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也只能有现在的皇帝做!”宁羽语气十分坚定地说。
“为何?”朱元璋好奇地问道。
“祖宗成法!”宁羽说了这四个字之后,朱元璋沉默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宁羽的意思了。
纵观华夏历史,历朝历代,不管是改变制度还是律法,往往都会收到很大的阻力,这些虽然是那些顽固守旧派主导的,但是他们却有着一个非常强大的理由---“祖宗成法”!
大明之前的所有朝代,几乎每一个朝代都有过变法,有成功的,比如商鞅变法,有失败的,比如庆历新政。
但是受到的阻力都是空前的,即便是成功了,也时刻有人希望复辟。
“嗯,”朱元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当然,也不能随便乱改,比如现在大明许多制度都非常好,即便是过去几百年,都能继续使用。”
“哦?”朱元璋不明白宁羽的意思。
“比如户籍制度,只要稍微做一些调整,大明的户籍制度就可以说是完美的了。”
“接着说摊丁入亩的事。”朱元璋不想让宁羽发散的思维带偏。
“其实想要实行摊丁入亩,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而且这个地方一旦成功了,那接下来其他的就简单多了。”
“你是说浙江!”朱元璋惊喜地看着宁羽。
“对!老爷子果然聪明!
浙东八府,七府受灾,浙西虽然没有受灾,可他们毕竟只有三府之地,在朝廷面前整个浙江都不敢反抗,更不要说
啊!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为天下诛此贼!”
什么情况?逃课补个觉,至于吗。楚宁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不堪不要紧,一看魂都飞出来了。
四周喊杀声震天,刀枪飞舞,战马奔腾,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正在激烈交战。
‘拍电视?做梦?’楚宁疑惑地想着。
刚刚那句‘我为天下诛此贼!’这么耳熟呢?
一支羽箭擦着楚宁的耳朵扎在草丛中,楚宁的耳朵被草叶抽打的很疼,“不是做梦,是穿越!”
楚宁终于确定眼前的情况了,他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别人穿越即使没有美女环绕,也起码不会像自己这样,一上来就是面临这生命危险啊!
作为历史专业的学生,看着眼前厮杀的战士的衣着,以及刚刚那句‘我为天下诛此贼’,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现在是明朝,还是著名的转折点,土木堡之变!
楚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一身百姓衣着,这下更完美了,看真身衣着自己一定不会具备什么武力值了。
这纷乱的战场,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被杀了,都没地方喊冤去。
想到这,楚宁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挪动。
此时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交战,虽然明军占据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但此时军心已散,根本不成建制。
瓦剌虽然人数不多,一则都是骑兵,再来他们占据绝对的上风,所以此时战场上已经出现一边倒的趋势。
楚宁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一边,不是他不够热血,而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和他擅长的东西,出去,除了增加瓦剌人的战功,起不到丝毫作用。
就在楚宁挪动到一个小河沟处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着黄金铠甲的人,正端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败军的样子,更像是在郊游。
楚宁断定,这就是传说中将大明带入深渊的英宗朱祁镇了。
作为历史专业的学生,楚宁当然知道这位皇帝,做皇帝虽然一塌糊涂,但人缘却是极好的。
在被瓦剌俘获之后,在瓦剌待了几年,不仅没有收到丝毫委屈,甚至还让也先的弟弟伯颜对其恭敬有加,伯颜甚至说动也先将他无条件送回大明,可见朱祁镇的人格魅力。
此时楚宁有点纠结了,自己要不要救他?
就在楚宁纠结的时候,朱祁镇也发现了楚宁。
“赶紧逃命去吧。”朱祁镇对着楚宁挥手道。
楚宁见状一咬牙,不管了,富贵险中求,实在不行还能跟着朱祁镇‘复辟’不是。
想到这,楚宁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朱祁镇身边,一把将他拉倒河沟里。
在朱祁镇惊讶的目光中,楚宁上下其手,将朱祁镇剥的只剩下一条牛鼻短裤,然后随手在一旁的尸体上,扒下几件衣服,套在朱祁镇身上,拉着他顺着河沟潜行。
“赶紧松手,朕”
“住嘴,都到这份上了还朕什么朕,命是自己的,赶紧跟我走。”楚宁不由分说,拉着朱祁镇,匍匐潜行。
人都是这样,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往往就会放弃一切抵抗,一旦过了那段冲动期,都会抓住所有他认为可以救命的稻草。
朱祁镇也不例外。
这次他也算是力排众议,坚持御驾亲征,就是想效仿曾祖,征讨不臣。
这些年他过得十分憋屈,年幼即位,朝政一直在太皇太后的掌控中,虽说国家有所发展,但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大家记得的只有太皇太后的英明,和三杨的干练,至于他这个皇帝,在大家眼中,算是可有可无了。
作为堂堂大明皇帝,朱元璋、朱棣的后裔,他血管里流淌的是无穷的热血,而不是那种只会坐在皇位上,听着大臣们把控朝政的木偶。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随着这次大战烟消云散了。
“想什么呢,赶紧跟上。”楚宁看着一脸沉思的朱祁镇,赶紧催促道。
现在楚宁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这块是非之地。
几十万大军的乱战,就他和朱祁镇两个人,想要逃出去太难了。
不过楚宁也在赌,他在赌自己的主角光环,作为穿越者,如果就这么陨落了,他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如果成功,那可就是开局救驾的擎天之功。
楚宁带着朱祁镇,在干涸的河沟了爬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停下来了,不是因为遇到什么情况,而是两人的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