟驭声都和谁往来,所以特意带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中间我临时离开,就是往身上涂抹了一些香料,并且想找个借口和钟驭声搭上两句话。”
“然而就在这时,我被徐善延叫住了,无奈和他多说了几句,而我身上的香料也就完全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等我后来陪在大哥身边,等着钟驭声来恭贺的时候,竟然闻到了这股味道。”
她摸一摸沈慕垂在枕头上的头发,问:“你说,这代表什么?”
可是沈慕却没有立即去猜,而是问:“会不会是你在大殿上也残留了许多香味,由此沾染上去的?”
云簇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会,这香很奇怪,只有贴得很近才能沾染上,并且只能一次沾染,第二次,就算离得再近也不会被沾染。”
“所以,我很肯定,徐善延和钟驭声一定是见过。”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
“无论说明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有了线索,崇礼寺的时候算是有了一点点的踪迹可寻。”
“当日我便觉得那人的背影眼熟,如今想来,可不就是岳王。”
“你怎么敢确定?”
沈慕皱眉,问。
云簇有些不讲道理的说:“直觉嘛。”
沈慕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他伸出手去,轻轻掐一掐云簇的小脸,然后叹一口气,道:“看来这钟家果然不干净。”
云簇点了点头,她跟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过,我们方才说过的这些也不能算是证据,就算是拿到父皇面前,他也不会偏帮我们的。”
沈慕赞同的点点头。
云簇想着,“如果,我们能把他活捉住就好了。”
沈慕拧着剑眉笑起来,“公主殿下这是想什么呢,若真如你猜测的那样,是岳王,那么岳王难道会没有后路,我们除非人赃并获,否则是绝对不能打草惊蛇的。”
云簇有些不甘心地问:“若是让人埋伏到崇礼寺,去守株待兔呢?”
这倒不失为一个方法,但是沈慕却仍是有顾虑,“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动静太大,只怕会惊动皇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簇却在这时候想到另一件事,“沈慕,你说,若真是岳王叔,那他和我母后的事,我父皇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若是不知道,那岳王叔连男女私情都是在最亲的弟弟面前遮掩将近二十年,这是何等可怕的事?何等无双的心计?”
沈慕闻言,竟然也有些迟疑。
云簇又说,“可说是早知道,那以我父皇的性格又怎会允许我母后还独自待在这破庙里?虽然我母亲离京数年,但终究是没有被废,还是我父皇明媒正娶的中宫皇后。”
“如此一来,父皇岂不是亲手给自己带上绿冠?”
“他难道可以容忍?”
沈慕对顺平帝不算很了解,闻言不由得沉默下来,云簇却是又想到一件事,“从前父皇并不喜欢我总忘章家跑的,可是我们成亲之后,父皇竟主动提起让我去看外祖的事。”
“或许,他是故意的呢。”
“或许,他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呢?”
第62章正文完“沈慕。”“臣在。”……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云簇说不出来。
她只想去探求真相,可是还没等她去查证,忽然传来消息,皇上病倒了。
云簇的心里是极为复杂的,但最终她还是进了宫,没有带着沈慕,自己独身一人,也没有提前通知顺平帝。
她这几日想了很多,但想的再多,也不及亲自问一问来得明白透彻,她便想着,要和顺平帝深谈一番。
却不想到了乾安殿,正等见喜去通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侧殿有人说话声,她好奇地走近,竟是看到顺平帝躺在榻上,榻前跪着两个人,正低声地禀报着什么。
方才听到的说话声应当就是他们。
云簇皱起眉,没忍住去打量卧病在床的顺平帝,他是真的病了。
双目无神且浑浊,面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云簇紧紧搅着手指,袖口几乎要被她扯开。
已经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还是非说不可的?
云簇站在门外,不能听到皇上在说什么,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等了又等,还是没忍住直接推门走进去。
屋内人显然都专注于他们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云簇,一见到她进来,皆是被唬了一跳。
顺平帝抬头看她,也没忍住皱了皱眉,“簇儿,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