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我正想和你说个事。”
姜沉沉说了这里的地址,也表明了绝对没有受到胁迫。
“湛忱病得很严重,从a国来是有很重要的发现,你晚上可以过来一趟吗?”
盛明斯紧绷的神经仍旧没有放松,听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沉默了片刻。
姜沉沉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过来,于是道:“阿斯,你要是没空就算了,不用为难。”
盛明斯回过神来,语气稍稍抬高一些,“不是,我晚上会过去的,只不过……沉沉,你把他当成什么?”
声音尾音忽然压低下来,惯常冷涩的嗓子里像是透着几分不安地询问。
姜沉沉察觉到这忽然语气的不对劲,十分坦承道:“是哥哥,只把他当哥哥。”
盛明斯漆黑眸光垂下,俊冷脸庞笼上一层暗,原来的自己也是那该死的哥哥啊。
没有听见对面回应的姜沉沉,有些担心道:“阿斯,怎么了?”
“沉沉,我呢?”
压抑的嗓音响起。
明明早已确定的事情,却总能因为一些特殊的因素而搅乱心底的坚定,会害怕到失去的那一天,尽管或许只是他胡思乱想。
但这思绪无法阻止,不能像面对公司任何的事物那样游刃有余地处理。
他想,失去理智,疯狂在乎,所有失控的不安情绪,统统都来自于她。
来自于这份感情。
谁也无法想象这帝都的财团总裁,手握钱权的高贵大少,会处在这感情的弱势一方。
姜沉沉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奇怪,“阿斯,你?你是我这世上最喜欢的人。”
盛明斯因为这一句不安情绪立刻散去,像是获得了糖果的小孩,唇畔立刻浮出笑意,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沉沉,我也是。”
挂断手机,他转身靠着窗,抽出一根烟,在点燃的一瞬忽然重重叹一口气,在烟雾缭绕之中,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资料和实验数据,眉眼愈发地深邃。
也愈发地坚定。
……
姜沉沉继续守在湛忱的床边,像一名合格的护士那样照顾病人。
直到天黑了,他才醒过来。
姜沉沉问他,“好些了吗?”
湛忱虚弱眸光看过去,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伸手过去抚上她脸颊。
“要是像梦里那样就好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气息不稳。
姜沉沉将他手腕捉住拿下,低头看过去,“梦?”
湛忱那双如月色一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唇畔浮起温柔笑意,“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说完,他敛下眸光试着坐起来,问她,“几点了,盛明斯来了吗?”
“快来了。”
姜沉沉将他扶着坐起来,“喝水吗?”
“不用了,我得起来了。”
“可是你……”
“不要紧,暂时还死不了。”
湛忱下了病床,由宁义换上了正装,坐了轮椅,一同下楼去餐厅等待盛明斯的到来,这里预备了最丰富的晚餐,或许对他来说,是作为沉沉的亲人,她的哥哥,所宴请的最后一顿饭。
盛明斯来了,提前到来。
姜沉沉上前去迎他,两人视线相接,“阿斯。”
“我来了。”
盛明斯漆黑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落在坐在轮椅之上的湛忱身上。
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很糟糕,精神状态很差,却又分明强撑着。
作为在a国掌管着整个地下势力的人,就算看起来病殃殃的也依然气势非凡,不容小觑。
湛忱视线从他出现便一直在他身上,请他落座,气息不稳却又清和如风,“我突然很欣赏你了,你竟一个人前来,你就不怕进来了这里,就出不去么?”
盛明斯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一侧,冷冽眸光极其平淡地看向他,“不会的,帝都这里,是我的地方。”
“这么说话,我很不喜欢,但或许你说得对。”
湛忱闻言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但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来。
一旁宁义连忙担忧询问,是否需要立刻上楼休息,却让他低声呵斥了。
“闭嘴,这是很重要的晚餐,等结束以后再说。”
“盛先生,请坐吧。”
盛明斯坐下,姜沉沉坐在他一侧。
虽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但是餐桌之上并没有谈论这些事情,就是如寻常吃饭那样平淡。
“食物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还不错。”
“好吃。”
湛忱嘴角扬了扬,“很可惜这桌菜并没有酒,我想今晚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些事情,所以没有准备酒,还请见谅。”
“没关系的,不喝酒也没事。”姜沉沉说着道:“那个叫赤焰的少年,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他?”
湛忱并没有吃多少,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放出来比较危险,还是关着吧,今晚你们离开之后,我会送到你们的地方。现在,请跟我来。”
姜沉沉和盛明斯随他到了书房,一间很古典的房间里,湛忱拿出了一些资料交给了盛明斯。
以及交代了所发现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情我可以一个人去查的,但是我发现事情可能涉及到上层,而最近局势我被盯得很紧,所以不方便出手去查。
如果有你的人去查的话,我会让人掩护,悄无声息的进行。”
其实他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所谓的局势问题,盛明斯也大约猜测出来了。
像他那样从底下混到尖子塔上来的人,也随时可能从塔上跌下来,尤其是身体不好的状况下,盯着的人更多。
虽然看着好像是总统一派的人,但利益之下,是没有绝对保障的。
所以处在这种风口浪尖之下,行事会很不方便。
所以需要合作。
而这一切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查明为什么要研究姜沉沉,以及那些被带走的数据,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旦涉及到姜沉沉,盛明斯务必是要去做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达到了一致的目的。
也并没有隐瞒姜沉沉。
但是在谈及血液的时候,支开了姜沉沉。
“为什么?我不能听吗?”
“沉沉,这是男人之间的话题,你在客厅等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