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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和程池躲到了许刃的身后,程池很是关切地看着林简:“你还好吧!”
林简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没命地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鼻翼间渗了不少汗,他已经跑不动了。
程池抬头,许刃挡在他们前面,嘴上还叼着半根烟,漫不经心地斜着脸,男人味儿十足。
那几个男人走了过来了,防备地看着他,同时从包里掏出了刀。
许刃的袖管子里,变魔术似的,掉出来一根棍子,棍子落到他的手上,”嗖”地一下伸长。
竟是伸缩的!
程池不由得叹了声:“好装备!”
许刃表情很冷。
他扔掉了手里的烟,手持铁棍,加快了步伐,朝着那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程池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似的,她捂着嘴看着许刃强悍的背影,听他低吼了一声,冲了过去,直接与那几个男人正面干了起来!
那是程池第一次见识许刃的身手,他的肌肉很有力量,而且动作敏捷,反应很快,棍子击打在人的肉|体上发出阵阵闷响。
男人们四面八方地围攻许刃,但他宛如一匹发了狂的野兽,眼神狠戾,透着阴毒的光芒。
几个男人很快就被他放倒在地,他们呻|吟着,宛如臭虫似的在地上翻滚挣扎。
那时候程池才清楚的明白过来,许刃他不是麋鹿。
是雄狮!
平日里在程池面前表现得那样温驯,然而现在,他撕下面具露出本性。
现在的许刃,才是真的他。
许刃从七倒八歪的男人堆里走出来,将棍子收了回去,走过来,双手重重搭在程池的肩膀上,沉声问:“你怎么样?”
程池摇了摇头,扑过去抱住许刃的腰,他的腰很硬,很有肌肉感。
怀里是她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让她安心。
“我快被吓死了。”
程池声音怯怯的,抱着他不肯松手,眼睛都红了一圈。
许刃的手落在她的手臂上,安慰般地轻轻抚了抚,程池感受着他掌心的粗砺,这种粗砺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很舒服,很窝心。
“以后上学和放学,都跟我走。”
程池将脑袋埋在他的衣服里,用力地点头。
许刃回头看林简,问他:”你没事吧?”
林简的呼吸方才平静,脸色还有些苍白,直起身子,摆了摆手,然后从书包里掏出药瓶,从里面磕出几片药,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喝下去。
然后他抬眼,目光落到了许刃搭在程池肩膀上的手,定定地看了看,然后神情并不自然地转过身,说:”我要回家了。”
“哎。”程池叫住他:”你要不要去医院?”
林简身形顿了顿,摇了摇头生硬地说:”不用。”
“我的意思是,你和许刃可以去抽个血,做个dna什么的。”她话音未落,许刃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袋顶上。
程池吃痛,呲牙咧嘴地抬头瞪他。
“胡说八道什么。”许刃毫不留情地瞪回来。
林简看这俩人大眼瞪小眼,心里很不舒服:”那我回去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许刃将程池的双肩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揽着她朝巷子口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池问他。
“林简叫我来的。”
程池讶异抬头:”他?”
“刚刚我在打球,他来操场找我,说听到有人打电话,要搞|我女人。”
他的神情很冷硬,带着冷冰冰的调子说他女人,说得那样自然,程池的心却禁不住地颤了颤。
“是谁要整我?”
“王坤。”
程池手握了拳头,冷冷道:”原来是他。”
“嗯。”许刃的眸色宛如一汪寒凉的深潭:”是他。”
两个人走到了大街上,程池拦了一辆出租车,与许刃坐进去。
“你今天,真是男友力爆棚。”
“以前没有吗?”
“以前...”程池顿了顿:“许刃,我说了,你不要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
“以前你听我的话,也很温柔,但我总觉得,那不是你。”程池掰着他的手指尖,一根一根,她喃喃地说:”总觉得,在我面前的你,像是...”她看了他一眼,直言:“装的。”
“不只是现在。”程池又赶紧道:“初来学校的时候,你被王坤欺负,你没有还手,那个时候的你,就不像是你。”
“嗯,还有么?”许刃敛着眸子,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程池忐忑地看着他:“还有那天在医院,你在林君则面前,那也不是你。”
许刃突然轻笑了一声:“程池,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
程池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声音高了几调:“我知道你会生气,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谁都不能走近你,你的心对谁都是关闭的。”
许刃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柔声道:“行了,我没有生气。”
“不准跟我装!”程池气鼓鼓地看着他。
“不装。”他春风和煦地微笑。
“你现在就在装!”
“一定要我对你横眉冷对,夹枪带棒,才不是装?”许刃反问。
程池皱眉,无言以对。
“如果你有受虐趣味,我不介意。”许刃眸子里划过一丝揶揄,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我们可以试试,换一种相处模式。”
程池听出了他话语里某种色|情的味道。
她低头,再度拉起了他的手,他左手虽然已经拆掉了绷带,但是整个手臂却始终带着烫伤的痕迹,一片白,一片红,看上去略微有些狰狞,他习惯性地将整个手臂藏在袖子里,现在已经开始用右手写字。
她抿嘴,伸手理了理他的牛仔衣,说:“看过《呼啸山庄》吗?”
“你看过?”许刃反问。
程池的手从衣领边一路往上,落到了他的脖颈,下颌,伸手一捏,逼迫他微微张开嘴。
她俯身上前,与他双唇隔着咫尺的距离,喃喃道:“我最喜欢希刺克厉夫,他的爱就像狂风骤雨。”
“但我讨厌凯瑟琳。”她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用力,将他的下唇撕扯。
车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荣宠,阿谀,舞会,豪宅,漂亮的衣裙…”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略微的沙哑,抓紧了他左手手臂:“那些,都比不上许刃的一根手指头。”
她咬紧了,一字一顿说。
“我绝不背弃你!”
又是一声闷雷。
许刃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抵在车窗玻璃上,用力,将那一个吻,加深到了极致。
车窗之外,暴风骤雨倏忽而至。
天空迅速地黯淡了下来,磅礴的大雨中,程池和许刃牵着手跑进了小花园,站在屋檐下避雨,许刃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擦拭湿润的头发。
“你的衣服好硬啊!”程池打量了他内里的黑色工字背心,说:“用这个。”
许刃依她的话,正要脱衣服,程池狡黠一笑,说不用,随即直接掀开他的背心,将自己的脑袋钻了进去,脸贴在了他坚硬而灼热的腹肌之上。
许刃看着自己肚子上鼓出来的一个脑袋,不由得失笑,一边用背心给她擦头发,一边说:“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
“装了脑浆,还有一颗聪明激灵的脑仁。”程池将脑袋从他的衣服里探出来,牵起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左胸膛位置:“然后我这里,还插了一把刀。”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他冷硬的脸。
许刃垂眸,看着因为湿润,衣服紧贴胸膛的位置,隐隐约约美好尽显。
“刀子插|在你的…”许刃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言,该怎么形容她......
“插|在我的心上。”程池白了他一眼:“流氓。”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闪过白光。
许刃彻底震住了,耳边是惊雷之后,淅淅沥沥的大雨滂沱,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母亲曾对他说的那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也许永远难以释怀的话。
她说,许刃,你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所以...”程池突然张开手臂,大力地抱紧了他的腰:“你的妈妈一定跟我一样,深爱着你。”
突然,身后传来了慵懒的掌声,稀稀疏疏,一下,接着一下。
程池猛然回头,一个长发的女人,穿着黑色镶银边的旗袍,站在回廊边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
她的手雪白细长,脸色苍白,但是嘴唇却很红,有种妖冶的病态。
江依络捻了捻她银灰色的小坎肩,望着檐下雨落,说:“好感人呀!”
程池将许刃往身后拉了拉,疾言厉色对江依络说:“你要是敢告诉爸爸,我就…”
“亲爱的,你就怎么样?”江依络转过头,笑吟吟地看向程池。
“我就…”程池突然有些语滞,她没有可以威胁江依络的东西。
江依络迈着细碎的步子,风情万种地拉开了房门,进屋,拖长着语调兀自感叹:“年轻真好啊!”
年轻真好,可惜她年纪轻轻,却要像死人一般,埋葬在着沉闷而又燥热的坟墓里,不得喘息。
程池很慌,许刃却很淡定,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说:“她不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
许刃嘴角扬了扬,目光很深:“直觉。”
的确很闷,青白的闪电时而照亮这栋颇有些年岁的老宅,老宅密不透风,很是压抑。
许刃回了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地锁掉了房门。
来到书桌边,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那张没有姓名,纯白的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白思思。
他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她对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如果以后
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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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刃要反击了!吼吼吼!
欺负过我刃哥的,他可以不计较,
但是欺负到程妹头上,那你们就做了一件大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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