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看过去,想说你算老几,但是开口两个字就被忽然飞过来的一脚给将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一米八的个子当即被踢倒在地。
肚子挨了一下,疼得站不起来。
夏长梨见此连忙冲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
赵寒看她忽然关切的样子,明明挨了一下疼得不行,额头都冒着冷汗,却看向她笑了笑,“你在关心我,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对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啊?”夏长梨将他扶起来,看向那个动手的人。
是个黑衣服的大块头。
而发号指令的是那个极为瘦削欣长的男人,皮肤苍白羸弱,但是长相却又格外出彩,浑身透着慵懒迷离,他已经走到了姜沉沉面前,在低头与她说话。
语气轻柔到像是情人低语。
她恍然,这就是姜沉沉要去a国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人!?
湛忱还想让人再教训一下赵寒,被姜沉沉给拦下了。
“不要再动手了。”
湛忱低头看她,眼神那样温柔,但开口的话总是让人胆寒,“这个人出口不逊,真想拔了他的牙。”
姜沉沉连忙将他拦在了身后,他说想要拔牙,那是真的会动手的,不管赵寒这人可不可气,也不能真让他这么动手。
他没有随意处置的权利。
何况,夏长梨好像很在乎赵寒,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挺凶啊!”赵寒靠着墙壁见此,尽管肚子疼得不行,仍是一脸的讥讽,“姜沉沉,你找男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刚甩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虽然姜沉沉解释过他父亲死亡的事情,但是那件事他还是无法释怀,迁怒与姜沉沉,对她始终充满敌意。
他就是看这个女人不爽,觉得她就是个祸水,是个妖精!
这话姜沉沉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夏长梨已经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
她怒视着赵寒,一脸的生气和难过,“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幼稚,这么的不可救药,就算你从那么远找来,我也不想见你!你连起码的尊重都学不会,这不是我想见的人,请你离开!”
那句离开声音很大,响彻在昏暗狭窄的走道里。
赵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色发青,自尊心受挫,他微微弯着腰看着眼前如此绝情愤恨的人,用力锤了捶墙,“长梨,我绝不会放手的。”
说完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从黑衣人群里离开了。
湛忱可以让他离开,也可以不让他真的离开,之后再让人弄了他的牙,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姜沉沉好像恳求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一双眸子看着他,让他心有一点点软,可以放过那个人一马。
姜沉沉看见夏长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上前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君文更是被这个场面给唬住了,躲在门边不敢出来。
夏长梨低头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她擦了擦眼泪,“沉沉,对不起,刚刚赵寒说话太过分了。”
姜沉沉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还好吗?”
夏长梨摇摇头,看向她,“接你的人来了,现在就要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那边那个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她们的手上,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恐慌感。
姜沉沉点头,“梨梨,你和文文两个人要注意安全,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和她们道别之后,姜沉沉跟着湛忱走了。
小旅馆的老板娘特地从柜台里出来,站在门口迎送,她们这种小地方还能出现这样漂亮得与众不同的男人,真是稀罕。
姜沉沉上了车,湛忱坐在了她身旁,车子启动。
而躲在了暗处的赵寒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是时候让那个男人知道,姜沉沉这个水性杨花的手段女。
他只从新闻上看过盛明斯,根本无法与他联络。
但是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联络到了他的助理,然后通过助理,将照片发给了盛明斯。
而他发送照片已经是两天后了。
姜沉沉早已经到了a国,被安排在了另外的城堡住处。
湛忱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并不能带她到处去逛,找找曾经的记忆,他想让她想起一些过往,想让她因而留下来。
但是姜沉沉却只在问他,他母亲的住处,她以任务为主。
“就这么想走吗?”
“我答应过的,不是来玩。”
“陪我吃了这顿饭,夜晚让你行动。”
湛忱坐在餐桌前,十分地耐心。
他所有的温柔只是对她。
一排的女仆低头大气也不敢出,这座房子的主人,性格乖戾,残忍又狠绝,但是出手大方,在这里干活的每一个人,甚至比外面的高级职员领的薪水还要高。
只要不出错,就不会受惩罚。
姜沉沉没再说话了,她坐下来吃饭,在下楼之前和盛明斯通过电话了,她佯装一切都很好,盛明斯忙碌中,也不忘担心她。
“是否需要让吴必过来?”
“不用不用,我们几个女孩子跟着男人不方便的。”
盛明斯也只好作罢,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总得有她自己的生活和空间。
并且听说湛忱已经走了,回去了a国,而姜沉沉在另一个城市偏远的乡下地方,不用担心这一方面。
他不仅在忙实验室的事情,还有母亲,她似乎又犯病了,比之前都要严重,离不开他。
他时刻守在旁边。
他让姜沉沉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他去接她。
姜沉沉有些愧疚,欺骗了他,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了解,等回去之后,她会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他听。
眼下就是,吃过这顿饭之后,她就要见到湛忱的母亲。
替他动手。
她真的能够下得了手吗?
她心思有些混乱,从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些事,不会有任何愧疚,在她眼前的任何人都是一样。
但是现在,她有所约束,懂得法律。
任何人都没有能够轻易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
而今天,她却必须做出一个结果。
湛忱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切开一块半生的牛肉,咬下,看过去。
“沉沉,你如果做不到杀掉她,你就留下来。”
他想让她留下来,现在这样充满人情味的她,一定是办不到了。
回到了这里,就逃不掉的。
他如此笃定。
姜沉沉握着刀叉的手发紧,看向他,“你能和我说说她吗?说说她的可恶之处,我来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